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話還是不多說。
寡人邊走着,邊裝作滿懷憤怒的模樣。
『枉我多番相救,有情有義的對待克斯蒂,結果她現在也不知道是不是背地裏想着法子蒙我!!!』
這麼一來,稍稍有點刺激到她了。
『好了好了!奧爾卡,你說就說吧!師父也是,弟子絕不敢隱瞞。』
她又是追上來拽住我的胳膊,一邊更是哀聲道:『什麼虛情假意的,絕非如此,克斯蒂對您也是全心全意的,只是不想讓你知道了笑話弟子而已。』
『嚯嚯,先讓奧爾卡說來看看,我再決定要不要笑話你。』
寡人也是惡趣味上來了哈,雖然我保證自己不會無緣無故笑話別人,可是,也就是逗逗她。
對此,奧爾卡也輕輕一笑。
『克斯蒂是因為你看見她那「三腳貓功夫」,感覺自己在你面前丟人現眼了吧。不然的話,今天明明見了面也有時間向您請教。她為什麼不讓您花些時間指導她練功呢?』
『是這樣嗎?克斯蒂?』
寡人扭過頭,她低着腦袋,語氣羞怯。
『是……是……是這樣吧,弟子都覺得有點沒臉自稱是師父的弟子了,覺得自己的一招一式都不入流,那個……』
說到這兒,她捂住了臉。
『就是說,在您面前練功……有些在師父面前耍大刀的感覺,怪丟人的……』
『嗨嗨,你是我的弟子啊。』
寡人反倒拍拍她的雙肩,接着,語氣平靜了下來。
『放輕鬆點,沒有人一開始就是個天才啊,我要是你這種感覺,那我一開始一樣一事無成的吧?我還沒開始練功,我就想着比我強的人多麼恐怖,我和他們比較起來多麼無力多麼沒有才能,那我不如回娘肚子裏算了。』
說着,我抱着胳膊,目光淡然,還真擺出了她師父的架子來。
『克斯蒂,給我抬起頭來,認真聽我說。』
『是,師父。』
和克斯蒂對視起來時,她還是有些羞怯,沒一會兒就移開了目光。
寡人也不得不承認,這樣下去很難教她,因為這傢伙一方面是我弟子……一方面……又是被我疼愛過的女孩。
不過,我還是故作波瀾不驚。
『師父一開始,不也是不會功夫的嗎?我能剛生下來,從娘肚子裏出來我就舞刀弄槍的嗎?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你看到我成長到這個地步,可你不知道我背後挨了多少刀槍棍棒的折磨啊……甚至我也有失敗,我也有打輸的時候,我也有我不如人家的時候。但是到了這個時候,我就不會像你這樣想,我就不會覺得我是在別人面前耍大刀丟人現眼。我打不過他,我丟人現眼那都是因為我自己武藝上還有缺陷和不足,古人說:行有不得,反求諸己。就是說你的行動有得不到效果的時候,反思自己,要求自己,先審視自己身上有沒有原因。』
說着,我故意沉默了片刻。
『你聽進去沒有?』
『是!弟子一直全神貫注,一個字都沒有漏掉。』
『那你理解麼?總結過麼?』
『呃……』
『好,我也不催你,不把你逼的太過火了。為師的意思就是說,你要是有一種在師父面前耍大刀的感覺,這還是不錯的呀。你練功的時候有這種觀點,那就說明你的進步空間還大着咧!』
寡人接着就說我也不是說笑話,那不是有一句什麼?真正的大師永遠懷着一顆學徒的心麼?
『這話的意思就是說,你要是在師父面前練功,有一天突然覺得你和我比起來已經沒有什麼地方不如我了……那就是兩種可能性。第一種是你的錯覺,你已經到了自己的修為瓶頸上卻不自知,不能突破這個概念,卻反而覺得自己已經圓滿了。』
『師父的意思就是說……我要是覺得自己沒什麼不如別人的……有時候是自己太驕傲了麼?』
『不錯呀,人家有的缺點你不一定有,可人家有的優點你也不一定有啊,人都是這樣。』
『那麼……第二種?』
『第二種就是說,你已經真正的成為大師了,經過反覆的挫折後,你已經做到了和為師一模一樣的事情。』
說着,我拍拍克斯蒂的肩膀。
『人不就是都要邁過這個「挫折」的麼?只不過有的人啊,挫折只有兩三回。有的人沒有才能,挫折相對而言就變多了,可是,只要你邁過了它,你能達到有一天在師父面前練功,也沒覺得自己是在裝模作樣耍大刀,那就夠了呀。作為我的弟子,我更希望你能去面對自己的自卑、克服它並強大起來。而不是躲着我練功呀,你這樣自卑的話,師父便也沒什麼可以教你的了。因為我教會你的東西越多,你也就更加迷茫了,到那時候,你會覺得我教你的東西你學起來卻都不如我,那我不就是誤人子弟麼?』
『師父……』
『強大起來吧,克斯蒂。』
寡人笑了笑,走過去將她抱住。
『有這種無能的感覺才好啊……我不是說,這種感覺會讓你變成廢物。而是說,面對它,戰勝它,才是一個強者該做的事情。想要逃避強者是絕不可行的,把這種無能的感覺解釋成其他人給予的也是不對的,它就是人趨利避害的本能罷了。』
說到這兒,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聽懂。
倒是說……這傢伙……怎麼好像有點混亂的樣子???
『師父的氣息和味道……我久違的又感受到了。』
『我靠!!』
師徒行為直接就要當場變質了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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