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雲子,沒想到你也來了。」
「老烏龜,你都來了我怎麼不能來?」
「哈哈,玉霞仙姑也到了,即便是在下界,也就這般光彩照人。」
「過獎了。」
「.」
市中心的大酒店內,一群男女老少正面帶着笑容,互相吹捧着,看着氣氛無比的熱烈,只是在一旁服侍的服務員看來,場面卻總有那麼幾分的怪異。
尤其是一個老態龍鍾,還住着拐棍的老者,和一個大概剛學會走路,一丁點大的孩童一本正經的互相行禮,然後寒暄的模樣,讓人難以理解。
當然,現如今這世道,難以理解的事情多了去了,就像是誰能想到好端端的,突然就有天外的妖魔入侵,將整個世界化作了另外一個模樣呢?
因此一行服務員只是看了幾眼便低下了頭,不敢再繼續看下去,臉上也竭力維持着笑容。
畢竟在現如今,能夠在這樣的大酒店內舉行宴會,本身就已經是實力的象徵了,酒店附近當然是沒有妖魔的,或者有也隱藏起來了,不敢露頭。
但是這些人看着像是從各個地方趕來的,那必然身上都有兩把刷子才行。
「鐵扇仙那傢伙呢,將我等邀過來,卻不見蹤影,莫非是在消遣不成?」
大廳當中,一個像是算命先生的道士打量了一下四周,並沒有看到這次宴會的邀請者,於是開口問道。
「哼,料他也不敢!」
旁邊的自助桌前,一個正在往嘴裏塞食物的壯漢冷笑了聲,隨口回道:「他算是什麼東西,也敢消遣我等,若真的惹惱了爺爺我,一口將他吞了,正好補補元氣。」
說話間,露出滿口的尖牙。
旁邊幾個仙人離他頓時遠了些許,臉上都露出了嫌棄的神色。
「這鐵扇仙好不識趣,竟連這些被毛戴角之輩也邀請了過來,不知是何目的。」
玉霞仙姑開口道,同為仙人,她話也不好意思說的太重,但是內里的意思卻很明顯,聲音也沒有收斂,那壯漢聞言頓時眼睛鼓了起來,面露兇相。
不僅如此,席上其他幾個身影也表情不善起來。
天外天的仙佛,總共分為仙,妖,佛三隻,其中佛門一向是自己玩自己的,不和們合流,自己分出去創立了西天,下界自然也是各自進行,沒有聯繫。
而妖和仙之間,就有些矛盾說道了。
一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本來兩者就相互排斥,尿不到一個壺裏去,二是氣運有限,但是仙或者妖的數量,卻都在逐漸增加,還多出了幾分競爭的意味。
在一些仙人看來,如果將這些妖全都清除掉,那麼多出來的氣運,自然就寬裕了。
巧的是,一些妖也是這麼認為的。
也就是上面還有大佬各自壓制,才沒有爆發嚴重的衝突,但是小規模爭鬥在所難免,這次鐵扇仙將下界的妖和仙一起邀請了過來,自然是兩邊都沒落得好。
「人呢,怎麼還不出現,戲弄你爺爺不成?」
就在這時,那壯漢驀地一聲怒吼,將整個大廳震的嗡嗡作響。
來往服侍的服務員都忍不住面露痛苦之色,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咔嚓!
一個離壯漢近的服務員更是嚇的身子一抖,手裏的盤子連同食物,全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哼!」
壯漢看了他一眼,口中忽然躥出一條猩紅的長舌,朝着那服務員卷了過去。
而周圍其他的仙人看到這一幕,或者皺眉或者漠然,但都沒有進行阻止的意思。
一個凡人罷了,為了他與一尊大妖對上,頗為不值。
哧!
就在那長舌即將落在服務員身上的剎那,空氣中一道流光驟然浮現,將那猩紅長舌直接切斷,壯漢頓時發出一聲慘叫,口中噴出鮮血來:「是,是誰?!」
啪!
還沒找到襲擊者,他整個身形就被一股大力給扇飛了出去,順帶將旁邊的幾桌酒席全都砸的稀碎,飯菜什麼的全都沾染在身上,看起來格外狼狽。
「明明也是由人類而來,卻表現的比野獸還像是野獸,真是枉你披了一張人皮。」
一個淡淡的聲音,這才傳入在場所有人的耳中。
事情發生的太快,如兔起鶻落,那服務員這才反應過來,嚇的混都快掉了,連滾帶爬的逃出了大廳。
而其他仙人或者妖,則是將目光落在了從門口進來的兩個身影之上,一個便是邀請們過來的鐵扇仙,而另一個則是平平無奇的青年模樣,身上也不見什麼力量波動。
「鐵扇仙,你便是這等招待客人的?」
這時壯漢從地上爬了起來,卻並沒有如眾人料想的那樣發動攻擊,而是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冷聲說道。
雖然口中說的是鐵扇仙,但目光卻全都是落在了陳守身上。
也不是真的沒腦子,從剛剛的情況就能感受出來,面對攻擊自己幾乎沒有還手之力,自然不會再自討苦吃,畢竟命是自己的,落點面子也無所謂。
至於斷掉的舌頭,再長出一條新的便是了。
「我只是個傳話的罷了,尊上才是真正邀請你們的人。」
鐵扇仙聳了聳肩,向後一步,表示自己只是一個跟班而已。
「恕我眼拙,不知道閣下是哪一位?」
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陳守身上了,但是看了半天,也沒有人看出端倪來,那算命道士遲疑了下,才開口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不過他們這些多降世仙人在此,就算是天外天的大人物,在失去了世界加持之後,也不可能壓服這麼多人。
「你們不用知道這麼多,本來還想好好聊聊的,但是現在看來,也沒什麼意思。」
陳守擺了擺手,有些意興闌珊。
「現在我給你們投靠我的機會,就說願意還是不願意吧!」
一言落下,頓時激起了眾怒。
就連鐵扇仙都沒想到,陳守會如此簡單粗暴,好歹委婉一點呢?
「找死,你這」
一個暴脾氣的仙人頓時忍不住了,然而話還沒說完,空氣中一條條紫色觸手浮現出來,將整個人纏成粽子,吊在了天花板上,晃晃悠悠,根本無法掙脫。
「很好,還有嗎?」
陳守抬了抬眼皮,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