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但是你又和她有很大的不同。
你倆雖然擁有各自的半魂,但紫蘿擁有的是紫蘿的本體肉身,而你是重新入胎,得父精母血從而擁有了一個全新的肉身,紫蘿保留了之前的所有記憶,而你失去了之前的所有記憶,僅僅只有這一世的記憶,紫蘿心狠手辣殘暴無比,而你溫柔善良愛心滿滿,總的來說你倆都是半魂之人,都不是真正的紫蘿,但如果非要選一個的話,綜合來看怎麼選也是擁有惡魂的紫蘿才是紫蘿,怎麼算也不會是你。」
「這就是魔炎他們找我的原因嗎?他們找我是不是為了取回我體內所擁有的那半個魂魄。」冰清眼睛一轉,繼續看着我。
我點了點頭:「是的,只有取回你這半個魂魄,紫蘿才會恢復完整,只是那樣這個世界就不再有你了,不過冰清你不用害怕,只要我活着,我是不會讓他們得逞的,就算他們不來找你,我將來也要去找紫蘿,取回紫蘿體內的半個魂魄。」
「為什麼?」
「因為我想要你是一個完完整整的人。我原本以為只要你和紫蘿各自生活,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就好,但後來我突然知曉,天地間自有一套無人可以干預的自然法則,如果你一直以一個半魂之人存在,那麼你永遠都不會有幸福安定圓滿的人生,你生生世世都會重複相同的命運。」
說到這裏,冰清低下了頭,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然後突然就捂住臉嗚嗚的哭了出來。
我嚇壞了,很後悔剛才不該告訴她這些事情,我不知該如何安慰她,索性心一橫將她拉進懷中,緊緊抱住了。
冰清將臉埋在我胸前,顫抖哽咽着,很快我便感覺胸前的衣服都被熱淚打透了。
「凌霄,是不是我父母是被我剋死的,是不是誰做了我的父母,誰就會被我剋死,我就不該出生在這個世界上,他們不應該生我,如果他們不生我,或許他們現在還活着。」
我心一疼:「啊!冰清,你怎麼可以這麼想,不是這樣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歐陽家族的命運是祖上多少代延順下來的,他們家族的運氣是被你那個叫歐陽海的先祖給抵押出去了,和你沒有關係,雖然說無緣不相聚,但歐陽家族的命運是註定的,只不過是正好你要順應你該有的命運而出生在了與你命運相對應的歐陽家而已,這叫因果自動匹配,若真要說有關係,那龍哥可脫不了關係,還有那個朱雀世家那隻金鳳凰,若不是為了這兩個人,歐陽海當年也不可能下這樣的賭注是不是?」
說到這兒,我突然想起了什麼,連忙鬆開冰清,她的頭髮有些亂,眼皮紅紅的。
「冰清不哭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我邊說邊抹了抹她眼角湧出的淚。
「去哪裏呀?」短短四個字,她說的斷斷續續。
「老宅,我帶你回老宅去見兩個人,兩個你最想見的兩個人,你聽聽他們怎麼說。」說完,我不由分說拉起冰清就往老宅走去,有些事,我說的再多冰清都無法釋懷,只有當事人的話才有可能打開她的心結。
老宅跟我們離開的時候一樣,剛踏進院子我就將天眼打開了,不過一直到我們將破樓上下里外轉了個遍都沒發現有歐陽叔叔和艾蘭阿姨的影子。
「凌霄,你帶我來這找誰啊?這裏根本就沒有人。」冰清看着我。
「有。」我腦袋像個撥浪鼓一直在四處轉,但這時我雖然還在嘴硬,但心裏已經有點虛了,隱隱有了不安的感覺,難道他們出事了,難道是今晚的事情波及到了他們二人?因為我絲毫感覺不到他們在這裏存在的氣息。
這時我突然看到牆角處的地板上出現了一道大裂縫,這裏原本放着一張椅子,現在椅子早就粉碎了,底下似乎是空的,靠近後隱隱感覺到裏面透出一絲若有若無的鬼氣來。
我讓冰清留在原地,獨自上前很輕鬆的就將蓋板打開了。
一股陳腐的氣味夾帶着嗆人的灰塵涌了出來,裏面黑洞洞的陰森森的,有台階可以下去,但我打着手電往裏照了照不但什麼都看不到,反而讓我有一種很壓抑的感覺,很難受。
我忍不住咳了幾聲,用手扇了扇臉周圍的空氣,帶着詢問的意味扭頭望向冰清。
冰清下意識的往裏看了兩眼,隨即又對我搖了搖頭,很顯然她對此也是一無所知。
「先進去看看再說。」
我帶着冰清打着手電順台階走了下去,剛走沒幾步我便發覺這地下室的異常。一般普通的地下室撐死也就十幾個台階而已,但這個我數了五百多個才下到底,而且台階一路蜿蜒曲折,給我的感覺就是在繞圈圈,感覺在往井底走,兩邊的牆壁坑坑窪窪,一點都不平整規則,沒有修理,做工很粗糙,看起來感覺和這棟氣派的洋樓很不和諧,更像是後期極其倉促間匆匆忙忙挖出來的。
還有兩邊的牆壁上都畫了很多神秘的符文以及法器一類的東西,我看着這些符文,心中愈發的不平靜。
這些符文和法器的壁畫都是鎮鬼的,而這蜿蜒曲折的台階其實是擺了一個「困鬼陣」,只不過基於牆壁的坑窪條件這些符文畫的不是特別標準,畫功略微有些差勁,可見當年布下這個困鬼陣的人功力並不高深,或者是受條件所限有能耐卻無法很好的發揮。
由於年代久遠,顏料都退了色,有些地方還出現了缺失,威力下降了很多,裏面的鬼若是有了一定的道行,很有可能會跑出來。
我不禁疑惑,想不到歐陽家的祖宅下居然還有一處這樣的困鬼陣,只是不知道究竟困的是誰。
而地下室中更是奇怪,面積挖的很大,東西卻不多,陰暗潮濕,霉味更加濃重,置身其中感覺一種空曠的與世隔絕的安靜,很可怕。
我打着手電照了照,四面坑窪的牆壁也畫滿了斑駁褪色又餘威尚存的困鬼符文,迎面的一張大靈桌靠在牆上,桌子上擺放兩個黑色柳木相框,柳木也是鎮鬼的,相框上方掛着一條白布,只是已經受潮變黃,長滿了黑色的霉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