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衡隨後就把事情慢慢的說了出來,然後就不在說話了,等着顧廷燁的回答,而此時的顧廷燁表情有些古怪。
因為他很快就猜出,齊國公一定是沒有告訴元若,禁軍中發生的事情,這是讓自己幫他調教兒子啊。
雖然心裏暗暗叫苦,但還是斟酌着開口道「元若啊,張三郎這個人呢,平日裏行事有些霸道,做起什麼來基本上都很隨性。」
「而且他的性格喜怒無常,一時間我還真說不好他,我跟他的交集基本上都是互相找麻煩,不,是他找我的麻煩。」顧廷燁道
「哦?這麼說來,這張三郎還真是個異類,活的倒是瀟灑啊?說的我都有些羨慕他了。」齊衡嘴裏謙虛着,可眼中還是透出一抹鄙視。
而顧廷燁把一切都看在眼裏,此時的他才知道,齊國公為何要把事情交給自己來做了,這元若確實是該點醒一下了。
「元若啊,你可知你父親為何讓你打聽這張三郎」顧廷燁道
「二叔,這個我父親倒是和我說了,張家現在安排他進了禁軍,那之前張家的那些舊部,自然是要重新聚在一起了。」齊衡道
「沒錯,那元若你知不知道,張銘新官上任的三把火,第一把燒在了哪裏?」顧廷燁開口問道
聽了顧二叔的話之後,齊衡心裏有了種不好的預感,他遲疑不定的開口道「顧二叔,他選擇的難道是我家?」
「沒錯,張銘第一個下手的地方,正是你們家的羽林前衛,現在張銘已經讓人商量着,要怎麼瓜分了。」顧廷燁道
「什麼?怎麼會這樣?我們兩家都是國公府,和他張家也沒有什麼冤讎,張銘他為何要選擇我家?」齊衡一臉不可置信的道
「元若啊,這種事情哪有什麼道理可講?你知道我打聽回來的消息中,還有一家是什麼人嘛?」
「我告訴你吧,是府軍後衛,你可知這府軍後衛是誰的人?是東昌侯府的人,而他之所以沒動秦家反而選了你們家,你知道是為什麼嘛?」顧廷燁說完後的臉色變得有些古怪。
「二叔,難不成是因為你們家的關係,那張三郎有所顧忌?」齊衡道
「元若啊元若,我剛和你說過了,那張三郎行事向來百無禁忌,我家和伱家,對他來說沒什麼區別。」
「畢竟真要說起來,我爹當年是在秦國公麾下從軍,他又怎麼會顧忌這個呢?」顧廷燁搖頭道
齊衡聽了之後更加迷糊了,畢竟這軍方最大的兩派就是英國公和秦國公,所以他們兩方歷來是有些不和。
可是這更讓他想不通了,放着這麼個好機會不選,為何要選自己家呢?這沒有道理啊?
「行了元若,你也不要在費腦筋了,我告訴你因為什麼,因為你,你沒聽錯,就是因為你,張三郎才會選你們家!」顧廷燁直接道
「什麼?因為我?這怎麼可能呢?這從何說起啊?我和那張三郎只見過幾面,而且從來沒有說過話,這怎麼可能呢?」齊衡驚訝道
「元若你不用驚訝,事實就是因為你,因為你相貌長得太好了,以至於每次有你的地方,女眷的眼裏就只有你一個人。」
「其實又何止是那張銘啊,這些年整個京城的紈絝子弟,你基本上都得罪光了,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罷了。」
「說句不客氣的話,你要不是出身齊國公府,你現在墳頭草都三尺高了。」顧廷燁慢慢的搖頭道
「之前你一直沒事兒,是因為那些紈絝子弟們,根本沒有能力對付你,誰知道這次,竟然出了這麼個意外,哎。」顧廷燁道
而此時的齊衡已經聽傻了,他是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是因為這個原因?這讓他感到很荒謬。
可是理智告訴他,二叔說的事情應該是真的,因為自家人知自家事,他當然知道平日裏,那些名門閨眷們看到自己的反應。
「元若,我勸你最近都不要出門,在家裏先避避風頭,官家不會就這麼縱着那張三郎亂來的。」
「等到官家出手,那張三郎自然也就掀不起多少風波了,到時候你再出來就是,暫時先忍一忍,」顧廷燁勸道
「二叔,這不可能,這本來就不是我的錯,我為什麼要躲着他?他憑什麼讓我躲着?我倒要看看他還能怎麼樣?」齊衡拒絕道
顧廷燁聽後也沒有再勸,因為他知道那並沒有什麼用,有些事情別人說再多都沒用,只有自己撞到了牆上才知道疼。
「好了元若,既然你不想退那就不退,咱們不說這些了,來來來,咱們喝酒,喝酒。」顧廷燁岔開話題道
齊衡聽後也舉起了酒杯,不過顧廷燁能看得出來,此時的元若心不在焉,看來還是影響到他了啊。
等了二天的張銘,終於是等到了他們商量的結果,最後這指揮使的位置,被勇誠侯府拿了下來。
雖然這勇誠侯府的根基不在京城,可是也在這京城附近,再加上和英國公府的關係,以及鄭森的幫助,成功的拿了下來。
其他人也把各自的位置,能分的都分了,其中屬於富昌候的那部分人馬,都放到了一邊,其他的位置都各自有了新的主人。
張銘一看萬事俱備了,直接發話開始動手,可讓他沒想到的是,他忽然收到自家父親要見自己的消息。
這讓他心裏直打鼓,難道自家父親這是要卸磨殺驢了?之前這種事情他可是沒少干吶?
一想到這,張銘猛地搖了搖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畢竟自己手裏還有王牌呢?不能自己嚇自己。
張銘有些不自然地站在自家父親的書房外,遲遲沒有敲門。
「還不快滾進來,在外面站着欣賞風景嗎?」張元德大聲道
聽了這話的張銘趕忙推開門,然後慢慢地走進了書房,站在了桌案前面低着頭,等着自家父親開口。
「這是怎麼了?這還是那個禁軍中威風八面的張三郎嘛?那股子勁頭哪去了。我怎麼一點都看不出來啊?」張元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