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局子我倒是沒害怕,反正我是見義勇為,又有人給我作證,咱是佔着理的。
到了派出所,人家一調查,很快就明白咋回事了。
那小子先動手打人,算尋釁滋事,教育了一番之後,態度還挺囂張,結果拘留七天,再賠人家小護士五千塊錢。
這是小護士沒訛他,否則一萬塊錢都擋不住。
所以說在外面別動不動就裝逼,這一巴掌一腳五千塊,外加蹲七天笆籬子,這代價大不大?
我是萬萬沒想到,收拾了那小子,轉頭就輪到我了。
雖然我是見義勇為,但出手有點狠,那小子鼻樑都骨折了,鑑於我是為了救人,沒罰款,拘留三天。
這特麼就有點操蛋了,憑啥我也被拘留啊?
可人家說了,從道義上來講,我做的沒錯,但從法理上來說,我這也算傷害他人。
一幫人給我求情都沒用,行政拘留書一下,跑都跑不了。
就這樣,我堂堂一個出馬弟子,見義勇為的好市民,為了保護弱女子挺身而出和惡勢力作鬥爭的當代好青年,被無情的拘留了。
三天時間倒是不久,我心想就當一種人生閱歷吧,反正很快就過去了,誰讓我手欠呢?
其實,大家可別小看這拘留三天,對我來說其實沒多大影響,也不留案底,很快就過去了。
但這算是牢獄之災,我在這蹲三天,就等於除災了。
小護士都哭了,說都是因為她,連累了我,還跟派出所的說,能不能替我去拘留。
這妹子倒是不錯,但代替拘留是不可能的,我安慰了她幾句,說這都沒啥,我以前經常進拘留所,家常便飯了。
她有點驚着了,這才不多說什麼,跑出去給我買了一大堆吃的,又給我塞錢。
錢我沒要,吃的留下了,因為我聽說過,拘留所里的飯菜巨難吃。
但我是沒想到,那一大堆吃的,進拘留所第二天就讓我分光了。
當時正好是早飯時間,但大家可別以為在拘留所吃飯都是在食堂。
沒錯,食堂是有的,但基本上吃飯都是在舍房。
第一天早上,早飯一發下來,我就無語了。
一碗稀飯,一個饅頭,一根蘿蔔條。
這也太慘了吧?
還好我有一堆吃的,於是我就拿出麵包香腸,在旁邊大吃了起來。
舍房裏算我一共十二個人,一個個眼神都不怎麼對勁。
這些人都是怎麼進來的,我還沒摸清楚,但看面相大多都不是什麼好人。
想想也是,哪個好人能被拘留啊?
那時候我也不大懂,心想能在這裏待着的,最起碼也得是打架鬥毆那一類的吧?
我一看,這一幫人都瞅我,也不能自己吃獨食,索性就主動點,把東西拿出來,給大夥分了。
那一大袋子東西,這幫人一頓就給我乾沒了。
但這也拉近了距離,大家一看我也是上道的,就有一搭無一搭的跟我聊上了。
不聊不知道,一聊真嚇一跳。
除了我之外,其他幾個人裏面,情節比較輕的是打架鬥毆,還有販賣管制刀具的,辦假證的,XD的,PC的……
果然都不是什麼好人。
還有一個酒駕的大哥,差不多三十五六歲,聽說都進來十多天了,大家開玩笑,說他到現在好像還沒醒酒,一天到晚都迷迷糊糊的。
其實在這裏蹲着的人都算輕微的,嚴重的就去看守所了。
混熟了之後,一群人東一句西一句,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這地方一天也是三頓飯,中午是白米飯和一碗燴菜,那燴菜里基本上都是湯,看不到什麼菜,也看不到油花。
晚飯也是米飯和燴菜,跟中午一樣,但我可能運氣好點,居然在燴菜里發現一塊肥肉。
我也不挑食,免費的有得吃就不錯了,於是唏哩呼嚕吃了個乾淨,上床睡覺。
這時候那個辦假證的哥們悄悄過來,讓我晚上睡覺的時候注意點。
我有些納悶,難不成這地方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
晚上睡覺的時候,能發生什麼?
他也沒直接挑明,就告訴我注意點,如果要是聽到什麼奇奇怪怪的聲音,看到什麼古古怪怪的東西,不理會就是了。
好吧,他這麼一說,我這思路就不由自主的歪了。
看了看舍房裏的十多個人,心想:不會是這裏面有什麼特殊愛好的「男同志」吧?
這種事我以前也聽說過,但大多應該都是在監獄或者看守所,按理說拘留所裏面都是短期拘留,也有幹這個的?
我莫名覺得有點噁心,還有點害怕,睡覺的時候也沒敢脫衣服,把被子捂得嚴嚴的。
我就悄悄打量舍房裏的這些人,心想那個有特殊愛好的會是誰呢?
不對,這種事肯定不是一個人,起碼是兩個……
我胡思亂想着,瞌睡蟲一上來,眼皮撐不住,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因為有心事,這一覺睡的並不踏實,旁邊來個蚊子就給我吵醒了。
我沒有戴手錶的習慣,手機又不能帶進拘留所,也不知道幾點了,但我估摸着,應該是後半夜了吧?
看了看周圍的那些人,好像也沒什麼不堪入目的劇情發生,大家都在自己的床鋪上呼呼大睡。
我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辦假證那哥們,他好像也沒睡着,整個人都縮在被子裏,只露出一個腦袋, 四下里鼾聲如雷,他卻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奇怪,他好像是在害怕什麼?
我又納悶了一陣,終究還是沒挺住,再次進入了夢鄉。
過了不知多久,我就隱約聽見有磨牙的聲音,嘎吱嘎吱的很刺耳,而且離我不遠。
同時,舍房裏的氣溫好像也降低了些,我裹在被子裏都有點冷。
這個季節,不應該啊。
於是我醒了過來,悄悄往旁邊看去。
很快我就發現了磨牙的那個人,正是酒駕大哥。
他比我情節嚴重多了,得在這地方待滿十五天。
他磨了一陣牙,吵的他隔壁床鋪的人也醒了,從被窩裏伸出腳來,照着他就是一個飛踹。
這大哥不磨牙了,翻了個身,又打起了呼嚕。
踹他的那個人嘟囔了兩句,也蒙上被子繼續睡。
可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發現,就在那個酒駕大哥的旁邊,不知什麼時候站着一個黑影。
這人中等個,看不清臉孔,身穿一身灰布褂子,頭上還戴着一頂黑色禮帽。
喜歡這個出馬仙有點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