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有為接着道:「不過我遭遇了此次一劫,終於想明白了,文總,當年我們實在不該如此爭鬥的,大家在官場不過混這麼幾十年,退休了就什麼都不是了,爭來斗去的有什麼意思呢?到頭來還不是一場空?所以,文總,我想向你表示歉意。筆神閣 bishenge.com」
大家一愣,文遠一怔,沒想到李有為會說出這話。
隨即文遠覺得李有為是在裝逼,尼瑪,你已經離開官場了,說這些大話有什麼鳥用?
但既然李有為如此說,文遠還是要高姿態,忙道:「老李,你這話我聽了很感動,其實我也有錯,我也該向你道歉。」
喬梁當然不相信文遠說的是心裏話,插話道:「看到二位老領導風格如此高,我實在感動,很高興看到二位老領導相逢一笑泯恩仇。」
「是啊是啊。」大家都附和着喬梁,對李有為的話半信半疑,對文遠的話卻沒有相信的。
李有為接着道:「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在我官場的經歷中,我對報社是感情最深的,雖然我能力有限,但還是對報社的發展傾注了自己力所能及的心血,希望把報社做大做強做好,只是因為我犯了嚴重錯誤,失去了繼續為報社出力的機會,但我還是很希望報社在各位手裏能快速發展,能走在全省地市報地前列。」
李有為這話很動情,發自肺腑,除了文遠,其他黨委成員都不由感動,不由覺得剛才李有為道歉的話是發自內心。
文遠看李有為不知不覺成了酒局的主導,不由沮喪,又想到酒局的目的,不自然地笑了下:「老李,你這番話我聽了着實感動,如此說來,你是很不希望看到報社發生影響發展大局的事情的。」
「是的。」李有為點點頭,乾脆道,「文總,其實我已想好,即使你不請我來這個飯局,我也不會接收那批辭職的業務骨幹,我會讓沈濤他們挨個和那批業務骨幹談心交流,安撫好他們,讓他們顧全大局,安心留在報社做事。」
聽李有為這麼一說,文遠頓時氣急敗壞,尼瑪,早知道李有為是這打算,自己又何必忍聲吞氣給喬梁道歉受他一頓捉弄奚落呢?又何必低三下四顏面喪盡給李有為陪着笑臉呢?
靠,自己被楚恆誤導了,這傢伙誤判了,給自己出了個餿主意。
越想越晦氣,又覺得李有為是在和自己玩貓捉老鼠的遊戲,明明早就做出了決定,卻故意不動作,抓住這機會讓自己灰頭灰臉。
不由嘆息,尼瑪,李有為在報社的時候自己鬥不過他,他離開了官場落魄了,自己還是他手下敗將。
好悲哀。
李有為看着文遠笑道:「文總,我把話說到這份上,你該放心了吧?」
文遠確實大大鬆了口氣,忙點頭:「放心了,老李,感謝你關鍵時刻幫我一把。」
「文總,這話你又說錯了,我不是單純幫你,是為了報社的大局和利益。」李有為糾正道。
「對對。」文遠陪着笑臉點頭,心裏很憋氣。
李有為接着一指喬梁:「文總,其實我做出這個決定,很大原因還是因為喬梁。」
大家一愣,都看着喬梁,喬梁一咧嘴。
文遠看看喬梁,又看看李有為,暗暗琢磨,難道李有為剛才那番話只是在裝逼,他根本還是想替喬梁出氣?
雖然如此想,文遠還是道:「這個,我有些不大明白了。」
李有為呵呵一笑:「說實話,這事我本來是猶豫不決的,但喬梁下午苦口婆心勸導我,說中午的時候,文總和他長談一番,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喬梁被文總的肺腑之言所感動,就掉過頭來做我的工作,我呢,又被喬梁給說動了,於是就做出了最後的決定。如果文總對我剛才高大上的一番話不相信的話,該相信這個吧?」
除了文遠,其他黨委成員對李有為這話半信半疑,雖然相信喬梁在李有為心中的位置很重要,但不相信文遠會對喬梁說肺腑之言。
文遠心裏很明白,李有為是在用這話敲打自己,一定另有用意。
果然,李有為接着道:「文總,當着各位的面,我對你有個請求。」
文遠忙道:「老李,可別說什麼請求,我們都是老同事,有話你儘管說。」
李有為鄭重道:「文總,過去的一頁我們就此揭過,我請文總善待以前跟着我乾的老人兒,拜託了。」
說完李有為拱拱手。
大家頓時感動,李有為果真有情有義,離開報社了,還記掛着以前的老部下。
對文遠整治李有為以前老部下的作為,大家都看不慣,但卻又無奈,敢怒不敢言,現在聽李有為如此說,都看着文遠。
文遠一時尷尬,努力笑着:「老李,看你這話說的,呵呵好,老李,你放心就是。」
話雖這麼說,文遠心裏卻暗暗發恨,尼瑪,先糊弄着你,等過了這一關,老子該怎麼整治還是怎麼整治,你特麼不在官場,能把老子怎麼着?
「那就多謝文總了。」李有為又拱拱手。
喬梁看看文遠,又看看李有為,意識到,李有為雖然如此說,但他知道文遠是狗改不了吃屎的,只是想借這機會讓其他黨委成員聽到文遠的保證,日後文遠再繼續胡作非為,會更失了大家的心。
雖然李有為和文遠剛才互相為之前的暗鬥道歉,但看這勢頭,雖然李有為離開了官場,鬥爭似乎還會再繼續,只是形式和內容發生了變化。
如此,今晚李有為參加文遠的飯局,用意頗深,並非只為那15個人辭職的事。
飯局結束後,李有為和喬梁告辭離去,文遠雖然心裏一塊石頭落了地,但卻覺得很窩囊憋氣,在辦公室抽了半天悶煙,接着給楚恆打電話,把今晚酒桌上的事詳細告訴了他。
此時楚恆和唐樹森在羅馬假日剛沐浴完,正邊喝茶邊和唐樹森說這事,聽文遠說完,應付了他幾句,然後掛了電話,接着把文遠說的告訴了唐樹森。
唐樹森聽完皺起眉頭,沉思片刻道:「這事我怎麼覺得有些蹊蹺。」
「哪裏蹊蹺了?」
唐樹森喝了兩口茶,放下茶杯,緩緩道:「聽你的分析,似乎這事只是李有為和喬梁搗鼓的,但我不這麼看,我直覺,此事背後有徐洪剛的影子。」
聽唐樹森這麼一說,楚恆腦子一個激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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