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鴦和穆雨瑩見蘇清把蘇浚帶回來了,便就放心了,可是她們怎麼看着落落的臉色很不好呢?難道是蘇浚出了什麼事嗎?可他不是好好的嗎?
兩人剛要問,結果就看到蕭寒蘇站在不遠處,兩人瞬間明白了,原來是看到蕭寒蘇了。
很顯然他並沒有自覺性,因為他正向她們走來,蘇清見到他,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蕭寒蘇就當沒看到一般,站在竹屋外徑自開口問:「蘇姑娘,一會馬球可就開始了,你到底是參加不參加?反正現在還缺一個名額,是我特意給你留的,你要是不參加我就找別人了!」
說實話,蘇清早就心動了,她回來一年多了,自從『蘇清』掛了之後,她作為蘇清落就要演繹着人前的病弱姿態,平時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還要被趙茹拘在家裏學女紅!
可是如果在蕭寒蘇的面前玩…他肯定能看出來她是蘇清,怎麼辦?
正當蘇清猶豫的時候,蕭寒蘇已經給出了最後通牒,「那你不說話,我當你是不參加了,不過錯過了這次,過年之後你可就沒機會玩了!」
說完蕭寒蘇當真轉身走了,蘇清腦中一個勁的告訴自己,不就是個馬球嗎?不玩能死嗎?
於是乎…
「蕭寒蘇,我參加!」
蕭寒蘇腳步停頓了一下,然後嗯了一聲離開了,果然 ,她是會參加的,而且跟以前一樣,她喊他的時候總是習慣連名帶姓的喊,這個習慣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
蘇清將一身裙裝換成馬裝,然後來到梅林的中央空地,馬球就在這裏比,這裏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遠遠的墨煦見到蘇清他立刻跑了過來,笑着問。「蘇…蘇姑娘,你也來看馬球?」
蘇清搖頭,然後指着蕭寒蘇說,「是他非要讓我參加的。他說身體不好就是因為不常鍛煉…」
果斷將錯全部都推到了蕭寒蘇的身上。蘇清認為蕭寒蘇那麼引誘她,根本就是這個目的!
墨煦心中一抹失落閃過,隨後看向蕭寒蘇,寒蘇他,還是在懷疑蘇清的身份嗎?
「哦。我是藍隊的,你跟寒蘇一隊吧?那你們是紅隊的!」
蘇清一愣,「我是藍隊…吶,你看。」
蘇清將手中的馬球杆交給墨煦,墨煦一看可不是藍隊的麼!寒蘇到底在想什麼?
曾經在戰場的時候,他們都是跟蘇清一隊,他們四個人對戰士們,按理說寒蘇應該選擇跟蘇清一隊,這樣他就可以通過和蘇清的配合得出他想要的答案了,他為什麼沒這麼做?
這邊兩人正嘮嗑。根本就沒注意到周邊夫人們的眼神,墨煦的母親惡狠狠的瞪着蘇清,狐狸精,都已經被賜婚了,竟然還在大庭廣眾之下,勾引我的兒子,真不愧是狐狸精啊!
不行,再這麼下去,我的兒子就毀了,我得想想辦法…
蕭家的大夫人景娉婷也看着蘇清。這孩子長的倒是百里挑一,只是這性子…不過算了,寒蘇似乎挺喜歡她的,這樣就好。畢竟當年是蕭家欠着蘇家的,該是時候償還了…
旁邊三三兩兩的夫人們聚在一起也談論着蘇清,雖說贊雪宴女子是可以參加男子的活動的,但從有贊雪宴到如今,只有一個人參加過,那是先皇時期。叛賊余將軍的夫人!
余將軍的夫人是武學世家的後人,她生性豪爽大方,不拘小節,跟余將軍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馬,只可惜余家竟然通敵!不過說來也怪,北齊皇帝昏庸無能,他們怎麼甘心為北齊賣命呢?
但眾位夫人們議論的可不是余家的事,畢竟都過去那麼多年了,他們該忘的都忘了,就算偶爾想起來也只當是茶餘飯後的笑料了,根本沒有人深想這個問題。
她們現在議論的事是蘇清落!
蘇清落在大眾面前出現的時候很少,因此大家對她的認知僅僅在於外界的傳言上,外界都說蘇清落是個粗俗,高傲,無禮又體弱多病的人,別的先不說,既然你體弱多病你還湊什麼熱鬧?別開場了你倒了,那不是添亂嗎?
現在又見到她在跟墨煦說話,蕭寒蘇就在不遠處,大家又有話了,你說你一個姑娘家,未婚夫就在不遠處看着,你卻跟別人談笑!
雖然你沒笑,但看樣子似乎說的很歡,別忘了你可是聖旨賜了婚的!
……
「蕙落,你看你大姐姐,她也要玩嗎?她不是從小就體弱嗎?」蕭三姑娘蕭晨雪問道。
蘇蕙落點頭,「大姐姐以前是體弱多病的。」
「以前?」蕭晨雪注意到蘇蕙落的用詞,於是好奇的問道,「為什麼說是以前呢?難道現在找到了良醫治好了她的體弱之症?」
蘇蕙落搖頭,「我也不知道,總之大哥哥走了之後,這一年她在家中倒是沒見生過什麼大病,就偶爾會咳嗽兩聲,不過大姐姐的身體能好起來,我作為妹妹的,總歸是為她高興的。」
蕭晨雪卻聽出了其他的意思,她笑了笑:「那倒是,我也為她高興,不管怎麼說,她都快要成為我的五嫂了,我現在開始期盼早點喝他們的喜酒了呢!」
蘇蕙落臉色紅了紅,說到:「大姐姐不能喝酒的,她對酒過敏,而且她的過敏很嚴重,總是要喝幾副湯藥才能好,而且真的很遭罪,我記得我就見過一次,那是大姐姐七歲時候的事了。」
那個時候蘇清根本不知道自己對酒過敏,那是年節,她恢復了女兒身,在趙茹那裏喝的,結果她全身紅紅腫腫的,還一度陷入了昏迷,也是從那之後蘇清才開始滴酒不沾的。
上一次蕭寒蘇故意使壞將她的茶換成了酒,要不是柳雲天發現她的異常,提前給她熬了藥,估計又會像七歲那次那樣。
蘇蕙落眼角瞄到一個人影一閃而過,她嘴角浮上一抹笑,大姐姐,不要怪我,誰讓你根本就不在乎哥哥,哥哥對你那麼好。你怎麼可以那麼沒良心呢!
而且說不定,就是你的存在剋死了哥哥!
……
這邊場上的馬球已經開始了,蘇清,墨煦。穆雨辰還有大理寺正卿曹純的大孫子曹石岩一隊是藍隊,紅隊則是由蕭寒蘇帶隊,還有另外三個世家公子一隊。
馬球打的很激烈,藍隊的配合很默契,尤其是蘇清。墨煦和穆雨辰三人,他們就像是合作了多年的夥伴一樣,紅隊則因蕭寒蘇力挽狂瀾而打了個平手。
最後一局是定勝負的,蕭寒蘇用力的將球打了出去,禮部尚書的嫡孫錢澧接下,墨煦則驅馬過去攔截,蘇清和穆雨辰兩個準備接球,誰知紅隊的錢澧突然將馬球用力的打出,因為用的力度大了,球飛了起來。而且是向着蘇清飛過去的!
蕭寒蘇腦子轉的快,若蘇清落是蘇清,她肯定能躲得過,如果她不是蘇清,反正球打在她身上也打不死她,當是給她一個教訓也好…再說穆雨辰就在她身邊,肯定沒事的。
於是蕭寒蘇並沒有動,他只是密切的關注蘇清的一舉一動。
說蕭寒蘇腦子轉的快,蘇清也不差,對於蕭寒蘇心裏那點的小九九她心知肚明。她想豁出去了,大不了就挨球一頓揍,反正也死不了,就是不能讓蕭寒蘇知道她就是蘇清!
噗通
啪
第一聲是穆雨辰將蘇清撲倒。從馬上掉在地上發出的聲音,第二聲是墨煦將手中的馬球杆仍出去擊落馬球發出的聲音。
蘇清看着眼前的情況眨了眨眼,她躲過一劫了嗎?還好還好…
穆雨辰尷尬的起身,不好意思的看着蘇清,「我…蘇…蘇姑娘,我不是故意的。當時的情況…」
蘇清不在意的說:「沒事,該是我跟你說一句謝謝才對。」
以前他們在戰場的時候,這樣的碰撞是常有的事,所以蘇清根本就沒放在心上,她絕對想不到會因此而惹來很多麻煩。
蕭寒蘇驅馬走近:「雨辰,你沒事吧?你明明可以用馬球杆打落馬球的!」
言外之意,你為什麼選擇了撲倒她?這句話怎麼聽怎麼像吃醋的表現…
穆雨辰趕緊解釋,「寒蘇,我當時是一時情急,沒來的及思考就…」
「喂,蕭寒蘇,你到底有沒有人性,你的隊友故意將球打向我,是穆公子和墨公子救了我,你一個什麼都沒做的人,卻要說穆公子的不對?你別說你隔得遠,墨公子比你離的還遠,他都將手中的球杆扔出來了,你的球杆怎麼還在你手中好好呆着?難道是被粘了膠水,或者長你手上了?哦,我知道了,這件事是你授意的吧?你到底是什麼居心?怪不得一個勁的慫恿我參加馬球賽,蕭寒蘇,你丫的心肝是黑的嗎?用不用掏出來我幫你洗洗?」
蕭寒蘇…
「蘇姑娘,什麼時候我和你這麼熟悉了,熟悉到你對我指名道姓?」
蘇清一愣,是了,是她忽略了,但是她可不能改口,否則就更說明有問題了。
「那我要叫你什麼?餵?誒?還是下三濫,亦或者是人渣?你看看你喜歡哪個,我以後都這麼叫,或者叫你黑心肝也不錯!」
這邊蘇清罵的歡,而周圍看的人早就對蘇清指指點點的了,「看看,看看,這人長的太好看了也不是好事,她不是都有婚約在了嗎?怎麼還可以跟穆家的公子有這麼親近的接觸?」
「可不是嗎?墨家的公子不也是嗎?一看那情況立刻就將馬球杆扔出去了,倒是蕭家的五公子冷眼旁觀,看來這蕭,蘇兩家的恩怨,已經由上一代轉變成了下一代的恩怨了…」
「果然,還是我們家老爺說的對啊,這場賜婚,原本就是為了挑起蕭、蘇兩家的恩怨的!」
「噓,不要妄議朝政!」
由於幾個人是在空地的另一端說的話,距離夫人們所在的位置很遠,她們並沒有聽到蘇清的潑婦罵街,否則她們議論的肯定就不止這些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