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摟得寧枳很緊,寧枳想掙都掙不開,兩人在床上炙熱地吻着。
而另一邊,周園卻是一片令人喘不過氣的低氣壓。
寧枳追至周氏鬧離婚的事情已經傳到周老爺子耳朵里,周衡說要他會解決,他以為他很快就能給他個結果,最起碼寧枳不再胡鬧,可他就是這樣解決的,就是這樣解決的嗎?
周父周母自然也聽到這個消息,勸着安撫着周老爺子,周老爺子只怒不可遏說:「讓他們分開,這次必須讓他們分開。」
周父周母一時都不知道說什麼,寧枳這麼鬧周衡都不肯離婚,他們去說他怎麼可能會同意,且這也更是說明他是真的很喜歡寧枳。
那麼現在寧枳一定要離婚,他心裏已經夠不好受了,他們作為父母怎麼忍心再說什麼讓他為難?
周老爺子看他們這幅樣子,自然明白他們心中所想,整個人那一刻氣都要上不來,直接沖他們大發雷霆。
整個周園一時間亂成一團。
今日紀冉正好也在周園,遠遠聽到動靜問了周園的傭人從他們口中得知發生了什麼什麼事,直接僵在原地。
周衡他就這麼喜歡寧枳嗎?
周爺爺已經氣成這樣他都不肯答應寧枳離婚嗎?
他不該是這樣的,從小到大他骨子裏的處事方式也有他自已的性格,沒人敢惹他不快與他作對,不然定不會有什麼好結果,他怎麼會對一個不愛他的女人這樣縱容?
紀冉心裏各種情緒交織着,嫉妒酸澀憤怒以及為周家人為周衡的不平等等幾乎要衝破她的心臟,就在這樣的衝動下,她去了周氏樓下。
而另一邊,周衡與賀湛見了一面。
是賀湛約的周衡,一段日子沒見,賀湛已經從賀氏初初破產的頹廢中緩了過來,整個人完全恢復了以前的精神與意氣風發,尤其是此刻面對周衡是拿了他什麼把柄、大仇得報的姿態地遞給周衡一張照片,勢在必得的聲音,「我要周氏在新區的那塊地。」
周衡沒什麼表情地看着他接過照片隨意看去,只一眼,黑眸驟沉。
竟是當初周述發給老太太的關於他和寧枳的照片!
賀湛看着他的表情變化,心裏的暢快達到頂峰,「周家人應該還不知道這件事吧,若是他們知道老太太當初是被這張照片氣死的,他們會是什麼反應?」
從寧語口中知道這件事後他就一直等着,見周述被關了進去,他寧肯大費周章地給周述定罪,也不讓周家人知道整件事情的真相,他就知道他的機會來了。
有這個秘密在手他何愁在周衡那裏得不到他想要的?
而周衡果然如他所料,盯着照片看了幾秒後,抬臉平靜看向他,「就要那塊地嗎?」
「當然。」這是他東山再起的機會。
周衡沒有多說,乾脆利落地答應。
結束後,回到周氏,看到在找到周氏門口的紀冉。
紀冉一路上胸口處的情緒都處於即將裂開的狀態,看到周衡,她終於找到出口般地瞬間上前,試圖讓他清醒過來般地激動地朝他問:「你知不知道周爺爺現在有多生氣?你怎麼可以這樣任由寧枳胡鬧?」
她的出現着實出乎周衡的意料,再加上他心情也不怎麼好,只覺得可笑地淡漠問:「和你有關係麼?」
紀冉心猛然往下一墜,卻反而說:「和我確實沒關係,我要不是看在周爺爺年紀這麼大還被她氣得整夜睡不着的份上,我要不是看在我們認識這麼多年的份上,我才不會來找你,我現在只希望你清醒清醒,不要再執迷不悟下去了,為了那麼個女人值得嗎?你難道忘了她之前還差點害你坐牢嗎?她根本不喜歡你啊!」
周衡面容冰冷地聽着,就要回她一句用不着她操心就離開,卻看到她的眼神忽然看着她的身後。
他也瞬間看過去,下一秒他神色驀地一頓,只見寧枳站在他身後遠遠地冷冷地看着他們。
寧枳還是如往日那般來找周衡離婚的,卻不料看到他與紀冉,雖沒聽到他們說什麼,但他們站在一起,站在一起在周衡看過來那一瞬,她就扭頭轉身就走。
手臂卻很快被周衡從身後拉住,她嬌小的身形瞬間用力掙扎着不讓他碰,周衡將她整個人圈進懷裏,「不聽我的回答嗎?」
他自然是認為她聽到紀冉說的話了。
紀冉看着這一幕,更義憤填膺更激動了,「她那麼壞,她那麼壞,你怎麼想的?周衡你怎麼想的?」
而在她說話的同時,周衡只看着懷裏寧枳,「在我心裏,你一直都是個乖寶寶。」
寧枳瞳孔微顫,用力抵在周衡胸口的手失了力氣。
周衡抬手理了理她鬢邊跑亂的長髮,攬着好似還沉浸在什麼中沒有反應過來的她進入周氏。
至於紀冉,完完全全地被兩人忽略個徹底。
聽到周衡那句話的她也整個人僵在原地,心底的最後一絲希望也徹底破滅。
因為周衡竟然是那樣想的。
她真的沒想到,真的沒有,他到底被那個女人什麼迷魂湯?
一時間,除了憤怒與痛苦,她突然對寧枳與他過去都發生了什麼更好奇了。
正巧次日,她外出時遇上了寧語,突然就冒出想問問她念頭。
賀湛近日打算從頭開始,寧語加入了他的團隊,今日出來是來採購的,正好時間寬裕,與紀冉一起進了一家咖啡廳。
原本兩人過去也只是表面朋友,話沒說過幾句,今日見面,紀冉卻像打開了話匣子般說了許久。
寧語倒沒有說什麼,只是喝着咖啡聽着,聽紀冉聊到周衡說的那句話,她冷笑着,都快要將手中的杯子捏碎了。
自那日在舒荷病房外見過那一次,兩人就再沒有見過,而就在與紀冉聊完的這天下午,她去找了周衡。
「我真的很好奇,一個沒有心的人,你怎麼就那麼喜歡?喜歡她不喜歡你,喜歡她一次又一次地拋棄」
寧語緊緊看着他問出這句話,言語中儘是諷刺,這也是她今日的目的,現在她已經沒什麼好顧忌的了,她不好受,也不會讓他痛快。
周衡今日是來參加個飯局的,一出門就看到了站在她面前的寧語,時至今日兩人已經形同陌路,無話可說,但當聽到她這句話,他還是看着她打斷,「你還是別說了。」
他聲音很冷。
寧語幾乎是瞬間嗆回去,「我為什麼別說,戳到你的痛處了嗎?」
周衡冷笑着嗓音堪稱平靜地說:「她現在這個樣子你和舒荷功不可沒,你有什麼資格說?」
寧語一滯,看着他那張冷若冰霜的臉,幾乎忘了呼吸,腦子裏同時也閃過什麼。
原來在他心裏,寧枳現在這個性格,現在的所作所為是怪她和媽媽。
這也是這麼久以來,他第一次明確地直言他知道她過去對寧枳做的一切,這樣的語氣,這樣的神情就差說她惡毒了。
一時間她心痛如刀絞的同時又惱羞成怒,直接將過去的一切真相都撕碎地脫口而出,「我對她怎樣是我和她之間的事,你又有什麼資格來說我?有什麼資格用這樣的眼神看我?我們之間一直以來不是你對不起我,因為你一直以來不是在利用我,利用我拆散周述和寧枳,利用我讓媽媽一直做讓寧枳失望的事,利用我寧枳走向你,而我從頭至尾都是你算計的工具,從頭至尾是你得到寧枳的工具,是不是?是不是?」
她言語激動地問着,幾乎都要控制不住地想要毀滅,毀滅這個世界上的一切。
她竟然一直被他,被自已最喜歡的男人蒙在鼓裏耍得團團轉,直到她跟寧枳領證,一切都浮出水面,再加上她從舒荷那裏聽來的,過去的事突然猶如草蛇灰線般一幕幕在她腦子裏串聯起來。
答應和她複合是因為寧枳,和她說寧枳嫁給周述成為一家人,他沒辦法與寧枳不見面以及後來故意讓她看到是周述給老太太發消息害死老太太,也是為了利用她拆散寧枳與周述,之後在她面前表現得對寧枳不在意也是為了迷惑她迷惑她媽媽,就連當初周述與寧枳出國前,她看到他強吻寧枳也是他故意的,為的就是讓她求舒荷送走寧枳,讓寧枳早日擺脫這個家吧!
一樁樁一件件,寧語都要無法繼續細數下去,越想她越覺得自已真是可笑,就這樣被他利用着真是可笑,尤其是看到周衡聽她撕心裂肺地說了這麼多,竟是一絲愧疚都沒有,對於她知道了也沒有半分波動,反而只沒什麼情緒地看着她問出一句,「不然我為什麼跟你周旋這麼久?」
問完這句話他轉身就走。
不僅是利用她,和她複合沒有半分是因為他們過去的感情,全都是為了利用,她整個人仿佛一瞬間墜入地獄。
竟對她這麼殘忍,這麼冷酷無情,認識這麼多年,她喜歡了他這麼多年,但凡他對她還有一絲絲感情都不會對她這樣殘忍,也不會在這種時候還說出如此殺人誅心的話。
她絕望地望着周衡的背影,到了如今,她已經沒什麼不能承受的了,這些日子一直埋在心底沒有問、也不願意相信的話也在這一刻問了出來,「你早就喜歡上寧枳了,之前你的那個頭像也是跟她有關對麼?」
有些懷疑一旦開了頭,過往的每一個細節都會被她翻出來反覆推敲,憶起周衡的頭像時,她就突然想起當初她去找周衡一起旅遊時,中途他因為公事臨時離開了一趟,期間經過寧枳生活的小島。
而周衡面無表情地往前走着,聽到這句話眼眸微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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