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倒也好笑。
袁慶柏和元春業已定親,且是景安帝賜婚。
定親之前,兩人卻沒見過面。
這也罷了。
袁慶柏的長輩也沒見過元春,包括了景安帝,元春的長輩同樣沒見過袁慶柏,除了賈代化。
這就是古代禮教之一種。
這日十一月初二,是袁慶柏的生日,也是他穿越後的第一個生日。
如今他作為生活在宮裏的一位小輩皇孫,又非成年生日和整生日,這生日自然是不會大辦的。
好在景安帝對他喜愛有加,就連祖母儀妃都已對他喜愛。
生日這天,景安帝、儀妃都有禮物送給他。
景安帝還特意帶着他,跟儀妃一起用了頓飯。
儀妃是三皇子的生母,姓氏為汪。
生日的翌日,十一月初三。
因三皇子請求了景安帝,這日袁慶柏要回義勤王府,王府要給他慶生,同時,榮國府的人會來王府拜訪。
三皇子是特意請求在生日後一天讓袁慶柏回王府,特意讓袁慶柏生日當天待在宮裏,以便於景安帝給袁慶柏慶生。
這也是三皇子的一種心機。
呵,別看他嚴峻刻薄,以冷麵王著稱,他可不是沒有心機的人。
論心機,放眼景安帝的諸多皇子,也就一個五皇子能跟三皇子對打的。
或許五皇子在這塊還不如冷麵王
一輛馬車出了皇宮的北門神武門。
馬車周圍跟着一名皇宮侍衛和多名官兵。
跟着的皇宮侍衛,名叫趙猷,乃是二等侍衛,正四品武官,武進士出身。
多名官兵則來自親軍營。
皇宮侍衛和親軍營,主要是負責保衛皇帝和守衛皇宮。
其中,皇宮侍衛共有六百多人,親軍營有兩千人。
皇宮侍衛各個都是武官,一等侍衛是正三品,二等侍衛是正四品,三等侍衛是正五品
親軍營歸侍衛處管理,跟皇宮侍衛一樣,都相當於天子親兵。
景安帝已在意袁慶柏的安危。
袁慶柏破壞了太子的造逆,可能遭報復,也可能有其他皇子皇孫暗害
景安帝特意安排了一名二等侍衛和多名親軍營官兵負責保護袁慶柏。
儘管景安帝知道,哪怕袁慶柏才年方十二,憑這位皇孫的體能武藝,幾個成年人也不會是對手,神京城又對火器弓弩管得很嚴。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嘛。
有侍衛和親軍營官兵保護,景安帝放心些。
此時,袁慶柏就坐在馬車內。
另有一女子跟他同坐,此女天生麗質,姿色不俗,正是他在義勤王府時的大丫鬟靈雪。
自從袁慶柏跟隨景安帝由承德回神京城,他便住進了皇宮。
他倒也沒忘記自己在義勤王府的下人,包括了舅舅蘇之敦、表哥蘇寅、大丫鬟靈雪、粗使丫鬟
自然不便都帶進宮。
只帶了一個,那便是靈雪。
在侍衛趙猷和親軍營官兵的護衛下,馬車出了神武門後穿行在市廛櫛比、商鋪鱗次、人煙阜盛、車水馬龍的繁華街市。
袁慶柏通過捲起的車簾張望窗外。
想着自己眼下的護衛排場,加上被景安帝撫養後這段日子的生活經歷
這一刻,他比較強烈地感受到,今生的自己是一位鳳子龍孫了。
跟車窗外那無數市井之人布衣百姓,雖生在一個世界,卻又活在兩種世界。
人,生來是不平等的。
這一刻,他又一次慶幸於自己今生穿了個好胎。
「三爺,你為何發怔?」坐在身旁的靈雪柔聲問道。
「我在思索一件事。」袁慶柏道。
「何事啊?」靈雪好奇。
「何為人生?」袁慶柏微微一笑。
靈雪:「」
馬車逶迤抵達了東城國子監東邊的義勤王府。
王府大門口有親兵守衛。
蘇之敦、蘇寅正在等着,仿佛在等着一位衣錦還鄉、載譽而歸的親人。
「柏哥兒。」
蘇之敦和蘇寅忙上前,一面開心地打招呼,一面扶着袁慶柏下馬車。
很快,長史官呂彥忠率領一群家務官和家下人
等,迎接如今已爬上聖上的高枝兒的柏三爺回府。
榮國府的人已來了,包括了賈母、賈政、王夫人、賈珠、元春。
袁慶柏進了王府,率先來到內府中路的三皇子的住處,見到了三皇子,也見到了賈政、賈珠。
「兒子給父親請安。」
袁慶柏先對三皇子恭敬行禮,然後跟賈政、賈珠打了招呼。
此前他已見過賈家的賈代化,此人在原著里早死了。
眼下見到的賈珠,也是在原著里早死了。
他本想好好打量賈政、賈珠這對父子。
只是,當他跟這對父子打過招呼,三皇子便道:「你且去王妃那裏,見一見榮府的老夫人,再回此處。」
三皇子適才已親眼見過了元春。
他對元春的模樣感到滿意,至於性格,短暫的一面自然還不確定,但這一面元春至少就給他留下了舉止嫻雅的印象,也就更加滿意。
雖說他自己不貪戀美色,還是希望袁慶柏將來的正妻是個模樣性格都好的。
因為,袁慶柏已一躍成為他心中最重視的兒子!
袁慶柏又來到了王妃夏侯氏的住處。
這裏可比三皇子那裏要熱鬧。
有王妃夏侯氏、側妃杜氏、側妃何氏。
有賈母、王夫人。
還有一群丫鬟媳婦婆子
本來元春也在,因不便見袁慶柏,得知袁慶柏來了,她便避到了裏間。
其實倒也算不上熱鬧,人多罷了,氣氛卻並不怎麼好。
這裏是王妃夏侯氏為尊,而夏侯氏如今對袁慶柏的厭惡,比起以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且還多了嫉妒恨。
因袁慶柏果真爬上了聖上的高枝兒。
也因
今秋秋獮,袁慶柘在比試中妨礙袁慶柏,事後三皇子親自對其嚴審,供出他是不想讓袁慶柏爬上聖上的高枝兒,甚至供出此事夏侯氏知曉。
三皇子命人將袁慶柘打了一頓,打得不輕,還訓斥警告了夏侯氏。
如今聖上對袁慶柏賜婚,榮國府的人來王府拜訪,夏侯氏雖不敢不接見賈母、王夫人、元春,卻也實在裝不出好臉色好語氣。
氣氛自然就不怎麼好了。
就在這不怎麼好的氣氛中,袁慶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