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6章 no.13:見鬼,你也不用放假嗎?
儘管奧默及時給自己上了層免責聲明,亦試圖以此降低猜想本身的權威性,但
從工筆入畫老師好幾分鐘都沒有新動靜的結果看來,對方可能真去和家裏人對線了。
那還挺糟糕的,像是在破壞別人的家庭感情。
雖然就性質而言挺普通就是了。
於夕小姐而言,這事兒無非就是自己的小眾邪門兒xp被家長發現了的社死time。
而對黍小姐、年小姐和令她們而言,這事兒顯然也不值得嚴肅對待,否則最早來找自己的就不該是重岳,而是令了。
直接入夢對線的效率,可比那摸出手機打字,甚至還要斟酌打什麼字強上太多。
所以這事兒的性質就是開明的姐姐們夥同到一起,整蠱么妹與大哥。
考慮兩邊都是認識的,自己幫搭話的一方倒也理所當然——一旦這麼想後,奧默就能心安理得的關掉窗口,但
復盤的慣性讓他的手指沒有立刻點擊右上的『x』號,反而是將那聊天記錄略略上劃。
最初的一筆
回顧這記錄,最讓他在意的無疑就是那句陡然的疑問。
不難想像這條消息是對方處在『急於奪回對話主權』且『試圖給不太友善的對方一點顏色』的衝動狀態下發出的。
儘管也存在着裝模作樣,單走一個嘴硬的可能性。
但奧默更在意對方並未說謊的可能。
若要遵從這樣的假設出發,那她之後的話語,也有了刻意撇開話題般的理解方向。
怎麼?
連這種家務事都還能有什麼特別的隱情麼?
是非常冗長的曲折往事,還是什麼能和自己扯上關係的避嫌理由?
他思索,卻又思緒飄搖。
單憑一段聊天記錄固然能有許多思緒延展的方向,但過於雜亂的方向只會帶來天馬行空的結果,於是他很快便放棄了那份思維列車。
想着等到回頭對方有空時再提,也沒去答覆那大抵已經顧不得這邊(畢竟夕小姐大概已經去找姐姐們『討公道』去了)的重岳。
人終歸是要回到工作上來的。
更可悲的是人明明處在假期,卻還會下意識地回到工位,然後在工位上端起另一份臨時兼職。
——指終端上那正在迅速跳動的文字,邊上甚至還有充作視頻彈幕一般飄過的,工作群群友們的發言。
這種昨日對着寫稿直播表現得無比關注,仿佛要人一晚上就產糧到飽,真開播了反而不來看一點,淨在聊各自話題的群友,亦是當代網絡的常態。
常能背刺不少發起網友投票的組織與個人。
不過奧默倒也樂得如此。
創作環境終歸是愈安靜愈好,愈易於專注愈好。
他現在所處的環境顯然不錯。
波旁在戴着耳機玩手遊,茶座端着一本書放在膝上無聲閱讀。
愛織正對着一旁的空座看去,那張口卻無聲的動靜像是某種行為藝術。
但若換做靈性較高的敏感視野,就會瞧見她一旁好似有着什麼若隱若現的人形輪廓。
且還仗着常人對靈體的視野相當遲鈍的優勢,肆無忌憚地觀察着周圍其他人。
——這無疑是很天真的操作。
事實上,波旁好幾次朝她這兒投來疑惑的目光,茶座更是偶爾參與她和姐姐的話題,速子那實驗台的儀器亦是好幾次從綠轉紅,讓她與波旁一樣總能適時投來目光。
而奧默更不必提。
他只是忙於兼職,無暇理會而已。
實際上他連速子已經不懷好意的瞄了他多少眼都一清二楚,已經在準備警惕對方待會兒遞來的任何食物飲品了。
可以說,除了訓練內容外,活動室此刻的風景與平日別無二致,甚至還更安靜了一點——因為還沒有刷出一些隨機角色。
譬如朝倉陸、西崎豐、葛城王牌、賽羅、千明代表、周日寧靜、玉藻十字、米浴、成田路、大和赤驥之類的不只是訓練員的人際關係,也有賽馬娘們逐漸開始關係熟絡起來,數量也多起來的朋友們。
比起『朋友的朋友不是我的朋友』,被理事長積極營造健康向上校園氛圍的特雷森,還是講究一個人際網狀擴展。
如此也方便訓練需要的時候抓壯丁,把朋友的朋友抓過來,啊,湊起一個『友情發生』,訓練連鎖。
奧默平日便是有意促成這樣的展開,不僅方便應對各種突發狀況,也能豐富訓練分類。
但也正因如此,因果,或者說代價,也將接踵而至:
也就是——平日表現得太歡迎別人來玩,結果就會什麼時候都有人來。
他常要忙於應付人際關係,以至於相當珍惜當下這般還算安寧的靜謐風景。
再等一會兒,就該有人來打破這份寧靜了。
假期會讓某些常客消失不見,卻也會讓另一部分常客出現概率大幅提升。
譬如說在他的寫稿工作堪堪超過半小時後,那帶着臨時訓練員一同敲門的米浴同學。
不難理解,儘管奧默有意引導手下的賽馬娘們發展各自的社交圈,但他所能干涉到的也終歸只是手底下這幾位。
像是米浴這種社交圈同樣悲劇的,顯然該由她的擔當訓練員想辦法。
更別說她最近還多出了個各種意義上都很特別的臨時訓練員。
雙人份的關注本該帶來雙人份的收穫,但顯然兩位訓練員努力的方向都沒在小姑娘的交友上。
所以那位總戴着藍薔薇禮帽的小姑娘,仍然只有波旁這一位關係好的朋友。
到了假期就會首先想到對方,而不是訓練員什麼的——這才是大部分賽馬娘該有的人際關係。
畢竟通常來說,訓練員首先是成年人,其次則是教師一般的存在。
不妨想像一下,天底下會有幾個學生放假了不是找同齡朋友們玩兒,而是去禍害教師們好不容易得來的假期。
奧默手下這幾位真得算是異類。
但同樣的,會在假期跑來學校的訓練員也挺邪門兒的,所以他也沒資格說她們。
只是在不僅是米浴過來,就連朝倉陸也跟在一旁的當下,無可奈何地暫頓工作的他,便不免對後者投去微妙的目光。
「恁沒有別的事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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