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太和善,氣場弱,相當於拱手讓人,告訴別人你可以欺負我、欺凌我。
人,一定要強勢維護自己的權利、權益,寸土必爭、當仁不讓。
平素,杜預對文人心存善念,就算得罪了他也未必一定要殺。
但,自從知道大薩滿、中行樂、士匄要將自己妻子,挖心剖腹,獻祭長生天的一刻,杜預性情大變!
為人夫者,天也。
他,就要為林星河撐起一片天。
除此之外,他想不出自己還有什麼可做的。
這是身為男人的責任、丈夫的責任。
殺!
一個不留,統統殺光。
他展開身法,追蹤而去。
中行樂心情惶恐,但主要壓力在大薩滿之死,作為文狗、回去不知該如何向鐵木真交代。
至於杜預?
他並不擔心,杜預能追上自己。
因中行樂擁有一雙逆種文寶靴,高達鎮國級,名為【神行太保靴】。
相傳,乃是108魔神橫空出世,聚義水泊梁山,天速星墜地所化,被穿在一大宋造/反者【神行太保戴宗】的腳下。
戴宗號稱天速星,能日行八百里,傳遞軍情命令,有如神助,為反賊宋江造/反大業,作出極大貢獻。
但反賊氣運,說完就完。
在大宋招安、圍剿雙管齊下下,梁山108魔神氣數已盡,食盡鳥投林,只落得蒼茫大地真乾淨。
戴宗卻不知所蹤,只留下了這雙號稱天速星墜地所化的逆種文寶靴子。
這逆種文寶雖然厲害,但一般正經文人,都
也不肯穿戴,就流落江湖之上,輾轉落入中行樂之手,再次助紂為虐。
關鍵時刻,激發其中蘊含的天速星文氣,能縮地成寸、瞬息千里。
這也是中行樂能屢屢得手、穿梭往來,毫無顧忌的依仗——只要面臨致命危險,他便可以發動神行太保、天速星神通,瞬息來到千里之外。這一招神出鬼沒、攻防一體,即可出其不意偷襲攻敵,又可關鍵時刻保命。
眼看杜預在後面窮追不捨,卻漸漸被自己拉開,中行樂心中大定,回頭冷笑:「小子,這次算我失手,認栽了。但你不要得意,你老婆的心,我一定當着你面剖出來,獻祭給長生天。你不過會吟誦兩句詩,我保證你下次沒有這麼好運氣了。」
他險死還生、滿腔怨毒,一字一句,說的狠厲無比。
杜預卻面無表情,淡淡道:「不用以後,這次,你我就分勝負,定生死。」
「哈哈哈··」
中行樂越跑越快,眨眼間已跑出二十多里,將黃河遠遠甩在身後,前面已進入河北地界,不遠處乃是鄴城。
鄴城,是偽燕政權大本營,安史之亂爆發前,安祿山、史思明就在此地苦心經營,將鄴城建成一座難攻不落的堡壘,城牆高厚,物資充足,更有十萬精銳鎮守。
哪怕安史之亂,帶走了大批叛軍精銳,如今盧言帶着偽燕小朝廷逃入其中,至少也有5、6萬叛軍在此苟延殘喘。
中行樂心中漸漸安定,知道
這一波穩了。
他不動聲色,瞟了身後追擊的杜預一眼,卻產生了異樣心思——既然這小子輕敵冒進,何不將計就計,將他一網打盡?殺了一了百了?
他連/發信號,無聲無息,將「誘敵深入、圍攻杜預」的命令發出。
「呵呵,你有本事,就追我啊?」
中行樂從牙縫中一字一字,咬出來冷哼道:「時候不早,我不奉陪了!」
他啟動了腳下【神行太保靴】,如電如露,瞬息千里,無影無蹤。
空中,只遙遠傳來了中行樂冷嘲熱諷。
「杜預,你便是飛的再高,也不過是個風箏!?一個可悲的風箏!」
「你如今還看不破嗎?你在前面為朝廷賣命,打生打死,但朝廷卻在後面時刻陰謀算計、對付你啊。」
「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
「歷朝歷代,功高震主,哪有什麼好下場?」
「你再風光,創造再多的戰績,斬殺再多的蒙元強者,也不過是捏在太后、皇帝手裏的風箏。你的命/根子,始終如風箏線般,被牢牢攥在朝廷手裏。」
「人家是放風箏的人,你是飛在天上的風箏。看似風光無限,實則如臨深淵如履薄冰,隨時隨地身敗名裂。」
「他只要一扯,你就墜地摔碎,萬劫不復。」
「我,中行樂,早年也如你一般,滿腹經綸、懷才不遇。想要報效大漢,卻因出身卑微,根本不被皇帝、士族放在眼裏,連做官的機會都沒有,差
點餓死,只能進宮做了太監。」
「我的選擇,是捨棄我的原生身份,投奔肯重用我、不嫌棄我身份的蒙元大汗!」
「聽我一句,你想要擺脫風箏地位,就趕快跟我一起投降大汗。只要你不再與大汗作對,獻出兩京之地,以大汗唯才是舉,你這輩子榮華富貴,享用不盡。何必要給大唐那種刻薄寡恩、猜忌狹隘的朝廷賣命?」
「你聽到了嗎?你就是個風箏!一個掌握不來自己命運的可悲風箏!」
聽到他如此大罵自己,是一個風箏,傀儡,表面風光無限,實則萬丈深淵,稍不留神就摔得粉身碎骨,杜預突然心中一動,嘴角微翹,想起一個有趣的典故。
杜預嘆了口氣:「你罵我是風箏,掌握不來命運?因風箏線在朝廷手裏捏着?」
「你要我學你?做蒙元的文狗?」
「我就不明白了···」
「做狗,比做風箏更風光嗎?」
「我做風箏,好歹被萬人看到,能親眼目睹不同的風景。」
「這不比你做條狗,更好些?」
「噗··」
中行樂試圖以【風箏】做比喻,勸降杜預,反而被杜預反駁一波,懟的眼睛冒火,卻毫無辦法,只能吐血奔逃。
杜預不僅沒有追擊,反而停下來,安步當車,穩穩走了起來。
中行樂身形似有似無,暗中監視,一舉兩得——若杜預扭頭撤退,他便會隨後追殺,纏住杜預,不讓杜預返回黃河南岸。
若杜預繼續追擊,他便以速度優
勢,釣着杜預,等待援軍到來大肆圍剿。
進可攻,退可守,這就是擁有鎮國文寶、絕對速度的優勢。
「這小子,詭計多端,特別是他的詩詞,要小心提防··」
中行樂心中凜然。
但杜預卻曼聲吟誦道:「【臨江仙】。」
中行樂心裏一緊,這是··
杜預的前搖?
不好,快走!
他亡魂大冒,毫不猶豫,立即發動了【神行太保靴】日行千里、才氣神通。
身形也隨之消失、銷聲匿跡,再也不見。
不得不說,杜預帶給中行樂的心理陰影,實在太大,哪怕杜預只是出聲恫嚇,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中行樂也不願冒一絲一毫的險。
他逃得義無反顧,逃得迅猛如風。
誰知,他要逃,竟然晚了。
說完,杜預真的拿出了馬良筆。
馬良筆,乃是他縣試童生考試時,從倒霉蛋方仲永處取得的文寶。此物寫字還在尋常,但畫畫卻是一絕,能將文氣加持提升到恐怖程度。
杜預以馬良筆,虛空勾勒兩筆,就腳下生風如同一個風箏,乘風而起,御風而行,娉娉裊裊,直衝虛空。
「什麼?這也行?」
前面百里、正在奪路狂奔、玩命奔逃的中行樂,回頭一看,亡魂大冒,忍不住爆出國罵。
他不李姐。
杜預憑什麼能出口成章、詩詞成真?
只要他說過一句話,那就予取予求,馬上變成現實?
這科學嗎?
這不科學。
這樣好嗎?
這樣不好啊。
特別對他中行樂——杜預的死敵而言
,極其不友好啊。
他仗着鎮國逆種文寶【神行太保靴】,才敢挑釁杜預,想不到杜預隨口一首詩,就能直接上天?與太陽肩並肩?
「我···」
中行樂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一萬句mmp不知當不當講?
他只能將鬱悶憋在心底,更加瘋狂奔逃。
杜預卻居高臨下,看地極遠,加上他還有傳天下詩【欲窮千里目,更勝一層樓】加持,站在高處,目光如炬,鷹隼般更看的分毫畢現。
哪怕中行樂擁有變/態恐怖的速度,風一樣的男子,也難逃杜預的高空偵查。
杜預鷹隼般盤旋而下,御風而行,他悠揚的詩詞聲迴蕩九霄。
杜預淡淡道:「未遇行藏誰肯信,如今方表名蹤。」
這首詩,乃是一首宋詞,名為【臨江仙。未遇行藏誰肯信】,通篇都充滿了裝/逼如風的歡樂氣息。
這首裝/逼如風,常伴吾身的絕絕詩,是一個宋朝妙人侯蒙寫的。
據宋《夷堅志》記載:侯蒙其貌不揚,年長無成,屢屢被人譏笑。有輕薄少年畫其形容於風箏上,侯蒙見之大笑,作《臨江仙》詞題其上。後竟然一舉登第官至宰相。
侯蒙長得醜,還一事無成,被一好事之徒把相貌繪於風箏之上,放上天空,貶低嘲諷你。
換成任何人,恐怕不會高興,勃然動怒,或者無能狂怒,然而侯蒙卻沒這樣做,他不但不動怒,還見之大笑,並為此寫了一首詞【臨江仙】,題寫於風箏
之上,可見他非一般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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