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他!」
「碎屍萬斷!」
「千刀萬剮!」
五朝門前殺聲鼎沸,憤怒的百姓咬牙切齒揮舞着雙臂,若非有禁軍維持次序,只怕跪在場中的秦狗子就要被百姓給撕碎了!
今天是朝廷舉辦的第一屆武林大會,百姓今天也都早早地都來看熱鬧了,不過在武林大會舉辦之前,朝廷還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公開審判無憂洞的賊人!
秦狗子作為無憂洞鐵鼠幫的金牌打手被第一個拉出來公開審判的,而控訴他的人也是無憂洞的人,名叫楊遠。
說起這楊遠,東京百姓還不知道是誰,但是當楊遠說自己是以前相國寺橋賣蔥花大油餅的楊三郎之後,上了點年紀的百姓都想起來了,十年前,楊三郎在相國寺橋賣的蔥花大油餅那可是東京一絕,外酥里軟又多層,酥脆咸香,價格實惠,再來上一碗熱氣騰騰的羊湯,在這寒冷的冬天,一整天都是暖暖的。
楊遠向百姓訴說着自己的遭遇,當年自己在相國寺橋賣蔥花大油餅,省吃儉用娶了個娘子,生了個大胖小子。
可惜天有不測風雲,人有禍福旦夕,本來美好的日子因為兒子的一場重病拖垮了楊氏夫婦,最後雖然治好了,但是楊氏夫婦也欠下了五十貫的印子錢。
五十貫在富人眼裏也就是青樓聽個小曲,但是對於楊氏夫婦這種小市民來說,那就是個天文數字了,楊氏夫婦因為給兒子治病,已經變賣了所有的家當,現在還如何能還得上這筆錢,於是放印子錢的提出了一個建議,楊遠可以將娘子抵押給他們,他們可以寬限三個月,三個月之內只要楊遠湊夠了一百貫就可以贖回娘子。
楊遠知道只要自己將娘子抵押給這些放印子錢的,這些人必定將娘子賣入窯子,自己哪怕是三個月後湊滿了一百貫,娘子也別想回來了,這些放印子錢的這是要榨乾自己最後的一滴血啊,於是慌稱自己有個親戚沒有小孩,只要自己夫婦願意將兒子過繼給這個親戚,親戚就會給自己二百貫,只要寬限個五日,讓自己夫婦去把這件事辦了,就一定能還上這筆錢的。
在楊遠的再三保證下,只要自己拿到這二百貫,都拿來還錢,放印子錢的終於走了。
楊氏夫婦一合計,這京城是沒法待了,可是天下之大,對於從來沒出過遠門的楊氏夫婦也不知道去哪啊?
楊遠因為在相國寺橋賣蔥花大油餅,接觸到的三教九流比較的多,從這些人口中曾經聽說過無憂洞,據說好多無處可去的人都躲在那裏面,於是和娘子一合計,乾脆帶着兒子躲進無憂洞吧,諒那些放印子錢的也不敢追進來。
楊遠也不好好想想,放印子錢的都不敢進無憂洞,自己一家三口進去難道不是送羊入虎口嗎?但是走投無路的楊遠已經考慮不到這麼多了。
在楊遠看來,放印子錢的已經是這天底下最惡的人了,但是進了無憂洞之後,才知道了什麼才是煉獄,只有更惡沒有最惡!
楊遠一家三口連夜進入了東京城的下水道。
楊遠一家進入無憂洞後不久,就被鐵鼠幫的人發現,按照無憂洞的規矩,那麼楊遠一家就屬於鐵鼠幫了。
秦狗子,鐵鼠幫的金牌打手,見楊遠的娘子有點姿色,淫心大起,就這麼當着所有人和楊遠父子的面,將楊遠娘子給姦淫了。
在娘子撕心裂肺的呼喊聲中,死死被人按住的楊遠悲痛欲絕,眼角崩裂,流出了兩行血淚。
秦狗子自己完事了還招呼其他人一起,楊遠年幼的兒子衝上去,卻被秦狗子一腳踹開。
最後,楊氏夫婦被關押了起來,用秦狗子的話說,這是調教,是每個新人進入無憂洞的必經之路,不要怪任何人,這就是命,過不了多久,你們就會和我一樣。。。
當天晚上,楊氏夫婦喝到了一碗熱氣騰騰的肉湯。
喝完了肉湯,有了一絲力氣的楊遠提出想看看自己的兒子,秦狗子癲狂地大笑:「你覺得這碗肉湯是什麼!」
無憂洞不養閒人,楊遠的兒子本來就是大病初癒,被秦狗子踹了一腳之後,舊病復發,無憂洞哪裏會捨得醫治,直接就。。。
得知真相的楊氏夫婦當場就暈了過去。
等到楊遠醒轉,娘子已經不見了,自己的面前又多了一碗肉湯。
楊遠想死,但又沒那個勇氣,在隨後的日子裏,楊遠終於見識到了無憂洞更多的黑暗面,只是這個時候的楊遠已經如同行屍走肉,麻木了。
最後,楊遠在生存的壓力下,不想也成為一碗肉湯,成了鐵鼠幫的一份子,受害者變成了暴害者。
這次,無憂洞覆滅,所有人都被關押了起來,當古勝表示希望有人能站出來揭發無憂洞的罪行戴罪立功,將仇恨深埋心底的楊遠是第一個站出來的,指認了鐵鼠幫,隱藏在人群中秦狗子也被揪了出來。
萬事開頭難,有了楊遠的例子,其他人是紛紛出來控訴無憂洞的罪行。
今天,按照仙尊之子的吩咐,在五朝門前進行公訴大會,公開無憂洞的罪行,楊遠被安排在了第一個。
隨着楊遠的控訴,百姓是沸騰了,無憂洞的這些畜生,簡直不是人,若非禁軍彈壓,憤怒的百姓能衝進去將秦狗子撕成碎片。
鄭屠已經拔出了祖傳的殺豬刀,向張安安請纓:「老爺,請讓鄭屠殺了這等畜生!」
張安安和趙佶雖然之前也已經粗略的聽過了一些關於無憂洞的匯報,但是高俅、古勝等人不敢讓這些骯髒事污了張安安和皇帝的耳朵,只是撿了一下比較能讓人接受的事的說,像一碗肉湯這種事,張安安和趙佶都是第一次聽說。
憤怒的張安安一把推開趙佶,大聲質問道:「你特麼這個皇帝是怎麼當的?堂堂天子腳下居然發生這種事?」
被張安安一把推開的趙佶也是羞愧難當,趕緊追上已經帶着李逵、鄭屠向着場中走去的張安安:「哥哥,哥哥,你聽朕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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