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浩雲剛才可是看到喬梁喝的一點都不少,他擔心喬梁這邊沒人照看。
喬梁擺手道,「我沒事,等下我自己打車回去公寓,你送他們回去後,直接找個酒店休息,明早咱們再返回達關。」
魏浩雲聽了也沒堅持,點頭道,「好。」
童童看向喬梁,「老五,我就不跟你見外了,老三這傢伙醉得跟死豬一樣,我一個人還真有點扶不動,我先把他帶回家,等下他要是繼續鬧着要喝,我在家裏陪着他喝也方便照顧他。」
喬梁點點頭,「嗯,你趕緊送他回去。」
童童輕點着頭,又關心地問了一句,「老五,你一個人能行嗎?」
喬梁笑道,「放心吧,我還沒喝醉。」
童童見狀也就沒再說啥,以他們兩口子跟喬梁的關係也犯不着客氣。
魏浩雲先行送童童和老三離開,喬梁去結了下賬,看了下時間,這時候已經10點多快接近十一點了,喬梁徑直打車返回公寓。
車子在街道上行駛着,寒冬的夜裏,十點多的市區街道上已經略顯冷清,冷風從車窗吹進來拍打在臉上,喬梁下意識晃了晃腦袋,他剛剛喝了不少,這會處在那種要醉還沒醉的狀態,腦袋清醒着,又格外興奮。
路過一個紅綠燈時,喬梁看到路邊的一個小區時,愣了一下,對出租車司機道,「師傅,在這裏停吧。」
司機回頭看了喬梁一眼,「小伙子,你說的那個公寓小區還沒到呢。」
喬梁笑道,「沒事,我在這裏下。」
出租車司機確定喬梁不是喝醉酒下錯地方,就靠路邊讓喬梁下車。
喬梁付了車錢就朝旁邊的小區走了進去,這裏是吳惠文租住的小區,之前有來過,所以喬梁對這裏熟門熟路,喬梁沒想到出租車走的路線會經過這裏,鬼使神差的,他就想在這下車,去跟吳惠文聊聊天,說說話。
往小區裏面走着,喬梁拿出手機給吳惠文打電話,他不確定吳惠文晚上是否過來這邊住,因為吳惠文有時候住在市里安排的宿舍,喬梁這會喝得腦袋比平時反應慢了半拍,下車後才想到給吳惠文電話問她有沒有在這邊。
電話很快就接通,吳惠文的聲音帶着些許疑惑,「小喬?」
吳惠文是意外於喬梁這麼晚給她打電話,接下來喬梁的話則是讓她愣住,「吳姐,你晚上在哪住?我在你租的小區這邊。」
吳惠文眨了下眼,「我就在小區里,你怎麼過來了?」
喬梁道,「我晚上有事回來江州,剛路過你的小區,就想着進來和你說說話。」
吳惠文笑着打趣道,「這是路過了才想起進來看看我?看來不是專程的,害得我還心裏高興了一下。」
喬梁想也沒想就道,「吳姐,那我改天也可以專程來看你。」
吳惠文笑道,「你現在到樓下了是吧?那我就不下去接你了,自個上來。」
喬梁笑道,「吳姐,我可不敢讓你下樓接。」
喬梁一邊同吳惠文講着電話一邊坐電梯上樓,不知不覺就到了吳惠文宿舍門口,吳惠文已經給他開了個門縫,喬梁自個開門進去,順便掛了電話。
吳惠文坐在客廳沙發,看着喬梁進來,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眼,「喝酒了?」
喬梁道,「吳姐,你咋知道?」
吳惠文笑道,「你一進來就把酒味都帶進來了,我又不是嗅覺有問題,還能聞不出來?看你這樣子,還喝了不少。」
喬梁笑着撓撓頭,看了吳惠文一眼,對方手裏正端着一小杯紅酒,喬梁笑道,「吳姐,你不也在喝嘛。」
吳惠文笑道,「我這是老習慣了,睡前不喝點紅酒睡不着覺。」
喬梁點了下頭,他差點忘了吳惠文有這個習慣。
吳惠文半開玩笑道,「你要不要再來一點?」
喬梁點頭道,「好啊。」
吳惠文沒想到喬梁還真的要喝,笑道,「那你自個去倒。」
喬梁走過去拿酒杯,道,「吳姐,你都喝紅酒準備睡了,我這會過來是不是打擾你休息了?」
吳惠文笑道,「不會,難得你過來,我晚睡一會又何妨。」
喬梁倒了一杯紅酒,走到吳惠文對面的沙發坐下,道,「吳姐,你要是早上能起得來,可以試着跑步鍛煉一下,堅持一段時間,說不定睡眠狀況能改善,以後就不用靠酒助眠了。」
吳惠文道,「這大冷天的,有那跑步的時間,我更樂意在被窩裏貓一會。」
喬梁笑道,「看來領導也喜歡賴床。」
吳惠文笑道,「小喬,你這話說的,領導難道就不是人了?拋開身份職務,領導也是人,也會有七情六慾,其實跟普通人沒啥兩樣,無非就是有一層權力的光環籠罩罷了。」
喬梁點了點頭,吳惠文說的是實話,他自個也是領導,只不過他這個領導比吳惠文小了不少,但身在體制,喬梁很清楚領導幹部和普通人沒太多區別,有的甚至下限比普通人還低。
吳惠文抿了口紅酒,朝喬梁舉杯示意了一下,喬梁便跟着喝了一口。
吳惠文這時問道,「你晚上來江州什麼事?」
喬梁道,「跟一樁刑事案件有關,有個朋友的屍體被發現在江州這邊」
喬梁大致跟吳惠文說了下事情的原委,吳惠文聽到田旭的名字時,微微一怔,「小喬,你說的這個田旭不會是前兩天網上八卦傳的那個趙書記的私生子吧?」
喬梁點頭道,「沒錯,就是他。」
頓了頓,喬梁冷笑了一下,「我看那可不是什麼八卦,而是事實。」
吳惠文搖頭道,「沒證據的事就是八卦,特別是涉及到趙書記那個層次的幹部,捕風捉影的事更不能當真。」
吳惠文說着,又意味深長道,「這年頭,假的能變成真的,真的也能變成假的。」
喬梁咂了下嘴,或許是喝了酒,喬梁這會多了些平時沒有的真性情,頗為憤青道,「沒有人可以無法無天到肆意踐踏法律,就算是趙青正的兒子也不行,我不管趙青正是不是有指鹿為馬、顛倒黑白的本事,田旭我是非抓不可。」
喬梁說完話,憤恨地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吳惠文忙道,「小喬,你慢點喝,你晚上喝的是啥酒?酒混着喝容易醉,而且我看你來之前應該已經喝了不少了。」
喬梁咧着嘴道,「沒事,我還沒那麼容易醉。」
吳惠文搖頭道,「別瞎逞能,越是說自己不容易醉的人越容易醉。」
喬梁沒回答,又走去倒酒。
吳惠文又道,「這個田旭,我好像聽說他把督導組的人打了?」
喬梁點頭應道,「嗯,所以我們現在在通緝他,督導組下來,讓我們借了這個勢,這個田旭又正好不知死活地打了督導組的人。」
吳惠文道,「你要動真格去辦這個案子,那就意味着會得罪趙書記。」
喬梁道,「我早就將他得罪了,無所謂。」
吳惠文沉思着,之所以連她也會聽到田旭打了督導組的人這個消息,無疑是有人故意在傳這個事,而省裏邊的一些暗鬥,吳惠文也並不是一無所知。
吳惠文思考着,喬梁這時候又道,「吳姐,晚上沈萬林來找我,說要跟我合作對付趙青正。」
吳惠文神色一凝,「沈萬林?」
喬梁點頭,「嗯。」
吳惠文趕緊問道,「你答應了?」
喬梁笑着道,「嗯。」
吳惠文皺起眉頭,「小喬,你不應該答應,沈萬林和趙青正之間的爭鬥,我多少了解一些,雖然不知道太詳細的內情,但你摻和這種事並不明智,你在他們面前還太嫩,有可能被利用。」
喬梁道,「吳姐,人與人之間的合作,不就是互相利用嗎?沈萬林無非是看中了我背後的廖領導,所以才會來拉攏我,但我也不可能過深摻和他和趙青正的爭鬥,我只做自己該做的事,那就是追查田旭的更多犯罪事實,尤其是涉及到段珏的。」
吳惠文聽得一知半解,喬梁進一步道,「吳姐,沈萬林主動跟我承認了呂紅雲確實是他的女人,而呂紅雲的死跟田旭有一定的關係,對方墜樓那晚,是被田旭帶到了大廈天台」
喬梁解釋了一下呂紅雲這件事,呂紅雲聽完後恍然道,「原來兩人的爭端始於呂紅雲,沈萬林竟然會為了一個女人跟趙青正斗到這個份上,這還真是讓我感到意外,看不出他倒是個重感情的人。」
喬梁搖頭笑笑,將剛倒的紅酒再次一飲而盡,道,「沈萬林是不是重感情我不敢確定,但我知道他這次的反常之舉多少跟他的身體狀況有關係,沈萬林患癌了,雖然不是那種很致命的癌症,但可能也讓他產生了悲觀的念頭,所以他這次決定豁出去為呂紅雲爭一口氣,可能跟這個多少也有些關係。」
吳惠文驚訝道,「沈萬林患癌了?是他跟你說的?」
喬梁點了點頭,「沒錯,他為了說服我跟他合作,還帶了省附一醫院的診斷證明給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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