蕭湛嘴角輕輕上揚,一句話讓在場的所有嬪妃都愣住了。
「皇上?」眾嬪妃不解地喚道。
沒有人想到,蕭湛在聽完她們的抱怨後,並沒有懲罰姜雪,反而懲罰了馮芹!
馮芹是由她們引薦來的,剛才她們還在為她說好話,現在這不就是在眾人面前打她們的臉嗎?
「姜雪是北凌未來的皇后,你們卻破壞她的衣服,放任一個外人對她無禮,這是什麼意思?當我是擺設不成?我的皇后,豈容你們如此侮辱?」
蕭湛的目光如刀鋒般掃過在場的嬪妃,他的話語仿佛千斤重石,壓得她們喘不過氣來。
他這是在給姜雪撐腰,同時也在警告她們這些貴族!
嬪妃們從未見過如此嚴厲的帝王,一個個嚇得渾身發抖,感覺下一刻自己就可能失去性命。
啪,啪,啪。
鸞儀殿外,馮芹被按倒,接受了五記重鞭。
由於明白蕭湛的用意,行刑者下手比往常更加狠厲,加上馮芹皮膚嬌嫩,五鞭過後,血跡斑斑。
看着她連叫痛的機會都沒有就昏了過去,嬪妃們誰也不敢開口求情。
開玩笑,誰站出來求情,剩下的罰跪時間就得由誰來承擔。
剛才還像母雞護小雞一樣保護她的嬪妃們,此刻一個比一個跑得快。
「帶走吧。」
莫言看着那看似柔弱的小女孩被打成這樣,心中不免有些同情,於是請求蕭湛減免了她一半的罰跪時間,隨後讓人將她抬走。
這小女孩看起來和她侄女家的孩子差不多大,讓人心疼。
在莫言眼中,馮芹就像是一朵純潔的花,只是不幸捲入了後宮的爭鬥,無辜受累。
然而,莫言沒有注意到,在馮芹被抬走的一瞬間,她的嘴角微微上揚。
「你們還留在這裏,有什麼事嗎?」
處理完馮芹的事,蕭湛冷冷地看着剩下的嬪妃。
「沒沒有了,臣妾告退。」
見馮家的女兒都成了這樣,她們哪還敢多留一刻,紛紛起身行禮,急匆匆地離開了。
程氏衣衫破損,走起路來步履蹣跚。
出門時,她不慎踩到自己的裙擺,撲通一聲摔倒在地,周圍的人雖想笑,但都不敢發出聲音。
「接下來的幾天,她們應該會安靜一些。」蕭湛說道,語氣中帶着一絲無奈。
這次的教訓,應該能讓那些愛嚼舌根的女人暫時收斂。
馮芹挨了五下板子,足以讓其他人明白,這裏不是她們可以隨意放肆的地方。
「你的方法總是這麼直接。」
姜雪輕聲說道,她緊緊地裹住身上的披風,仿佛這樣就能感受到他的溫暖與保護。
「最近心煩意亂,處理這些問題也成了發泄的方式。」蕭湛解釋道。他清楚,馮季這次送來的新寵,絕非等閒之輩。
「這次的對手,確實比之前的馮妃難纏得多。」姜雪的眉頭輕輕皺起,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之前的馮妃性格張揚,行為舉止毫無遮掩,反倒容易對付。
而這個新來的馮芹,外表溫柔可愛,內心卻深藏不露,難以捉摸。這樣的敵人最危險,稍有不慎,就會遭受致命一擊。
因此,蕭湛決定先下手為強,給她一點顏色看看,同時也為自己贏得時間去了解她的底細。
「對了,皇祖母召見長樂是為了什麼事?」蕭湛想起此行的目的,向太后詢問。
太后卻遲遲沒有回答,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姜雪察覺到不對勁,連忙上前為太后檢查身體。
「莫言嬤嬤。」片刻之後,姜雪放下手,眼神複雜地看向莫言。
「哎。」莫言嘆了一口氣,低下頭,跪倒在三人面前。
「請皇上和長樂公主原諒老奴。」
「嬤嬤,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姜雪急切地問。
蕭湛一看見莫言的樣子,就知道肯定發生了什麼事,連忙把她從地上扶起來。
「太后前幾天突然中風,手腳都不能動了。找了很多太醫來看,但都沒有好轉。
今天我給太后梳頭時,發現她連話都說不出來,所以趕緊叫了長樂公主來看看。
可是,偏偏今天有幾位嬪妃帶着馮家小姐來拜見太后,才導致剛才的混亂。」
「為什麼這麼晚才告訴我皇祖母的事?」蕭湛問道。
「皇上和公主最近忙於處理與貴族之間的爭鬥,太后不想讓您分心,所以才沒有讓我告訴您。」
莫言解釋道。如果不是真的沒有辦法了,連太醫院的醫生們都束手無策,她也不會來找姜雪幫忙。
「嬤嬤請起!」蕭湛理解莫言和太后的用心,看到皇祖母現在的樣子,心裏既難過又自責:
「姜雪,你能幫幫皇祖母嗎?」
「時間拖得太久了,我只能盡最大努力。」
姜雪回答。如果在太后剛開始中風的時候就告訴她,治癒並不是難事。但現在已過了快一個月,病情嚴重,完全康復幾乎不可能。
她現在能做的,就是減輕太后的痛苦,讓她至少能自如地控制頭部。
接下來的三個月,姜雪每天起早貪黑,既要為余般若治療嗓子,又要為太后調製藥物,照料生活。
每當蕭湛處理完政務回到宮裏,總能看到姜雪在研究醫書的身影。有時累極了,她就在書堆旁沉沉睡去,這讓蕭湛既感動又心疼。
幸運的是,經過姜雪三個多月的不懈努力,太后的狀況開始有所好轉。
她的頭現在可以自由轉動,雖然說話還不太清楚,但能發出簡單的音節。
這對蕭湛和莫言來說已經是極大的安慰,太后本人也非常滿意,臉上也常掛着笑容。
一天晚上,蕭湛回到寢宮,沒有像往常那樣看到姜雪埋頭於醫書之中。
喊了幾聲沒人回應,他四處尋找,最後在內室的浴桶里發現了熟睡的她。
她的黑髮濕漉漉地貼在雪白的肌膚上,頭靠在浴桶邊上,一隻手臂放在桶沿下作為枕頭,另一隻手則隨意地搭在腰間。
水汽讓她的臉頰上蒙上一層細小的水珠,看起來更加迷人。
蕭湛試着摸了摸水溫,眉頭微蹙——水已經變涼了,不知道她這樣睡了多久。
他從屏風後取來乾淨的衣服,小心翼翼地將她從浴桶中抱起,用衣物緊緊包裹住她,防止她着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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