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小姐,您好歹帶上小為,也好讓我們放心!不行您讓小為在外面幫秦小姐,讓奴婢跟着您進去,奴婢也會熬藥,奴婢還能幫您洗衣做飯呢!」
好不容易安撫住的小桃跟映兒也開始爭搶。
「好了,我一個都不帶,小為,你聽我說,你跟你哥哥的身份很特別,你不能冒一點險,知不知道!」
「你們都要聽話,別讓我多操心,或許」
她停頓一下,眾人的心提起來,或許什麼?
「或許我很快就能治好瘟疫,出來見你們!」
眾人心口梗得很難受,總感覺她早故意安撫大家。
「好了,我收拾一下,帶上一些藥材就要走了,誰都不准送!」
連穗歲寫了一張單子,交給小為去幫她準備藥材。
「小為,我進去之後,要是有需要的藥材,你要及時幫我送過去,別人我都信不過!」
小為立刻提起精神,答應下來!
「王妃姐姐放心,所有藥材,我都會檢查過再給姐姐送進去!」
「嗯,好。」
小為打了雞血一般,出去吧藥材準備好,連穗歲收拾了兩套換洗的衣裳帶上,等他準備好藥材。
王鑫派人過來,送連穗歲去收治瘟疫百姓的村子。
得了瘟疫的百姓們在一個別院裏安置,此處是一個富商修建的,捐給府衙辦學堂,可惜學堂還沒開張,就先用來收治得了瘟疫的病人。
別院裏有單獨的水井,房間裏用磚石砌了很多床,現在天氣熱,鋪上稻草墊子,就能睡覺。
得了瘟疫的病人按照輕重緩急,被分別安置在不同的房間。
最早進來的大夫姓黃,累得靠在門框上睡着了。
連穗歲沒驚動他,進了房間,一個一個檢查過。
鍋里的藥咕嘟咕嘟冒泡,黃大夫撲通一聲,醒過來摔下去。
「您沒事吧?」
連穗歲過去將人扶起來。
黃大夫抬起眼皮,看見連穗歲。
「王妃?您怎麼進來了?」
他雖然累,但是精神狀態看起來還行,連穗歲幫他把了脈。
「黃大夫辛苦了,我想到了一個方子,但是沒有切脈,不敢確定用量,這幾日辛苦你了!」
黃大夫擺手。
「說什麼辛苦不辛苦,我是個大夫,救死扶傷本就是天職,要是熬過去這一次,我以後的地位水漲船高,熬不過去,大不了就是一條命,也算是給自己積陰德,下輩子投個好胎!」
他看得挺開。
也是,沒一個好心態,怎麼可能行醫這麼多年。
能保持到現在沒染上瘟疫,足以證明黃大夫的水平。
「王妃想到了什麼方子?」
黃大夫在裏面,但他並不是孤軍奮戰,他每日把百姓們的脈象症狀整理出來,送到外面,王鑫組織了城裏所有的大夫進行會診,研究出新的方子,遞進來,黃大夫點頭,外面再去採買藥材送進來。
連穗歲能做的其實不多。
她取出紙筆,寫下來一個藥方。
黃大夫看了一眼,一拍腦門。
「對,上次遞進來的方子,管用,喝了酒退燒,但是不喝又燒上來,應該是藥量不對,王妃改得好,我照着這個方子試試!」
外面送進來的藥材都在門口的耳室里放着,黃大夫起身時踉蹌一下。
「您歇着,我去抓藥熬藥!」
連穗歲到耳室里配了藥,又去抱來一捆柴火,用大鐵鍋熬了一鍋,盛出來,給所有患病的百姓們餵上。
一輪餵下來,半天過去了,又該張羅吃的。
「我帶了燒餅,黃大夫您吃一個!」
她來接替了黃大夫的活,黃大夫輕鬆了一些,睡了一覺,這會兒看起來精神了不少。
天黑了,連穗歲在院子裏生了一堆火,偌大的院子裏漆黑一片沒有一點火光,也沒有一點動靜,怪嚇人的!
「聽說王妃是睡一覺起來突然就懂了醫術?」
這些天,連穗歲的傳奇經歷被傳揚得人盡皆知,百姓們把她當成神祇降臨。
她不知道自己當初扯謊隨便編造的理由,竟然真的沒人懷疑,現在還給她帶來了巨大的好處。
聽黃大夫說起來,她還有點不好意思。
「沒那麼誇張,只是旁人不知道我苦學多年,才練就了這點本領,以訛傳訛罷了。」
黃大夫本身就是辰州府有名的大夫,但是仍舊有很多病他看不好。
連穗歲看病籌糧,起初他還很不服氣,覺得一個女娃兒,不過是被吹捧出來的名聲,怎麼可能有那麼大的本事。
但當她真的看好了幾個他看不好的病人時,他又覺得厲害。
「錢家老夫人的眼睛視物模糊,發脹,頭暈,到了晚上甚至完全看不見,我用了治療夜盲症的方法,沒有治好,王妃娘娘是怎麼治好的?」
「視物模糊看不清楚,不完全是夜盲症,也有可能是五風內障,有內治外治和針灸治療幾種方法,需要對症治療,等此間事了,我把方法寫下來。」
黃大夫沒想到她竟然願意分享,高興地咧着嘴直笑。
「好好好,早就想向王妃請教了,要是能早點請教,說不定我現在已經知道方法了,唉,誰讓我要面子,不可能早點張嘴問呢!」
小老頭這會兒懊惱的樣子還挺可愛,連穗歲失笑。
古人確實有些思想她不能認同,有本事都藏着掖着,生怕被別人學會了自己的看家本領,教會徒弟餓死師傅。
但是醫術只有交流才能更加精進。
「黃大夫還有什麼想問的,到時候我一起給您解惑。」
光是辰州府城內就有很多他們看不好的病症,這些人後來都敲鑼打鼓的來給連穗歲送錦旗,估計大家都憋着呢!
房間裏突然傳來動靜,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連穗歲點了一根蠟燭,進了房間,瞧見一個面黃肌瘦的男人坐了起來,順着光看過來。
「我,我有點餓了!」
黃大夫上前去給男人切脈,激動得下巴上的山羊鬍都在抖。
「退燒了,王妃,退燒了!」
連穗歲打量着男人,男人在染病之前身材魁梧,底子比較好,醒過來得最早,其他人暫時還沒醒。
「好,你等着,我馬上去通知外面熬粥送進來!」
有人醒過來要吃的,這是個好消息,在別院外看守的官兵跑去稟報王鑫。
已經睡下的王鑫又穿上衣服起來,聽完消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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