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墨西哥,離上帝如此遙遠,離美國如此之近。」
一般認為,這句話是墨西哥前總統——波菲里奧·迪亞茲(1830-1915)的名言,但實際上是蒙特雷的內梅西奧·加西亞·納蘭霍第一個用文字寫出來的。
加西亞·納蘭霍(garcia naranjo)是一名律師、記者、作家、歷史學家、政治家、教授和學者,有着廣泛的職業生涯,他在文章中提到,他於1926年在紐約第一次聽到這句語,說出這句話的人是卡洛斯·埃雷迪亞神父。
美國第二次南北戰爭爆發後,墨西哥國內一片歡騰。遭受美國幾十年壓迫的墨西哥人都認為美國分裂有利於墨西哥。1946年3月18日,當美利堅合眾國政府向墨西哥政府正式提出「墨西哥政府有義務阻止美國南方叛亂勢力的商品通過墨西哥向外輸出」的要求後,墨西哥政府的反應相當敷衍。
墨西哥總統表示,「墨西哥並不承認美利堅同盟國的國家地位」。在墨西哥看來,這句話已經算是非常給美國面子了。
這話在美利堅合眾國看來卻是另外的意思。以美國的傳統對外政策,這麼說的意思包含兩重,墨西哥政府認為存在一個叫做美利堅同盟國的政治實體,墨西哥政府只是「現在」不承認美利堅同盟國是一個獨立國家。
如此敷衍的態度當然不能讓美利堅合眾國滿意。美國外交代表團經過激烈的討論後,將第一階段的判斷送回國內。美國國務卿立刻要求美國代表團想辦法說服墨西哥政府,讓墨西哥政府明確表態,決不允許美國南方叛亂地區的商品通過墨西哥向外輸出。
上一次南北戰爭中,美國北方北方封鎖了南方的大西洋海上運輸。如今的世界已經大不相同,1860年,墨西哥沒興趣也沒能力為美國南方提供運輸通道,1946年,美墨邊境上的鐵路將美國南方的糧食與棉花源源不斷的送入墨西哥,通過墨西哥的港口向外輸出。
在美國沒有分裂前,美國海軍可以對墨西哥的港口進行封鎖,對墨西哥商船進行查扣。即便現在的美利堅合眾國依舊有足夠的海軍封鎖墨西哥的港口,但是墨西哥卻不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狀態。
只要墨西哥政府願意,他們完全可以向中國發出請求,希望中國來「主持公道」。在美國的傳統里,有權力主持公道的人必然是強者,強者肯定要將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該如何應對中國在北美的干涉,美國國務院內部怎麼都沒能討論出個結果。最終,美利堅合眾國命令美國駐華大使司徒雷登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摸清中國政府的態度。
司徒雷登接到命令後立刻請求去探望趙天麟。趙天麟是在江蘇的療養院裏接到的電報,他之前病倒,不少人認為趙天麟有可能撐不住,趙天麟也覺得自己大限將至。然而趙天麟終於挺過了最艱難的階段,身體正在緩慢康復。
看完了電報,趙天麟並不太想見司徒雷登。因為國內對美國的政策正面對不同利益集團的博弈。
何銳在世的時候,中國經濟高速發展。在不同階段,舊的利益集團分化瓦解,隨着生產與商業模式的發展,新的利益集團開始出現並且重組。
隨着中國打贏了第二次世界大戰,圍繞着全球市場,這些利益集團之間又爆發了新的分裂與重組。大面上看,兩大派可以分為金融派與實業派。
金融派認為中國金融要快速覆蓋全球,成為主導全球經濟中資本流動的核心,進而讓中國元成為全球最主要的流通貨幣。
實業派期待中國商品全面佔領國際市場,讓全球訂單解決中國眾多人口的失業問題。
兩派的主張看似可以互相合作,其實已經出現了激烈的鬥爭。金融派的政策核心中,資本最重要。中國要與全球資本進行合作。如果遇到金融政策與產業政策的矛盾,產業政策要向金融政策讓步。
實業派的態度則是金融政策要向實業政策讓步。
爭奪主導權的鬥爭從來都是最激烈的,歷史上權臣鬥爭,皇子繼承權,只要牽扯到了政策主導權,最終結果基本都是以某一派的被清算,或者是皇帝用各打五十大板,貶黜大量官員,甚至是殺個人頭滾滾而收場。
趙天麟已經離開了中央領導崗位很久,他此時甚至覺得李潤石有點可憐。
嘆息一聲,趙天麟只覺得何銳死的太早了。在何銳生前,趙天麟一直覺得何銳的政治軍事能力可謂天下第一。何銳死後,趙天麟突然感覺自己對何銳的認知豁然開朗,原來何銳真正獨步天下的是經濟能力。
何銳在世的時候,中國經濟發展速度的確非常快。但比中國經濟發展速度更快的是中央政府的財政運營能力。
在前往東北之前,趙天麟就是美國哈佛大學的法學博士,國立北洋大學堂的校長,參與過幾十萬上百萬銀元的資金運作。也不能說是沒見識。
到了東北之後不過三四年,趙天麟每年負責製作的預算,就已經超過上億銀元。在趙天麟當上副總理,負責科教文衛領域,每年預算動輒百億以上。
這也是趙天麟後來選擇離開政府的原因,副總理的職務有着太過於巨大的責任,趙天麟認為自己承擔不了這樣的責任。
趙天麟承擔不了,何銳卻能釋重若輕,通過制定政策,培訓人才,選拔人才,中國現在的經濟規模已經超過當年的萬億銀元。運營每年萬億為單位的經濟,靠的就是中央政府強大的經濟運營部門。
利益集團可不是一群邪惡實業資本家或者金融資本家勾結一些貪污腐化的官員,在什麼陰暗場所里斬雞頭燒黃紙,歃血為盟。
哪怕是在農業時代,有能耐的正經人都不幹這種事情。這種小團體的確有,不過在一次次的打擊中早就被一波波打掉了。
真正的利益集團是基於工業時代的生產力發展,以各個環節的專業化為基礎形成的上下游生產集團的合作關係。
譬如,實業集團在何銳的產業鏈政策中經過一次次的競爭,進行了分化重組,再分化再重組。現階段形成了上幹家大型國有型、股份型、內部勞動者共有制的企業。以及幾十萬甚至上百萬家為這些大型企業提供各種零組件以及相關服務的中小型企業。
金融派政策主導局面的話,只要外國企業向中國資本放開入股限制,中國資本肯定要投資最有效益的企業,而且不管這些企業是中國的還是外國的,都要為這些企業打開市場,讓它們茁壯成長,為中國賺取最大程度的利潤。
在這個過程中,中國產業必然會受到很大打擊,不少產業因為資本的全球佈局而出現國內企業因為失去了政策支持而倒閉。
但基於產業資本的利益,而反對資本全球佈局就是錯的麼?趙天麟並不這麼認為。
何銳早就說過,如果把全球其他國家的工業產能全都幹掉,全球國家經濟就不可能發展,現在富裕的歐美市場直接完蛋。中國打贏了戰爭,收穫了全球經濟危機何苦來呢!
同樣,為了全球產業佈局就讓中國產業政策讓步,這就對麼?肯定也不對。
中國讓全球發展起來了,自己產業空心化,全國民眾吃一口金融提供的福利和殘羹冷炙?
那可是羅馬覆滅時候的熊樣。
不管是金融利益集團還是產業利益集團都知道,金融和產業都要良性發展,良性合作,良性競爭。
何銳在世的時候,各個利益集團都認為何銳能夠抓住經濟發展的方向與關鍵點,讓各個產業和利益集團都能健康發展。哪怕是在「消滅落後產能」過程中引發了一定陣痛,但是這種陣痛隨着科技進步,新產業發展,成年人再教育,以及覆蓋全國的全民社會保險,最終靠發展生產力解決了生產力發展中遇到的問題。
何銳在世的時候趙天麟也知道這些,卻始終沒辦法有什麼真正的感覺。畢竟,趙天麟是真認為何銳可以活到80歲,而不是55歲就去世了。以何銳的能力以及威望,可以讓任何爭論都限制在適可而止的範圍內。各個利益集團內部的激進派敢跳太高,都會被其集團內部的人先給按住。
至於李潤石能不能做到何銳做到的程度,趙天麟當然期待李潤石有這樣的能力,甚至希望李潤石能夠比何銳做得更好。但趙天麟卻很沒有信心。因為趙天麟並沒有在李潤石身上看到能夠成為下一任「獨裁者」的氣質。
李潤石推動的是民主集中制,常委們負擔起各領域的責任。這是對何銳政府制度的一次深刻的改革。
何銳政府時代,很多事情根本不會上會討論。不用上會討論的事情,自然四兩都不到。
以美國為例,美國的確是個大國,但何銳在世的時候,一個戰爭決定下達,就能讓美國在戰爭中傷亡的軍人數量超過其總人口的6%。同樣,何銳認為從戰略角度看,中國不要消滅美國。所以美國主體領土就不用遭到中國的全面入侵。
在李潤石政府內,這種事情可就要上會討論。上會討論就是上秤!不上秤的時候,啥大事都可以認為四兩都不到。上了秤,看着四兩都不到的東西,一干斤都打不住。這意味着李潤石政府的內部博弈將比何銳政府激烈的多。
所以趙天麟也有些搞不清楚司徒雷登是怎麼想的。司徒雷登好歹是個在中國出生,並且接受了中國文化的學者,少年時代還回到了美國接受過高等教育。趙天麟覺得司徒雷登不至於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搞不明白吧?
思來想去,趙天麟最終還是心軟了。不管怎麼說,美國內戰雙方的出發點與目標都不是為了損害中國利益。趙天麟在美國讀的大學,獲得了博士學位。這份香火情讓他不能對美國的未來不管不顧。
最終,趙天麟讓秘書給司徒雷登發去電報,將自己在江蘇海邊療養院的地址發給了司徒雷登。電報是下午發去的,第二天上午,司徒雷登就捧着鮮花,風塵僕僕的出現在趙天麟所在的房間外面。
被趙天靈請進了房間,司徒雷登實在是忍不住,只是禮貌性的問候了幾句,就直接將話題跳到了中國到底會如何面對美國請求的問題上。
趙天麟已經有了準備,直接問道:「司徒先生,你還記得關於1937年中外學術交流中,關於何主席是獨裁者的討論麼?」
司徒雷登稍稍有些愕然,他當然記得此事。不過以他受到的中國文化影響之深,司徒雷登覺得這個討論在中國的文化氛圍中最好不要進行過多討論。
糾結片刻,司徒雷登還是坦率的答道:「我認為那次大爭論以及後續引發的文化對比活動很有價值。」
趙天麟點點頭,坦率的表示,「我也這麼認為。」
何銳在世的時候,1937年的中外學者交流中,外國學者代表團內部有個姑且稱為模糊共識的看法,「何銳是個獨裁者」。
這種看法剛提了出來,立刻遭到了中國學者們的激烈反對。因為「獨裁」這個詞在中國的文化背景中有相當的負面意義。
中國文化中的所謂「獨裁」,就是獨斷朝綱。且不說這種用詞已經暗示了「獨夫」,「暴君」或者「權臣」這些並不被中國文化認同的聯想,光是獨斷朝綱,在政治上意味着以犧牲相當一部分人的利益為代價推行政策。
所以中國學者認為,既然何銳的政策從來都是普惠性質,全民受益。決不能以「獨裁」來形容。
外國學者在遭到最初激烈反對的時候都很懵圈,歐美文化中的「獨裁」是一種管理模式,與政策本身的效果沒什麼關係。
基於歐美文化的思想體系認為,何銳是中國制度中的核心政策制定者,是相當一部分政策的直接制定者,還是幾乎所有政策的最終拍板人。作為主席(chairmen),作為坐在核心椅子上的裁決者,何銳所做的一切都符合歐美管理體系評價中的「獨裁者」的定義。
這種非常不愉快的爭論直接導致了中外學界對於中外政治文化,以及政治道德的一次大討論。從而出現了非常多的論文,以及靠這些爭論賺取稿費為生的媒體政治評論家。
趙天麟直接問司徒雷登,「司徒先生,你認為李主席是何主席那種chairmen麼?」
司徒雷登這一路上對此思考了很多,這個問題他也考慮過。從司徒雷登領導的工作小組對於公開情報的分析來看,李潤石雖然從何銳這裏接過了最強大的權力,但李潤石可比何銳民主多了。
搖了搖頭,司徒雷登嘆道:「我認為李主席是真正的chairmen。」
趙天麟不喜歡司徒雷登這種美國式看問題的態度,所以就把話挑明了,「既然決定美國命運的已經不再是中國主席的看法。那麼美國政府的提議一旦在中國政府內上會,就會成為中國各個利益集團鬥爭的導火索。各個利益集團並不是為了鬥爭而鬥爭,而是為了實現他們認為的能夠最有效促進中國經濟發展以及國家發展的路線而鬥爭。所以我無法理解司徒先生你到底是想怎麼達成你的目的。」
說完這些不令人開心的話,趙天麟也覺得自己或許危言聳聽了,又用儘量此時能做到的溫和語氣說道:「當然了,也許是我也愛着美國這個國家。所以,我認為司徒先生是希望能夠中國政府能夠堅守不承認兩個美國,以及不實質推動兩個美國政策。也不知道我是否正確理解了司徒先生的想法。」
司徒雷登直覺的心中有些感動,他一直覺得趙天麟始終對美國有感情,趙天麟現在所說的話也證明了這點。
按捺住情緒,司徒雷登儘可能平靜的而不是用請求的語氣說道:「趙先生,我期待中美之間能夠走出戰爭的造成的影響,恢復友好的關係。美利堅合眾國已經願意與中國進行全面合作。我認為趙先生也能感受到,美利堅合眾國已經真正承認了中國是一個偉大的國家,中華民族與世界其他民族和種族同樣優秀。
我此次前來是首先是探望您。如果您願意的話,能否讓我請教您,如何與這一屆中國政府在和平友好的立場下進行有益於雙方的討論與合作。」
聽了司徒雷登相當謙虛的發言,趙天麟確定司徒雷登真的是受到中國文化影響的深刻影響。總算是放了不少心。
既然司徒雷登算是能交流的對象,趙天麟才說道:「我的建議是,你必須拿出戰略層面合作的誠意。才有可能讓決定權轉移到李主席那裏。」
司徒雷登知道自己並沒有得到相關授權,所以沒辦啊回答。最終,司徒雷登嘗試着問道:「趙先生,您作為何主席的親密戰友,與李主席同樣有着非常好的關係。我能否請求您以私人的方式向李主席轉達一些美國的看法麼?」
趙天麟雖然覺得司徒雷登明顯是有些走投無路了,但是依舊對這樣的要求很不滿。最終,趙天麟答道:「自何主席開始,中國的國家政策就完全不受私人關係影響。即便何主席的決策模式看似個人決定,其決定過程也不受任何個人感情影響。所以我認為司徒先生對於中國的理解,還是受到滿清與北洋的舊中國思維的太大影響。我要向你強調一件事,現在已經是新中國。政治上的公與私之間的糾結已經完全不同。」
司徒雷登聽到這話,只覺得心臟亂跳了幾下。他在中國經歷了滿清、北洋、何銳政府三個時代。從何銳政府開始,中國好像突然間就變成了另外一種樣子。其變化之大,仿佛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國家。
克制住無力感帶來的無奈,司徒雷登繼續問道:「趙先生,我是否可以認為,中國國內的利益集團認為美國分裂對中國有利?」
趙天麟聽了司徒雷登的話,忍不住都有些同情起司徒雷登了。思考了一陣後,趙天麟才答道:「接下來的話是我的個人看法。在中國政府內,認真考慮過美國問題的人,大概只有何主席認為美國不分裂對中國更有利。我相信司徒先生能夠理解這種事情。
至於李主席的看法,我並不清楚,我也沒有意願去了解。
如果說,有什麼能夠打動中國政府的話,那就是道義。雖然新中國的政府已經與舊中國完全不同,但新中國政府並不是毀滅了中華文明,而是讓中華文明再次恢復到極盛時代,並且在從未達到過的工業的層面上不斷前進。
司徒先生肯定能理解,在中華文明中擁有最高地位的並非是單純的勝負,而是道義!」
說到這裏,趙天麟的聲音不自覺的就變得鏗鏘有力,「也就是說,哪怕是認為美國分裂對於中國有着實質利益的人,也會因為美利堅合眾國代表更先進更文明的一方,而放棄短暫的勝負利益。
林肯在上一次南北戰爭中用盡了宣傳的力量,使得歐洲民眾認為,美國北方是更文明的一方。但是這次美國要面對的是中國,中國的文明與歐洲不同。如果美國不能夠讓中國人民認為美利堅合眾國代表着更可取的文明,那麼中國人民就會退而求其次,優先選擇經濟利益。
我知道,中國的道德觀在美國文化中是不正常的態度。但是我認為司徒先生能夠理解我在說什麼。」
趙天麟說完之後,看着司徒雷登。他本以為司徒雷登會很快做出回答,卻沒想到司徒雷登沉默了好久。
在趙天麟開始懷疑司徒雷登是不是搞不清楚問題的關鍵之時,就見司徒雷登一直有些變化的面部表情變成了無奈的苦笑。司徒雷登經過一陣很長時間的思考後終於苦笑道:「呵呵,趙先生,中國正在歐洲審判歐洲舊世界。我本以為美國可以避開這次審判,現在看,美國也逃避不了遭到審判的命運了麼?」
趙天麟聽了這話,感到一塊大石頭落地。對於美國要遭到大審判的判斷,趙天麟實在是說不出口。因為這話對於美國那幫篤信世界未日的美國人來說反倒不是問題,那幫美國佬是真的信這個。
遭到大審判對於深受中國影響的司徒雷登來說反倒是很難接受的事情,趙天麟不想刺激司徒雷登。司徒雷登自己說出來,趙天麟感覺無比輕鬆。
司徒雷登神色從無奈到慘然,又逐漸從慘然變成無奈。看得出,他的內心經歷了很大的煎熬。
最後,司徒雷登用力搖搖頭,神色終於恢復了鎮定。就在趙天麟覺得可以結束會面的時候,就聽司徒雷登用感慨的語氣說道:「趙先生,您會不會覺得何主席做到了「愛人」的境界?」
趙天麟可不想讓司徒雷登有什麼不切實際的幻想,便答道:「我與何主席討論仁者愛人的時候,何主席很認真的對我說,他就是個反社會反人類瘋子。如果有什麼事情能夠讓他很單純的開心,大概就是徹底毀滅人類。」
司徒雷登聽到這話,眼睛都亮了,他欣喜的問道:「趙先生,您確定何主席絕不是教徒吧?」
「當然!」趙天麟果斷答道。趙天麟可以百分之一萬的確信,宗教這種玩意絕不可能成為何銳的精神寄託。
聽了如此確定的回答,司徒雷登此時神色中竟然有着很大的欣喜,「如果是這樣,何主席的決定就完全符合上帝的態度。上帝愛人,所以上帝才會因為失望而要毀滅人類。這是上帝的意志啊。」
如此場面讓趙天麟都想笑了,不過趙天麟最終還是沒笑。
至少,司徒雷登不僅搞明白了要怎麼做,而且還真的找到了必須這麼做的理由。哪怕只是說服了美國駐華大使司徒雷登,趙天麟也覺得自己能夠給自己一個交代了。對於美國的感情引發的焦慮,終於可以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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