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劉哥再次掏出一截墨斗線,和一把硃砂灰,不斷的在上面打着手決。
我嘆了口氣猛的衝到陰差身邊,抱住了他的雙腳說道:「劉哥,你先走,這個陰差找的是我,不要把你連累了。」
劉哥呵呵一笑,「什麼鬼陰差,就是一個實力稍強陰魂而已,你被騙了。」劉哥說着毫不猶豫的咬破了自己的中指。
「嚯嚯,果然有兩下子,竟然知道我不是真的陰差,不過即使這樣那又如何?你以為你今天晚上能跑掉嗎?」陰差看着劉哥說道。
「誰說我要跑了?」劉哥說着就用出了血的中指在額頭上畫了一個手決,迅速又在左手上畫了一個血符。然後又拿出一截墨斗線,划過出血的中指,那一截墨斗線瞬間被血染成了紅色。
看着劉哥的動作,我突然想起了我以前的法鞭,用燃壽血祭開法鞭的時候動作也差不多,只不過他沒有念咒語,也不知道他這個舉動威力如何。
臥槽,原來是個假陰差,聽到劉哥這麼說,我這才明白過來。
「尼瑪,居然是個假陰差。」我再也沒有了任何顧忌,用力抱起陰差的雙腳,就把陰差摔了個四角朝天。
此時的劉哥似乎抓到了機會,他猛的沖了過來,捏着墨斗線的手凌空畫了一個大大的困符。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黑影以比劉哥快的速度也朝着假陰差沖了過來,這個黑影我看的清晰,正是之前給我收集紙錢的老陳。
這個陰差即使是假的,但是實力依舊強勁,在剛剛倒地之時就左手一撐地面,一個翻身就擺脫了緊緊抱住它雙腿的我,緊接着又是一腳蹬出,踢飛了想要繼續撲向它的我。
而這個時候,劉哥和老陳依舊衝到了那個冒牌陰差身邊,冒牌陰差手一揚,一條黑色的鐵鏈朝着劉哥抽了過去。
劉哥伸出剛才畫了血符的左手抬手一擋,擋掉了假陰差的那條鐵鏈,老陳藉此機會朝着那個陰差撲了過去。
我迅速爬起身,用最快的速度衝到假陰差面前。
「噗噗」兩聲悶響,我和老陳幾戶差不多時間撲在了陰差身上,此時劉哥的一張符也打了上來,那個陰差受符的影響,再加上我和老陳的撲身,魂體稍微停頓了一下。
就這停頓的一下,劉哥突然衝到他後面,雙手緊緊的捏着那一截墨斗線,繞過了假陰差的脖子,緊緊的拉住了假陰差。
這墨斗線的威力不一般,而且還開了血咒,假陰差在被拉住之後痛苦的嘶吼了一聲,魂體的氣勢猛然暴漲,直接彈開了撲在他身上的老陳。
我也受到了假陰差那股魂體威勢的壓迫,隱約有要被彈開的趨勢。
劉哥死死的抓住墨斗線兩頭,手掌上都滲出了一絲血跡。我一狠心,在被彈出去的那一刻,伸手抓住了墨斗線的一端,幫着劉哥用力,割開了假陰差的小半邊脖子。
假陰差彈開劉哥之後,摸着脖子猛的升起在半空,緊緊的盯着劉哥,憤怒的眼神似乎要將他撕碎。
假陰差受傷,一切根源都在劉哥身上,我們沒有法器,在他面前基本上是零傷害,可是劉哥的法器卻讓他受到了不少的傷害。
這個假陰差在陽間應該算實力比較強的存在了,從他那不可一世的態度就能看的出來,現在劉哥的法器傷了他,他的怒氣怨氣已經全部集中在了劉哥的身上。
「劉哥,你小心點。這王八蛋肯定要對你不利。」我提醒道,這大晚上的,月亮雖然大,但是劉哥未必就能看的清楚他的眼神。
劉哥嗯了一聲,緊緊的盯着漂浮在空中的假陰差。不動聲色的把指了指遠處還趴在地上的沐雪,示意我先把沐雪收到傘裏面去。
我拿起養魂傘,把沐雪送進傘中來到劉哥身邊,劉哥皺着眉頭和那個假陰差一直在對視,一分鐘,兩分鐘,十分鐘過去了,那個盯着劉哥的假陰差終於開口說道:「我突然想到一個能讓你很痛苦的辦法。」
「你tm有什麼法子就使出來,別在這裏放狠話,沒啥用。」劉哥接話說道,語氣堅定,但是我分明看到他的手在發抖,不知道是被嚇得還是剛才被自己的墨斗線割的。
假陰差邪惡的笑了一下,魂體一抖,又升高了好幾米。
「劉匕,你覺得他要幹啥?」劉哥小聲的問道。
我看了看已經升到很高的假陰差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看不懂,不過看起來好像很厲害,你要小心點。」我也不知道這假陰差要幹什麼,難道要衝刺撞死劉哥?
果不其然,那假陰差在空中聚陰恢復了一段時間,然後收起鐵鏈猛的朝着劉哥沖了過來,我魂體猛的一抖就擋在了劉哥前面,可是那假陰差的陰風威勢太猛,直接把我沖開了。
「劉哥,快跑!」我趕緊喊道,這一檔,我也明白了這個假陰差的意圖。他是打算對劉哥附身,他之所以要等這麼長時間,完全是為了恢復傷勢來抵抗劉哥身上的那些辟邪的東西。
劉哥聽到我這麼一喊,他頓時有點慌了,舉起那個畫了血咒的左手一擋,可是終究沒能擋得住,直接被撞飛好幾米。
就在這飛的過程中,那個假陰差對劉哥完成了附身,劉哥兩眼一翻白,口吐白沫在地上不斷的抽搐着。
「我靠!」我咒罵着,看着劉哥臉上那無比痛苦的表情,我趕緊說道:「劉哥你被那狗日的假陰差附身了,你忍一下,現在進去看能不能把這狗日的拉出來。」
劉哥的眼神讓我看不出來任何情緒,見他沒有回答,我又說道:「你不說話那我就當你答應了啊。」
我說完之後魂體猛的一抖,也直接鑽了進去。
當我進去的那一剎那,就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怨念掃了過來,而且還有劉哥身上辟邪物品的阻擋,伴隨着一聲渾厚的「滾」,我直接被彈了出來。
前後不到兩秒鐘的時間,在我出來之後,劉哥也已經暈了過去。
在他暈過去之後,我又嘗試了幾次附身,可是根本就進不去。
劉哥這一暈,頓時把我急壞了,我從他身上拿出了手機,找到了小林的號碼撥了過去,可是這個地方卻沒有信號電話打不通。
我放下電話,也不敢離開這裏,這個假陰差對劉哥附身,自身的損耗同樣很嚴重,劉哥身上有好幾樣辟邪的東西,我深深的明白要抗着這些東西強行對劉哥附身是有多難,現在如果他要出來的話,我有信心拖住他。
如果我離開了這裏,說不定這個王八蛋說不定能衝出來把劉哥活活掐死。
老陳也冷站在劉哥身邊,不知道如何是好。
一直等到了快要天亮,我叫老陳先回去,然後把養魂傘放在劉哥身邊,鑽進了養魂傘之中。
我心裏知道,這附身不會輕易要了劉哥性命。
天亮沒多久,就有人過來了,聽聲音有三個人,其中一個是小林,這樣一來我也就放心了,而且養魂傘的聲音也讓我知道,他們把養魂傘和劉哥一起帶走了。
我一直關注着外面的動靜,先是上了車,然後被送到了醫院,到了醫院之後我的養魂傘依舊被放在劉哥的病房裏面,這樣一來我就徹底放心了,在晚上的時候出來看了劉哥一次,他依舊昏迷不醒,而且身邊還有一個胖子守着。
這個胖子滿臉橫肉,不過從他的言行舉止看來,他似乎也是道家中人,因為我看到他偷摸給劉哥做了一場驅魂法事想要驅走劉哥身體裏面的假陰差,可是結果卻於事無補,那個假陰差的實力較強,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被趕出來的。
不過從他的嫻熟的手法上來看,在這個年紀裏面也算的上是一個年輕有為的道士,就是長相有點看不過眼,實在太醜。
從他滿臉着急的神色來看,似乎和劉哥關係很好,做法的時候耷拉着臉,一個大男人,眼淚好幾次都在眼眶打轉差點就哭了。如果我不是充分相信劉哥取向正常的話,肯定會懷疑這背後有什麼骯髒的py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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