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像是少年人的身型!」
「不過我也不敢確定,大殿裏光線昏暗,又隔着一層帘子,沒有依據,不能胡說的。」
杜翰音堵住嘴。
連穗歲打量着他。
「聽說你會岐黃之術,不能給皇上算一卦嗎?」
杜翰音哎呦一聲。
「那是我給自己造的勢,我就是個半吊子,糊弄別人還行,我要是真有那個本事,九王爺也不用遭那老大的罪」
行吧,問了跟沒問一樣,反而眼前還像是蒙上一層輕紗,看不清楚真相。
先回府吧。
杜翰音抄着手,糾結着問道:「您給昀王妃下毒,皇后沒罰您?」
連穗歲永遠能做出讓人更加震驚的事情,這還是楚知弋不在身邊,沒人給她撐腰她都敢做出這種事,要是有人給她撐腰,她會不會把天翻過來!
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他怎麼知道?
連穗歲眯起眼睛,露出一個跟楚知弋有八九分相似的表情。
「王妃您別誤會,我沒有監視您的意思,是今天早上上朝之前,聽旁人說的。」杜翰音沒忍住勸道,「您說您,皇上現在對秦家的態度還不確定,外面的人都以為秦家要完了,您這個時候就不能低調一點,少給王爺惹麻煩」
連穗歲哦了一聲。
「我才看出來,杜大人完全不是傳言中那般風骨決然的治世能臣,你能做大理寺卿,靠的是審時度勢,靠的是魅上的本事!」
「就算沒有你家主子,我連穗歲也不受欺負!」
連穗歲不再理他,大步出宮。
回到王府詢問門房。
「王爺回來了嗎?」
「回王妃,王爺還沒回府。」
還沒回來?
連穗歲跨過門檻的動作頓住,楚知弋可千萬別出什麼事情呀!
「派人去城門口守着,王爺回來第一時間通知我!」
一晚上沒睡,回到自己的地盤上,連穗歲躺下不知不覺間就睡了過去,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覺到身邊有人靠近,她猛地睜開眼睛。
「做夢了嗎?」
楚知弋那張好看的臉在眼前放大,他的目光從低處挪上來,跟她的視線對上,靠得這麼近,連穗歲懷疑他目的不純,只不過差點被自己抓包,他面上故意裝出雲淡風輕的模樣來。
「你回來了?」
連穗歲從軟榻上起身,上下打量着他,「怎麼沒有人來告訴我」
「看你睡得熟,小桃不忍心打攪你,況且,我也沒什麼事情。」
他身上的官袍換了下來,換成他常穿的月白色蟒袍。
連穗歲的視線停在他右手上,他掌心纏着一條煙灰色的帕子,帕子上有血跡滲出。
「你受傷了?」
連穗歲捧起他受傷的右手,解開帕子,他掌心處一片血肉模糊,傷口沒有處理,周圍有許多泥污,看見這個場面,連穗歲的職業病犯了,忍不了一點。
「我幫你重新包紮!」
連穗歲取來藥箱,吩咐丫鬟打水,一點一點幫他把傷口裏的泥污清洗乾淨,塗上金瘡藥,又用消過毒的棉布把傷口包紮好。
「還有其他傷嗎?」
她看着他的目光似乎想要剝開衣服親自檢查,楚知弋唇角上揚,自己動手去解腰帶。
「不如歲歲親自檢查一番?」
這個人
連穗歲翻了個白眼,轉身把藥箱收拾好蓋上。
楚知弋追着走過來,從後面環抱住她的腰身,把下巴搭在她肩膀上,語氣帶着撒嬌的意味。
「我知道歲歲擔心我,放心吧,我沒事,不會讓你守寡的」
連穗歲手肘在他肋間頂了一下,趁機占她便宜是吧
她這一下沒有留情,楚知弋疼得捂住肋下。
「越來越不正經了!」
紅暈悄悄爬上連穗歲的臉頰,楚知弋挨了打也不生氣,趴在桌上看她。
「我昨天遇上了兩撥刺殺,第一波殺手冒充北遼人,第二波殺手看不出路數,可真是九死一生」
「算了,說這些做什麼,我這趟差使辦完了,總算可以交差。」
他的語氣輕鬆,連穗歲卻聽得神經一緊。
「手伸出來,我給你把脈。」
他的實力她見識過,能傷到他的殺手定然是極厲害的,高手過招,外傷並不算什麼,要把過脈,確定他們沒有受內傷她才能放心。
楚知弋乖巧地伸出一隻手,連穗歲兩根手指搭上他的脈搏,臉色沉下來。
「楚知弋,你傷得這麼重,怎麼還跟個沒事兒人一樣?」
他的脈象很亂,真氣失控在體內亂竄,他卻能表現得如此雲淡風輕
「我感覺還好,不如流螢發作時疼」
連穗歲不知道是該佩服他,還是可憐他。
她沒了脾氣,動手把床鋪收拾好。
「過來躺下,我給你療傷。」
從藥箱裏翻出清風玉露丸,連穗歲倒了杯水端過去,見楚知弋眼巴巴地看着她,她忍住脾氣把藥餵到他嘴邊。
楚知弋眼尾的弧度壓不住,就着清水咽下藥丸,連穗歲動手扒開他上身的衣服,銀針刺在他胸口的穴位上,楚知弋閉上眼睛,趁着藥效,在她銀針的引導下將體內亂竄的真氣控制住。
一炷香時間過去,連穗歲收了銀針,楚知弋閉着眼睛調理真氣,她退出了房間。
疏影坐在台階上,看起來過分深沉。
「王妃,王爺的傷勢如何?」
連穗歲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一圈,動手扣住他的脈搏,他沒受傷。
不對,楚知弋出門身邊帶的有護衛,他都受了那麼重的傷,沒道理疏影身上連個傷口都沒有!
「你們家主子的傷是怎麼來的?」
疏影目光閃躲。
「就,晚上往回趕路的時候遇上第二波殺手,王爺沒有防備,被偷襲了」
連穗歲戳穿道:「少糊弄我,他在出城之前就跟我說過可能會遇上危險,白天已經遇上過一次刺殺了,晚上還不防備?」
「王府養你們這些護衛做什麼?」
「你好好的,他卻受傷了,你自己覺得能說得通嗎?」
疏影心中慌亂,竟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了。
「王妃恕罪,是屬下沒有照看好王爺!您要打要罵,屬下絕無怨言!」
好一個忠心耿耿的疏影!
連穗歲只是覺得楚知弋傷得蹊蹺,準備詐一詐疏影,沒想到竟然什麼也沒詐出來!
他是楚知弋的心腹,要責罰他也輪不到連穗歲出手。
連穗歲扶額嘆息。
「算了,等你們家主子傷好了,聽候他發落吧。」
楚知弋傷得很重,禮部那邊得告假,最好是靜養一段時間。
連穗歲派人去禮部給楚知弋告假,疏影仍舊在房門前守着。
他也在想楚知弋的傷勢,當時的情況,他家主子被殺手打傷,當時他沒細想,現在回想起來,竟然也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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