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蘇清平靜的聲音響起,「我蘇清,今日在此以血立誓,從今而後,與墨煦,純鴦郡主周陽,」她頓了頓,聲音卻越發冷漠,字字鏗鏘,「前日恩消情斷,友情不續,當為陌生路人,怨恨隨心,如違此誓,那就…還是天打雷劈吧!」
最後一句說的放佛很輕鬆自在,就像玩笑似的。
可蕭寒蘇知道,蘇清這話並非是開玩笑,她這是立下了一個讓她多麼恐懼的誓言啊!
落落,就是被一個雷給劈過來的!
他再次細細的品了品,他怔住了,落落的這個誓言…
他苦澀的一笑,雖然她說的多麼狠絕,可她還是想要跟他們繼續做朋友的,是吧?
不然她不會立下這樣一個看似玩笑實則不是玩笑的誓言了。
她雖然害怕,可又寄予着希望,她曾經被雷莫名其妙的劈了一回,她希望老天可以補償她,讓她和墨煦,純鴦郡主可以繼續做朋友。
可是落落呀,老天不會給你秋後算賬的機會的。
墨煦看着蘇清,深深的看着她,放佛要把她刻進骨子裏。
最後他便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了。
純鴦聽了蘇清的話,她也不知道心中是什麼感覺。
高興?並沒有。
失落?好像也沒有。
總之是不喜不悲,只是心中卻空了一點。
她帶着月芝回到正屋,她呆呆的坐在喜床上,看着屋內的喜慶,她竟生出一絲悲涼來。
月芝有心想要問問他們在屋裏都說了什麼,可又怕她這一問會露出破綻來。
&芝,你說,我是不是太小心眼了?」
純鴦想着和蘇清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她每次寫信給她,信中也只是報喜不報憂,還總是不忘了問她身體好不好,還會告訴她穆雨辰最近的狀況,又鬧了什麼笑話等。
&實她一直都在哄着我開心,她一心都是為我好…」
月芝想了想說:「世子夫人,其實也沒什麼事不是嗎?反正是世子隨口的一句話,您也不用太在意,也許只是情急說的呢!奴婢覺得其實蕭少卿夫人對世子夫人的友情可不是作假的!」
她很巧妙的點出了穆雨辰的心思,又順着純鴦的話說起了蘇清和她的友情,就放佛她真的是站在純鴦的角度去考慮的。
純鴦聽月芝提起了穆雨辰的話,她頓時臉色沉了,是啊,穆雨辰喜歡的是蘇清!
他想要用一生去保護的人也是蘇清!
好吧,就算她掩耳盜鈴,當月芝聽到的那句話是他情急說的,有些用詞不當,可剛剛在客廳里的話呢?
穆雨辰只跟她說了兩句話,一句話是你怎麼來了,語氣之中還有不耐,第二句是呵斥她的!
本來他是想說第三句的吧?卻被蘇清給呵斥住了。
以當時的情況來看,恐怕第三句也不是什麼好話。
月芝笑了笑,放佛是在開導純鴦似的,繼續說道,「奴婢知道,您剛剛跟蕭少卿夫人吵架,肯定是不好去找她低頭的,那不如等明日認過親後跟大姑娘隱晦的提一提?您跟大姑娘,蕭少卿夫人都是手帕交,有她從中周旋,肯定好過您一人想辦法,您說是不是?」
&說了,多年的友情,蕭少卿夫人肯定也不會真的同您一般見識吧?」
純鴦聽她這麼說,卻想到了墨煦,當時蘇清可是連同墨煦都一起…
落落這回是鐵了心吧?
可就算不鐵了心又如何?是她逼得落落做出這樣的決定,難道還自打嘴巴去找她認錯?
她搖了搖頭:「算了,她已經立下血誓,同我和墨公子恩斷義絕了!」
&不會吧?蕭少卿夫人怎麼會這麼狠絕呢?」月芝震驚,這震驚是真的。
她並沒有想過,他們將她趕出去後竟然做了這個決定,所以她很震驚。
同時,她也很佩服蘇清落的果斷…
想到這她不由得想多了,她記得她還在屋內的時候,聽到穆雨辰好像管蘇清落叫蘇清…
不會吧?
難道蘇清落竟然真的是蘇清嗎?
他們這些人都知道,所以她要立誓的時候才會將她趕出客廳?
月芝覺得她或許知道真相了,可她也不敢亂說,她一定要進一步求證一下!
如果蘇清落就是蘇清,那麼她也不用一直跟在這個郡主身邊了!
她想着魯國公許給她的榮華富貴近在咫尺了,她感覺她的血液都在沸騰了。
……
客廳內,穆雨辰手捧着信,一遍又一遍的看,他實在有些難以置信。
&麼說,墨煦和你只是演了一場戲?」
蕭寒蘇點頭,「可我們誰都沒想到,魯國公竟然會在你們的婚宴上搞出這些,我原以為他會是在其他什麼時間呢!我想在這件事上,我們唯一的失誤就是沒有提前通氣。」
墨煦會給蕭寒蘇下藥蕭寒蘇是知道的,上一次皇上大婚之時,他就知道,因為墨煦說了,可那個時候他們還不知道具體時間。
具體的時間是昨天墨煦下衙準備回家的時候,常偐親自通知的他。
當時他沒有辦法告訴寒蘇,也就沒有辦法讓寒蘇做好充足的準備了,他是不能幫寒蘇做準備的,否則他們做的所有犧牲將會如流水一般,付之東流了。
蘇清有些蒙蒙的,「寒蘇,你的意思是我真的誤會了墨煦?那我還說了那麼絕情的話!」
她有些懊惱的抱住腦袋,蕭寒蘇心疼的拉下她的手,「落落,你的手還傷着呢!這事不怪你,都怪我要做的逼真,所以只有我和墨煦知道,就連雨辰我都是寫了信,但不讓他看。我是怕…怕這事萬一被魯國公洞悉,以此來動搖雨辰和我們的友情…」
反正他相信穆雨辰,他沒說讓他看,他就一定不會拆開看的。
這也是變相的證明他們之間的友情是可靠可信的。
穆雨辰佯怒道:「寒蘇,你們瞞得我們好苦!」轉而想到墨煦,臉色垮了下去:「墨煦怎麼辦?」
他最在乎的蘇清,竟然要跟他形同陌路,恩斷義絕了。
蘇清怔了怔,突然大哭出聲,撲倒在蕭寒蘇的懷中。
蕭寒蘇眉頭皺了皺,額頭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穆雨辰不禁抖了抖,雖然他覺得能看到蘇清如此弱勢的一面挺好,可看到蘇清抵着蕭寒蘇左肩傷口處的手,他就開始同情蕭寒蘇了。
為毛我覺得蘇清是變相的在報復寒蘇的隱瞞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