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吃過晚飯,喬梁呆在宿舍看了會電視,然後摸出手機給葉心儀打電話。大筆趣 m.dabiqu.com
「小葉,在黃原?」
「沒啊,我正陪着京城媒體的記者在其他地市採訪呢。」葉心儀道。
「哦,京城媒體的記者來江州不?」
「看他們的採訪計劃,這次沒這安排。」
「哦」喬梁拖長了聲音。
「怎麼?希望他們去江州?」
「不知道。
「為什麼這麼說?」
「不知道。」
「為什麼不知道?」
「不知道。」
「除了不知道,你還會說什麼?」
「不知道。」
「你個陰陽鬼,到底想說什麼?」葉心儀忍不住笑起來。
喬梁也呵呵笑起來:「我想問問你,今天你在陪京城媒體記者採訪的時候,有沒有從黃原聽到什麼消息?」
「消息?啥消息?說具體點。」
「具體點就是,有沒有聽到高層有什麼動態?」
「高層動態?我一個小小幫忙的副處,我能聽到什麼動態?今天我陪着記者到了下面地市,就沒和黃原聯繫。」
「哦,那就算了。」
「你今晚突然問我這個,到底是什麼意思?」葉心儀的好奇心上來了。
「也沒什麼意思,就是老廖同志今天結束在江州的活動,臨走的時候,和老安、老駱說了幾句話,然後江州就突然緊張起來了」接着喬梁把廖谷鋒離開陽山前說的那話,和安哲在江州發佈緊急通知的事告訴了葉心儀。
聽喬梁說完,葉心儀尋思片刻:「這似乎意味着江州要出什麼事,而這事似乎是從上面下來的。」
「是的,現在江州所有人都不知道會出什麼事,也包括我,所以我想問問你,畢竟你在黃原,打探高層的信息方便些。」
「要是我不離開黃原,或許能通過內部人士拐彎抹角打探到一些蛛絲馬跡的信息,但現在,我什麼都不知道,而且,依目前的態勢,似乎我這個時候也不好隨便去打聽。」
「嗯,那就算了,我估計謎底很快就會揭曉。」
葉心儀沉默片刻:「你希望會是怎樣的謎底?好的還是壞的?」
「這不是我怎麼希望的問題,我的直覺,這謎底肯定不是好事。」
「是不是好事,要看對誰來說。」
「啥意思?」
「啥意思你不明白?之前的江州巨震和江州風暴,不都是這樣?有的人覺得是壞事,但有的是則認為是好事。」
「這倒也是,之前的巨震和風暴對我來說都是壞事,這次我希望倒過來。」
「話也不能這麼說,任何事物都有矛盾的兩面,巨震和風暴開始對你不是好事,但結果對你來說卻恰恰相反。如果這次的事情開始對你是好事,但最後說不定」
「你個烏鴉嘴!」喬梁有些晦氣,在晦氣的同時,不知為何,心裏突然有一絲莫名的不安。
「呵呵」葉心儀笑起來,「光想聽好話不行,要面對現實呢,很多事都是錯綜複雜瞬息萬變的,好與壞的轉變只是瞬間的事,這不是你我的主觀臆想能決定的,甚至以你我微不足道的能量和能力,轉變都不可能,只能等待觀望,只能聽天由命,何況這到底是什麼事,對你來說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無法知曉,而且,說不定這事和你毫無干係呢。」
「毫無干係呵呵」喬梁乾笑一下。
葉心儀接着道:「其實有個途徑,你可以試一試,或許能知道到底是什麼事。」
「什麼途徑?」喬梁道。
「你可以通過呂倩問一下他老爸啊,這多簡單。」葉心儀道。
聽葉心儀提到呂倩喬梁就頭疼,嘆了口氣:「這顯然不可能,別說呂倩現在見了我就像仇人,恨不得吃了我,就是她願意打聽,老廖也不會告訴她,說不定還會尅她一頓。」
「呂倩現在對你這態度,還是因為那晚的事?」
「是的。」
「她認定你不答應她,是因為我和你?」
「應該是。」
葉心儀長嘆一聲:「唉,我可是比竇娥還冤啊,我們倆根本就沒那關係」
「冤個屁,誰說我們沒那關係?」
「有個屁,我倆怎麼有那關係了?」
「在松北那晚不是有了?」
一聽喬梁提起松北那晚的事葉心儀就急:「不許再提那事,那個不算。」
「怎麼不算?明明都進去了,還出來了。」喬梁這話說的頗有意味,臉上不由壞笑。
「流氓,不要臉!」葉心儀惱羞了。
「好吧,就算有了那事也不算我倆有那關係,但呂倩卻是認定了。」
「不能讓她這麼誤會下去,等我回江州專門找她說清楚。」
「你認為,這種事,你能說清楚嗎?」喬梁慢條斯理道。
葉心儀想到呂倩的性格,想起那晚呂倩對自己的橫眉冷對,一時有些棘手,又嘆了口氣:「說不清楚也要說,反正不能讓她繼續誤會下去,說總比不說好。」
「隨你吧,反正這事和我無關。」喬梁一副局外人的口氣。
「靠,怎麼就跟你無關?你這傢伙,一點大男人的氣概和責任都沒有。」葉心儀氣憤道。
「你們兩個女人的事,怎麼就和我有關了?這和我是不是大男人有什麼關係?」喬梁笑道。
「賴皮,你明明知道這事是因為你引起的,現在卻把自己的責任撇地一乾二淨,不行,到時候我要拉着你一起去找呂倩。」
「哎哎,可別,我可不去。」
「不去不行。」葉心儀乾脆道。
「行。」
「就不行。」
「就行。」
「不行。」
「行。」
「不行不行!」喬梁越說越快。
「行,行!」葉心儀也快速道。
「不行就是不行。」
「行就是行。」
「行!」喬梁突然道。
「不行!」葉心儀不假思索下意識回應。
「哎,你說不行了,好的,我答應你!」喬梁道。
「我、你」葉心儀反應過來,靠,被這傢伙繞口令一般繞進去了,頓時哭笑不得。
喬梁嘿嘿笑起來:「小葉,要論這兩片子的功夫,看來你還是不行啊,回頭多練練。」
葉心儀有些惱羞:「練個鬼,誰有你那麼油腔滑舌。」
「我這不是油腔滑舌,是口才。」喬梁一板正經道。
「呸,去你的口才!」葉心儀雖然如此說,卻又不得不承認這傢伙的嘴皮子太溜,自己和他鬥嘴皮子,從來沒沾過便宜,不知不覺就被他帶偏,毫無防備就被他調.戲。
想到喬梁對自己的帶偏和調.戲,葉心儀忍不住想笑,隨即又覺得彆扭,明明他是調.戲自己,自己為何不反感呢?換了其他男人如此調.戲自己,自己早就憎惡厭惡甚至痛斥了。
好奇怪,為何這傢伙偏偏是個例外?難道是因為自己和他有過那種關係?
想到這一點,葉心儀臉不由有些發燙,呼吸有些急促。
雖然是在電話上,喬梁還是感覺到了葉心儀的呼吸,道:「怎麼?想了?」
葉心儀定定神,晃晃腦袋,深呼吸一口氣:「想你個頭,自作多情,滾——」
「好吧,我滾,祝你今晚做個好夢,最好做個春.夢。」喬梁掛了電話,想到自己在競爭報社副總編面試之前做的和葉心儀的那個春.夢,不禁啞然失笑,搖搖頭,「春.夢了無痕啊」
和喬梁打完電話,葉心儀眉頭緊鎖,想着喬梁今晚告訴自己的事。
沉思片刻,葉心儀接着拿起電話開始撥號,想找和自己關係不錯的內部人打聽一下。
但電話卻打不通,對方關機。
葉心儀眉頭皺地更緊了,此人的手機通常都是24小時開機,怎麼現在關機了呢?為什麼要關機?難道和喬梁說的不知為何事的事有關?還是偶然?
葉心儀接着又撥打另一個自己熟悉的內部人的電話,同樣也是關機。
兩個人都關機,似乎不是偶然。
葉心儀突然意識到,江州肯定出了事,而且這事還不小,在這種情況下,自己不能再隨便找人打聽了。
葉心儀放下手機,用手揉揉額頭,想着江州之前的巨震和風暴,想着那巨震和風暴都跟安哲和喬梁有關,想着此次江州不知又會迎來如何的驚雷,不知這驚雷一旦在江州炸響,是否會牽扯到安哲和喬梁,不由心裏不安起來
第二天早上,喬樑上班。
大院裏的氣氛一切如常,除了極少數高層和關鍵位置的中層,其他人並沒有意識到任何事情。
在安哲辦公室忙了一會,喬梁回到自己辦公室,坐在沙發上喝茶,看着窗外冬日的蕭敗景色,臉上一副安靜的表情。
雖然臉上安靜,但喬梁的內心是騷動的,在騷動中帶着激動,在激動中帶着期待。
喬梁在騷動和激動中期待什麼,只有他自己知道。
上午10點,一道消息突然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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