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您輕點兒,弄疼人家了」
耳旁男女曖昧的喘息聲,讓連穗歲有一瞬間的恍惚,她不是在進山採藥的途中被泥石流衝到崖底了嗎?這是哪兒?
「王爺,咱們在姐姐面前這樣是不是不太好,萬一姐姐醒了怎麼辦?」
腦子裏不屬於自己的記憶瘋狂上涌,沖得她頭有點疼。讀爸爸 m.dubaba.cc
男聲帶着輕蔑。
「一整包蒙汗藥下去,就是水牛也得睡上兩天,一頭肥豬也敢肖想成王妃的位置,若不是她還有點用,本王早就把她剝光丟出去餵狗了。」
連穗歲不敢睜開眼睛。
穿越成了在宮宴上設計爬床的侍郎府三小姐,原身給成王下藥,還支走了附近的宮女侍衛,自己爬床不成反被暗算,上哪兒說都是她沒理。
若不是她實在丑得天怒人怨嫁不出去,也不會被借住在府上的表妹夏婧兒一忽悠,就膽大包天干出這種事情。
一整包蒙汗藥送走了原主,也算是遭到報應了,她莫名其妙穿越過來,總得給自己打算。
「王爺,等姐姐給您做了側妃,人家就沒用了,您還會疼婧兒嗎」
「你跟着她一起入府,本王天天疼你!」
呸,狗男女太不要臉!
此處應該是下人的值房,她在地上躺着,眼睛睜開一條縫,正巧看見旁邊的小杌子上放着一個針線筐。
繡花針雖然不如銀針好用,此時倒也能湊合。
兩針下去,床上的人沒了動靜,她閉着眼睛拉過棉被給兩人蓋上,低頭看着自己一個頂三個人的身板,沒忍住罵了一聲。
她在現代救死扶傷,從沒幹過一件缺德事兒,怎麼就穿越成了一個好吃懶做好逸惡勞好色成性聲名狼藉的娘們兒身上?
原身就是朵奇葩,幾乎把上京城所有模樣好的世家公子們惦記了一個遍,仗着自己的舅父打了勝仗,竟然在慶功宴上打起了成王的主意。
她不知道成王就等着她來算計,好藉機跟她綁定,曲線救國謀奪她舅舅手中的兵權嗎?
真是蠢!
「成兒你在裏面嗎?」
腳步聲已經停在門外,連穗歲手腳並用爬上窗戶。
她計算好了逃跑路線,這是一個拐角屋,窗子跟屋門在兩個方向,聽動靜外面有不少人,她可以從窗戶爬出去,渾水摸魚跟在大家後面進來,正好洗清嫌疑。
成王不想碰她,卻想順坡下驢污了她的名聲藉機談條件,也不是好鳥。
成王早就跟夏婧兒勾搭上了,兩個人還配合着演戲煽動她來爬床,憑她一個侍郎府的小姐,能把宮裏的丫鬟侍衛全都支開?
原主真是腦子有泡,眼盲心瞎,才會被這兩人玩弄在股掌之間!
費勁兒抬起一條腿跨過窗台,不待她有新動作,身體竟然卡住了她面色微變,試探着挪動了幾下,卻卡得更緊了,整個人卡在了窗子上進退不得。
「連三小姐,你在幹嘛?」
房門被人從外面撞開,一道尖銳的女聲劃破平靜,將眾人的視線吸引過來。
連穗歲就這麼騎在窗戶上,跟趕來的夫人娘娘們撞了個正着。
社死了
淦!
「小姐,您您怎麼在這兒?」
一個小丫鬟擠到前面,眼睛往床上瞥了兩眼,紅帳中一聲嚶嚀,雪白的胳膊從裏面垂下。
緊接着是男子的輕哼聲。
瘦小的丫鬟愣在當場,她家小姐不應該在床上麼
床上是誰?
「小桃子,還不趕緊把你家小姐我救下來!」
連穗歲恍惚一陣,她能不能閉上眼睛裝死,說不準醒來就回去了!
可她努力了好幾次,睜開眼睛面對的仍舊是一群看熱鬧的婦人,為首的美婦面色極其難看。
她想起來了,這位賢妃娘娘是成王的生母,最不喜她糾纏成王,看見她都要給她甩幾個臉色。
更不用說,她可能正在算計她的寶貝兒子。
小桃用了吃奶的勁兒把她從窗子上拽下來,她沉着臉上前一把掀開紅帳。
聲音比賢妃剛才的聲音還大。
「成王殿下,表妹,你們怎麼」
她聲音里滿是受傷和不可置信,兩隻手捂住臉,忽而轉身撞開圍觀的人群跑了出去,拖着哭腔把修羅場甩在身後。
「攔住她!」
賢妃反應不慢,連穗歲連院子都沒跑出去就被守在外面的內侍攔住了。
床上的人總算清醒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
青天白日,眾目睽睽,賢妃面色青黑。
成王面色冷凝,站在一旁盯着連穗歲看,面色仿佛在說這個蠢貨怎麼醒了。
但他並不怕事情被鬧大,相反,鬧得越大越好,他要讓所有人知道,是連穗歲算計他在先,雖然出了岔子,但他才是苦主。
「本王被人算計,中了媚藥。」
他沒說是誰,在場的人卻都把目光落在連穗歲身上。
聽起來像連穗歲的風格,但她身上衣衫完整,反而是
夏婧兒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連穗歲被看得不得不站出來。
「賢妃娘娘,臣女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剛才在宮宴上,表妹說她喝多了頭暈,拉着我出來醒酒,可我不知怎的就睡了過去,再睜開眼睛就看不見表妹了。」
「聽見這邊的屋子裏有動靜,便想着爬窗子看看,誰知道就卡在那兒下不來了。」
大家有目共睹,她雖然出醜,不過對比起成王跟夏婧兒做的事情,並不算出格。
但她名聲一向不好。
她痛心疾首地看着夏婧兒,真誠發問。
「表妹,你明知道我對成王殿下一往情深,還要背着我糾纏成王殿下,口口聲聲說我是你最好的姐妹,你你就是這麼對我的?」
眼看着她三兩句把自己摘出去。
「不是這樣的!」夏婧兒抓住她的袖子,緊張道,「明明是姐姐你讓我給成王殿下下藥,是你要爬成王殿下的床!」
夏婧兒滿臉羞憤,「我不願意做出這種下作的事情來,就被表姐惡意報復,灌了蒙汗藥丟在床上,我,我什麼也不知道!」
提起蒙汗藥,連穗歲現在頭還疼呢。
就算原主不是好人,但是蠢又不是死罪,他們也太惡毒了點!
「究竟被灌了蒙汗藥的是誰?咱們要不要請太醫來診斷?你說我給你和成王下藥,正好,也讓太醫來給你們兩個把把脈不就清楚了!」
憑她一雙慧眼,原身準備的藥成王一口沒喝,他跟夏婧兒完全是發乎情,而且也沒瞧見落紅,兩人肯定不是第一次勾搭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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