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香芸是懂男人的,她知道要抓住劉本功的心,還要靠手腕和頭腦。
所以她精心打扮,並不是打扮得花枝招展妖艷性感,反而穿着一身素雅衣裳,只是略施薄粉,看起來像個小家碧玉,有一種端莊優雅的風情。
這種端莊優雅的風情,完全區別於劉本功的那些相好,他的那些相好,幾乎全是穿着大紅大綠。
這反而更勾起了劉本功的好奇心,這就好比一個人總是吃大魚大肉,難免會吃膩,忽然看到一盤小蔥拌豆腐,反而更有食慾。
侯香芸見到劉本功進來,也沒有笑逐顏開的迎上去,仍然站着沒動,只是微微施禮,淡淡說道:
「劉團長您來啦,歡迎。」
這種欲迎還拒的矜持,更引起了劉本功的興趣,哈哈笑道:
「來啦來啦,讓夫人久等啦。」
侯香芸微微一笑,伸手引客:
「請!」
劉本功被丁甲和侯香芸迎進了客廳,兩個保安隊員就在院門外把守着----團長吃飯喝酒睡娘們的時候,他們是沒有份的,只有不跟着團長值班的時候,才是他們狐假虎威大吃大喝的時候。
丁甲和侯香芸請劉本功上座,劉本功也不客氣,坐在了上首,丁甲在下首做陪。
侯香芸坐的位置,故意和劉本功拉開一些距離。
酒宴正式開始。
劉本功和丁甲開始滔滔不絕的講話,丁甲多是奉承劉本功,劉本功頗為得意,不時誇獎丁甲幾句,但他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侯香芸的身上,一雙賊溜溜的眼睛,不時在侯香芸身上瞄來瞄去。
但侯香芸卻很少說話,正襟危坐,垂首低眉,一副良家婦女的端正,只是偶爾抬起眼角,向劉本功望一眼,嘴角微微一笑,但很快又低下頭去。
侯香芸越是這樣矜持,劉本功越被勾得神魂顛倒。
丁甲也知道自己在場,無論是劉本功還是侯香芸,都放不開,所以酒過三巡之後,丁甲就站起身來,說道:
「團長,今天晚上有我的差,我再陪您喝一杯,就要去值班了,今晚就不回來了,讓香芸陪着你多喝幾杯。」
又轉頭對侯香芸說:「香芸,你好好陪着團長說會話,團長是很平易近人的,你剛剛進城,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多向團長討教討教。」
侯香芸只是輕輕「嗯」了一聲,並沒說話。
丁甲端起酒杯,向劉本功一敬,自己仰脖子喝了,笑道:
「團長,我走了,您慢慢喝。」
劉本功心想:「你小子早該走了!」
嘴上卻笑道:「行,你去值班吧,好好干!」
二人心照不宣的一笑,丁甲就轉身走了出去,給劉本功和侯香芸騰地方。
劉本功不等丁甲的身影走出院門,就伸手拍了拍身邊的一張椅子,向侯香芸勾勾手,笑道:
「夫人,來,坐這兒,說話方便。」
侯香芸仍然端坐不動,只是抿嘴一笑,說道:
「團長,您的嗓門大的很,我坐在這裏,一樣聽得清楚。」
劉本功笑道:
「可是你的嗓門小的很,你坐那麼遠,我聽不清楚啊。」
侯香芸笑道:
「那就您說,我聽,我做您的聽眾。」
劉本功笑道:
「這又不是訓話,總不能光聽我一個人說吧?夫人,你要再不過來,團長我可要不高興了。」
侯香芸仍然端坐不動,笑吟吟的望着劉本功,抿嘴一笑:
「團長您要不高興了,會怎麼樣呢?」
劉本功哈哈一笑:
「團長不高興,後果很嚴重!如果是別人惹團長不高興,團長就請他吃槍子。」
侯香芸仍然笑吟吟的:
「如果是我惹團長不高興了呢?」
劉本功嘿嘿一笑,忽然站起身來,坐到侯香芸旁邊的椅子上,笑道:
「你不坐過去,團長只好坐過來了,這樣一來,咱們的關係又拉近了,團長就不會不高興了。」
他一邊說着,一邊伸出毛茸茸的手掌,就向侯香芸的小手抓過來。
侯香芸卻輕輕一讓,避開了劉本功抓來的手掌,仍然微笑道:
「團長,您可是大人物,不能欺負俺一個寡婦,咱們喝酒就喝酒,您別動手動腳的。」
劉本功笑嘻嘻的又一掌抓過來,口中笑道:
「團長怎麼會欺負你呢……」
這一次,侯香芸任劉團長抓住了她的一隻手掌,她沒有再閃避,但卻忽然低下頭,「嚶嚶嚶」的哭泣起來,肩膀聳動着,好像哭得還很傷心。
劉本功倒是愣了愣,說道:
「我還怎麼沒怎麼着呢,你哭什麼?你要是不想讓我碰你,我不碰就是了。」
他雖這樣說着,但手掌仍沒放開侯香芸的手。
侯香芸也沒抽回手掌,仍任劉本功握着,哭泣着,委屈的說道:
「你是團長,我只是個無依無靠,任人欺凌的小寡婦,別說你要碰我,就算你要殺了我,我也不敢反抗。你想要我的身子是嗎?行,你來吧,我不反抗,任你欺負就是了。」
侯香芸說到這裏,抬起臉來,閉上眼睛,一副「任人欺凌」的柔弱,和「不敢反抗」的委屈。
侯香芸這一副「楚楚可憐弱女子」的形象,劉本功只好放開了握住侯香芸的手,有些不悅的說道:
「夫人,你這樣就沒意思了,顯得俺老劉仗勢欺人似的,你要是不想讓我碰,為什麼要讓丁甲請我過來?這不是消遣着俺老劉玩嗎?」
侯香芸見劉本功上鈎了,心中暗笑,臉上卻裝出更加可憐的表情,睜開眼睛,用崇拜的目光,望着劉本功,緩緩說道:
「團長,您是大人物,小女子第一眼看到您的時候,就被您身上的英雄氣概打動了,怎麼會不想和您相好呢?」
劉本功被侯香芸誇了一句「英雄氣概」,心中大悅,把剛才的不悅拋到九霄雲外去了,笑道:
「既然這樣,你為什麼還要拒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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