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時,他的目光落在了被上官惜強行帶來的兩位族老身上,眼神里閃過一絲失望。
兩位長老感受到上官瑾的目光,都羞愧地低下頭。
本來他們就對不起太子,如今又在這樣的場合被太子親自撞見,更是覺得無地自容。
「我的眼睛怎麼樣,不需要你來操心。」
眼中的疼痛讓他感到無比的屈辱。被一個女子所傷,本身就是極大的羞辱。
他從心底里輕視女子,在他看來,她們不過是陪襯之物。如今卻被自己最瞧不起的女子所傷,而且還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上官瑾提及,更激起了上官惜心中的憤怒。
「我只是出於手足之情才問問你的傷勢,既然你不領情,我也不會再多嘴。不過,四弟這樣興師動眾的,不知道刺客是否已經被捉住了?」上官瑾環顧四周,侍衛們紛紛垂首。
「太子哥哥,刺客在刺傷四皇子後就逃走了。」上官薰輕輕拉了拉上官瑾的衣角,低聲說。
「逃了?」上官瑾揚起眉毛。
「這麼多侍衛,居然連個刺客都捉不住?四弟啊,看來你府里的護衛需要換一批了。既然人都跑了,還不趕緊去追?難道還指望刺客自己回來束手就擒嗎?」
太子一聲令下,周圍的侍衛面面相覷,不知該聽太子的還是四皇子的。
「怎麼?本宮的話你們都不聽了?」上官瑾的話語中透出威嚴,侍衛們立刻行動起來,不再等待四皇子的命令,紛紛奔出司樂坊去追蹤刺客。
太子和四殿下,一個是未來的皇位繼承人,一個是地位顯赫的皇族成員,這些普通侍衛自然知道應該聽誰的。得罪了太子,後果不堪設想。
「既然人都去追捕刺客了,這裏的人也該散了。四弟,我要帶薰兒和小雪走,你沒有異議吧?」他指的自然是姜雪和上官薰。
「皇兄帶走三皇姐自然合情合理,但是這位小姐,引誘皇女來到這種地方,按規矩理應受到懲罰。鑑於皇兄正忙於緝拿刺客,不如就把這懲戒之事交給我來辦吧。」
上官惜指着姜雪,一臉寒意。
「關於司若心是否有唆使之罪還有待查證,但四殿下私自將官員帶到青樓,卻是鐵證如山。如果真要追究責任,何不請皇上親自裁決?」
面對上官惜得緊咬不放,姜雪也非任人宰割之輩。想要讓她背黑鍋,還得看他上官惜有沒有這個本事。
姜雪的反擊直擊上官惜的要害。如果真的讓皇上裁決,結果如何尚未可知,但對於上官惜來說,這將是致命的一擊。
正因為如此,上官惜無法對姜雪的話做出任何回應。他的沉默暴露了他的軟肋。
上官瑾看出上官惜並不想在皇帝面前對質,便抓住這點繼續施壓:「司姑娘說得對,如果真要定罪,還是由父皇裁決最公平。四弟,我們現在就回宮,請父皇親自定奪如何?」
這段時間,皇帝已經多次出面裁決,顯然對此感到疲憊。如果再讓他出面,上官惜怕是要承受皇帝的怒火。
如果只有一兩個人作證還好處理,但現在整個司樂坊幾乎上百人都看到了,要是一口氣殺這麼多人,肯定會引起城中動亂,也會招致父皇更多的關注。
經過一番考慮,他最終只能選擇退讓。「父皇最近操勞甚多,作為兒臣,自然不想再給他添麻煩。這次就算了,你們可以帶走人。
就當三姐從沒來過這裏。當然,我帶兩位族長來的事,也希望你們能當作沒發生過。不然,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姜雪和上官瑾交換了一個眼神後,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四弟考慮得如此周到,我感到很欣慰。走吧。」上官瑾說完,便帶着姜雪離開了司樂坊。
「曹凌。」上官惜看着姜雪離去的身影,低聲呼喚道。
「殿下。」曹凌捂着肩上的傷走上前來。
「盯緊那個女人,一旦有機會,立刻動手。」
上官惜不信姜雪不會單獨行動。
「是。」曹凌眼中閃過寒芒,隨即安排了兩個人跟隨上去。
「司樂坊離公子府不遠,若心你可以自己回去。今天三公主受了不少驚嚇,太子殿下還是先送公主回宮為好。」離開食樂坊後,姜雪注意到身後有人跟蹤。
她微微一笑,心想上官惜是真的惱羞成怒了,居然派手下跟蹤她。這倒是個好機會,她正想通過這些人找到一些線索。
上官瑾察覺到上官薰依然緊張得滿手是汗,輕嘆一聲說道:「好吧,等我送三妹回宮,晚上我會來公子府找你。」
說完,他帶着上官薰上了馬車,向皇宮方向駛去。
「那麼接下來」
姜雪突然回頭,那兩個跟蹤者立刻轉過頭去,不知為何,他們都害怕與她的目光對視,生怕這樣會暴露自己的身份。
過了一會兒,當他們再次回頭時,姜雪已經不見了蹤影。
兩人急忙四處搜尋,最終在一個幽暗的小巷裏找到了她。
「你們能找到這裏,真是不容易啊。」
就在兩人四處張望時,姜雪的聲音突然從上方傳來。他們抬頭一看,只見兩枚細長的金針已迅速插入他們的脖子,瞬間失去了意識。
「他們能找到這兒來,說明上官惜手下還是有些能人的。」蕭湛從暗處走出,來到輕盈落地的姜雪身旁。
「其他人處理掉了?」
姜雪側目詢問。她知道自己的能力遠超那兩個跟蹤者的水平。
「我們的人沒動手,是別人代勞了。」
蕭湛微笑着讓開,露出了雲煙的身影。
「司小姐。」
雲煙帶着歉意看向姜雪,她意識到自己之前試圖刺殺上官惜的行為打亂了姜雪的安排。
姜雪對於雲煙來說不僅是救命恩人,更是智勇雙全之人。她明白這次行動因為自己的介入而受到了影響。
她的劍刃上還沾着未乾的血跡,血滴緩緩滴落。
姜雪知道上官惜派來的刺客已經被雲煙解決,向她表示感謝。
「多虧了雲煙姑娘的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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