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過得挺快,轉眼間就到了二月里。
燕皎皎滿周歲了。
這次周歲宴,紀氏並沒有大肆操辦。一來是侯府如今的境況,還是要低調些更好。
二來,這周歲宴正好與紀述的會試撞在了一起。
因此,紀氏只請了成王妃等幾個密友來家中做客,看燕皎皎抓周。
燕皎皎看着眼前大紅色錦緞子上擺着的形形色色的小玩意兒,什麼脂粉釵環金銀器物,甚至還擺了一顆大蔥兩根芹菜。
成王妃還笑着對紀氏說:「也不知道咱們皎皎會抓起什麼來。」
「這丫頭古靈精怪的,我可是猜不出。」紀氏也笑。
然後,就看燕皎皎在眾人的注視下,絲毫不客氣,將錦緞子包布四角一兜,都摟在了懷裏。
紀氏:「」
成王妃大笑:「這可真是個貪心的丫頭了。」
看着燕皎皎得意洋洋地昂頭挺胸,紀氏又是好笑又是無奈。
安國公世子夫人也挺喜歡燕皎皎,用胳膊碰了碰紀氏,輕笑,「你這閨女養得好。我要是有個兒子,且得搶過來當兒媳婦。」
說說笑笑的,紀氏就讓人去開了席面。
安國公世子夫人看看也就是幾個知根知底的人在,問紀氏:「這兩天,京城裏正有個新鮮事兒傳出來,你可聽說了?」
紀氏無語。
「京城這麼大,大事小情的得有多少呢。你說的是哪件?」
安國公世子夫人看看成王妃,成王妃嗑着瓜子,「我知道。」
她便告訴紀氏:「不知從哪裏傳出來的,說是你家皎皎,出生的時候彩霞漫天百花盛開的,整個京城裏異香撲鼻,這是天降奇兆呢。」
燕皎皎:「?」
【我竟然,也成了天降奇兆了?】
她手裏捧着的果子都不香甜了。
【我這是得罪了誰嗎?】
南安侯府在京城裏也算不得什麼頂尖的高門,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小丫頭,天降奇兆,兆個頭啊!
很明顯,紀氏也想到了這一點。
她的臉色變了一變,眉頭蹙起,「這沒邊兒的話,誰傳的?」
安國公世子夫人嗤笑,「我們家老太太還問我,是不是你們府里自己要給孩子造聲勢,自己傳出來的呢。」
「好端端的,造什麼聲勢呢?」紀氏更是無語了,「皎皎就是個小丫頭片子,今兒才滿一歲,這是得罪了誰了,要搞這麼一出兒來!」
紀氏說着,眉宇間已經染上了怒色。
「我家皎皎倒是花朝節出生的,可這一天出生的,又不只她一個。誰家生孩子,還能自己選日子不成?」
「我這女兒,我只盼着她一生平安康泰,又不稀罕叫她去光宗耀祖,什麼天降奇兆,愛兆誰兆誰去,我們皎皎可不領這個名兒!」
成王妃拍了拍激動的紀氏,「皎皎雖然年紀小,但皇后喜歡,陛下也另眼相待,更別提還有我這個乾娘」
紀氏沒好氣地接話茬,「是,王妃娘娘了不起。」
燕皎皎偷笑。她還是頭一次見到娘親翻了個白眼呢。
成王妃也不計較,依舊笑眯眯地繼續道。
「誰不嫉妒我這乾女兒啊!有那些個小人,可不就從這上頭做文章了。這天降奇兆的名兒你們認了,那必定還有後手,往後就會有人藉此生事。」
「若皎皎不認這個名兒」成王妃指了指侯府的後院,「你也說了,花朝節出生的還有別人呢,那桃花塢里不就有個現成的?」
燕皎皎聽明白了。
合着這還是個一箭雙鵰?
自己不當奇兆,那兆的就是燕晚晚了?
果然,就聽見了安國公世子夫人說道:「這話已經傳開了。我家相公在刑部,讓五城兵馬司的人去查了一下。這話的源頭,你猜猜是哪裏?」
【這還用猜?】
【能傳出這個話的,除了柳心月一家子,不做他想。】
燕皎皎哼哼。
紀氏也道:「聽你這麼問,想必是和我家有關的?」
「不錯。」安國公世子夫人拍手笑道,「一個是你們府上那個姨娘的嫂子家裏,一個麼,卻是與你們府上沒什麼關係了,是順天府尹家的下人。」
紀氏就糊塗了,「我們家,和順天府尹素無瓜葛啊。」
【順天府尹啊,和承恩公府一夥兒的。】
燕皎皎想起了元夕時候徐欽說的話。
【這幾家子,結黨營私一丘之貉!】
原來如此。
紀氏嘴邊掛上了冷笑。
「我就說麼,若真是有心要搞什麼天降吉兆的聲勢,再或者弄出什麼好命格的傳言來,也應該是孩子出生的時候啊。這孩子都一歲了,再說出生時候如何如何,不是太晚了點麼?原來是他們背後搞鬼啊。」
紀氏敲了敲桌子,對成王妃道,「說起來,我聽說,那個《紅塵怨》的話本子,有了後續了。」
柳家閒得蛋疼要生事,那就先給他們找些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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