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語氣雖輕,說出的話卻如重錘般砸在王修容的心頭,讓她幾乎窒息。
在文武百官與聖上面前,這句話仿佛一把無形的劍刺向了王修容的心臟。
「你這個狡猾狠毒的女人,本宮只是陳述事實,你竟敢如此詆毀本宮,陛下,請您明察,臣妾絕無僭越之意。」
她那柔弱的雙手輕輕搭在皇帝的手臂上,裝出一副受冤的模樣向皇帝訴苦。
北奚皇帝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目光始終停留在姜雪的臉上。
從她踏入大殿的那一刻起,臉上的鎮定便未曾動搖過,顯然已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司若心,曹凌指控你私自製造兵器並以此傷人,是否屬實?」
皇帝指向她面前的一排屍體,臉色依然平靜如水。
上次,這個女子憑藉冷靜和智慧逆轉了不利的局面,他想看看這次她又會如何應對。
「啟稟陛下,私造兵器乃重罪,司若心愛惜生命,絕不敢如此大膽。」
姜雪低下頭,恭敬地回答。
「你在撒謊!」
曹凌立即站了出來,手指着姜雪憤怒地說:「我府中的這些人都死於你的武器之下。」
「三公子此言可有憑據?」
姜雪轉向他,面帶微笑問道:「若需搜身驗證,若心愿意配合。」
說着,她張開雙臂以示清白。
「哼,誰不知道剛入宮時會有宮人檢查是否攜帶兇器,現在搜身自然是什麼也搜不到。」曹凌冷笑着,瞥了一眼墨成均身邊的安云:「陛下,這個宮女就是證據。」
曹凌高聲喊道,並指向安雲。
突然被點名,安雲心中一驚。
天哪,這可是她第一次親身感受皇宮的威嚴,以往只在電視劇中見過。
這種感覺比在電視上看要恐怖得多。
那股氣勢,仿佛說錯一個字就會送命似的。
咽了口唾沫,她輕觸後頸,心裏默默祈禱自己能夠平安回家。
「這位姑娘,你究竟是誰?」北奚皇帝看着眼前瑟瑟發抖的安雲,問道。
「我叫安雲。」模仿着姜雪先前的動作,她先鞠了一躬,然後低聲回答,內心卻在顫抖。
「你從哪裏來?」皇帝注意到她的恐懼,卻還是硬着頭皮回答,不由自主地溫和了語氣。
「我」她心想,要是說出自己是從未來來的,那豈不是自找麻煩?
就在安云為難之際,姜雪站出來替她解圍:「陛下,安雲是若心的朋友,她在遇見若心前頭部受過傷,對過去的事有些模糊。」
「哼,真是巧啊,偏偏在這個時候失憶?司小姐,你的藉口也太拙劣了吧!」曹凌冷笑道。
「世事多變,難道每個人都需要向曹公子報告何時何地受傷嗎?」姜雪針鋒相對,讓曹凌無言以對。
「算了,她從哪裏來無關緊要,關鍵在於,陛下,這女子是幫助司若心設計武器的人,請看她的設計圖,上面畫的就是司若心使用過的武器。」
曹凌從墨成均的手下那裏奪過圖紙,遞給了皇帝身邊的內侍。
北奚皇帝仔細審視着圖紙,對安雲的能力感到驚訝,如此精妙的武器竟出自一個年輕女子之手,實在難得。
「陛下,這張圖紙和這女孩就是司若心私自製造武器的鐵證,司若心,你還想狡辯嗎?」王修容接過話頭,厲聲質問。
「陛下,您覺得若心這位朋友的設計怎麼樣?」面對王修容的指責,姜雪置若罔聞,直接向皇帝求教。
「司若心,你竟敢無視本宮?」王修容被晾在一邊,感到大丟臉面,怒氣衝天。
「設計得很巧妙,不知道實際效果如何呢?」
北奚的皇帝冷冷地掃了一眼王修容,嚇得她立刻低頭不語。
雖然皇帝的寵愛讓她在後宮中可以隨心所欲,但在朝廷上,她的行為必須謹慎,不能一再地喧賓奪主。
「陛下如果感興趣,安雲已經製成了幾個原型,您可以親自審閱。如果覺得合適,我們可以開始量產,以備軍需。」
姜雪抬頭直視着憤怒的曹凌說道:「曹三公子,請您在指責前查明事實真相,否則誤導聖上可是大罪。幸虧陛下英明,不然這罪名可真夠我們受的。」
「陛下,這些原型是在太子殿下的許可下製造的,並在他的監督之下進行。若心絕不會逾越規矩。」姜雪說完,示意上官瑾出列。
幸好之前姜雪已讓上官瑾提前向皇帝提過關於兵器改良的事,今天提起也就順理成章。
「父皇,確實如是。兒臣偶然見到安雲的設計圖,認為這武器或許大有用處,因此提議先制幾個樣品測試。
一旦證明有效,便可以批量生產,加強我軍實力。此事半月前兒臣曾向父皇提及,不知父皇是否還記得?」上官瑾配合着姜雪說道。
「嗯,朕記得。」皇帝看着設計圖非常滿意,「你之前提到要改進兵器,朕正期待你的成果,沒想到這麼快就有進展了。好,好,好。」
皇帝連說三個「好」,表達了他對上官瑾的認可。
見皇帝如此讚賞太子,保守派的成員們更加緊張了。
他們原打算藉此機會削弱太子的力量,沒想到反而起到了相反的效果。
自從司若心來到胡陰之後,太子府的實力愈發強大。
她甚至比懷塵公子更為棘手。
曹凌,你看到了嗎?你想要扳倒我,你還差得遠呢。
姜雪瞥了一眼低頭的曹凌,心中冷笑。
不甘心!他怎麼甘心!
他身為曹家三公子,從小聰明絕頂,怎能輸給一個女人。
由於心中的憤怒,他的眼中佈滿了血絲,盯着姜雪,再次站出來:「陛下,即使她私造兵器的罪名不成立,但她殺害內廷司侍衛及曹府護衛的血債無法否認,請陛下主持公道。」
「若心一踏入此殿,曹三公子就一直在提人命血債的問題,那若心想問問,到底害了誰?又是怎麼害的?曹三公子,在御前,請您拿出證據,不要信口開河。」姜雪冷笑着回應曹凌。
她倒是要看看,曹凌有什麼證據,當時她進入曹家時,用的是方家七小姐的身份,沒有人能認出她來。
即使曹凌認出了她,她也沒有摘下偽裝。他想要證實她用弓弩械殺人,根本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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