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魂風的遭遇,其他的長老自然也是樂得其成地看笑話。
畢竟提升自己不如貶低他人,同為遠古斗帝們的族裔流傳而成的家族,不管是哪個家族,自然都是希望自己的家族可以重現祖上光輝,並且再度將自己一族發揚光大的。
而與之相對應的,自然也會想要削弱其他的家族,只要自己能夠做得到的話。
「哼。」
魂風的臉色不太好看,冷哼了一聲,看向藥菀的目光之中滿是殺意。
只是藥菀對此毫不在意,畢竟魂族與藥族之間的關係,本來就並不存在什麼和平共處的情況,日後總是要清算的賬,自然也就犯不着那麼多話了。
還是說你會在意一個將死之人的狠話?
藥菀的心中便是這樣的心態,淡金色的眸子掃過台下諸人,絲毫不在意魂風的眼神。
魂風倒是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被一個藥族的女人所輕視,不禁笑了一聲,只是那笑聲之中儘是陰狠。
而這一幕,自然也被蕭薰兒和古青陽看在眼裏。
古青陽眉頭微微一挑,雖然他也不知道藥菀是什麼時候,以什麼樣方式教訓魂風的,不過看樣子,她完全不像是自己刻板印象之中的藥族之人,除了煉藥之外便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反而具備着一個古族天才所擁有的一切,甚至猶有過之,這便是她。
先前那草率的判斷倒是有些小瞧她了。
而蕭薰兒對於藥菀的表現倒是毫不意外,只能說這很藥菀。
不過令她感到意外的地方也還是有的
那就是她的靈魂力量,雖然早就已經知道她的靈魂力量絕非尋常天驕可比的,但是所展現出來的靈魂力量也還沒有到如今這種自己毫無察覺卻已經發動共計的可怕程度。
這短短的兩年時間裏,她不光是修為已經提升到了斗尊的級別,就連靈魂之力也得到了如此巨大的加強嗎?
蕭薰兒的心中難免產生了這樣的質疑,不過她稍稍思索了片刻,便排除了這種可能性。
藥族不會放她再出去,這兩年時間應該最多只是足夠她提升修為而已,至於那靈魂之力的增幅難不成是她當初在西北大陸時的刻意藏拙?
一想到這兒,蕭薰兒般忍不住微微皺眉,雖然自己十分討厭,但是這種可能性貌似是最大的。
那她如今可算得上是原形畢露了?
蕭薰兒忍不住猜測,但是最終也只是搖了搖頭,總覺得不太像,她已經被藥菀的偽裝欺騙過一次又一次了,已經不會再相信她說的哪怕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了,她的所作所為除了讓自己難受以外毫無意義,就好像是命里就跟自己犯沖一樣。
至於她想要做什麼在無關於古族和蕭炎哥哥的情況下,她自己懶得去管這女人到底想要做什麼。
除了她需要忙活以外,那也並不代表蕭薰兒自己就有多悠閒了,為了追上族中新生代大部隊的速度,也是為了躲避那些見到自己便兩眼放光的傢伙,蕭薰兒也差不多是悶頭閉關修煉了將近兩年時間。
除此之外,蕭薰兒還特意安排了人手看着西北大陸。
監視蕭薰兒自然是不願意將這個詞彙用在蕭炎哥哥身上的,但是經過藥菀的攪局,她也不得不這麼做了,不過也只是在觀測着整個西北大陸的風向,畢竟蕭炎哥哥他絕非池中之物,想必過不了多久就會在西北大陸攪動風雲,而後來到中州吧。
而蕭薰兒等的便是那個時候,這一次她說什麼都不會讓藥菀搶得先手了,她也必須要佔據主動權才行。
然後,再把蕭炎哥哥的心給追回來
一想到這兒,蕭薰兒的俏臉上便已經滿是寒霜了,藥菀的這個瘋女人,哪怕是直到現在,她也想不明白,為什麼,為什麼藥菀要把蕭炎哥哥分給別人?
哪怕自己再怎麼厭惡她,她好歹是自己唯一一個有資格站在自己對立面的對手,這也是她早已默認的一點、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她不是也喜歡蕭炎哥哥嗎?為什麼就是要把他拱手讓給別人?
她自己做出這等腌臢事情也就算了,居然還有臉說要自己接受?開什麼玩笑?接受?她憑什麼要接受,如果沒有她的話,這一切明明不會變成這樣的!
可即便她再不服氣,如今需要做的也是擺平藥菀因為一時興起而留下的爛攤子。
接受?她不可能接受,絕無可能!
心中幾乎是咬着牙宣告着,蕭薰兒暫且平復了一下自己那複雜的內心。
在短暫的小插曲之後,這一場盛大的生靈慶典最為重要的部分也就跟着落幕了,接下來的時間自然也就留給賓客們了,藥萬火主持招呼着來自於其他古族的貴客,而藥菀則在完成儀式之後便早早退場,廣場上再也尋覓不見她的華貴倩影了。
蕭薰兒微微皺眉,不過仔細想想倒也是,那女人看似溫柔大方,實際上卻比任何人都要冷漠,也不在乎任何人,慶典對她的價值早已結束,她回去才是理所當然的選擇。
接下來自然是賓主盡歡的喧囂,只是和藥菀並沒有什麼關係。
如今她在意的只有一件事,為什麼族人們會得到生命能量的反哺?
她倒也不是心疼這點生命能量,更多的還是擔心這樣沒必要的意外會造成什麼對藥族不利的局面。
藥菀自己清楚,生靈之焱並不具備反哺生命能量的能力的,但既然發生了,或許去問問藥帝會比較好。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雖然再去傳承之地短時間內是沒辦法提升修為了,倒也沒有什麼壞處。
藥菀抬手看着自己的掌心之中緩緩浮現的法決,而後縴手玉指輕輕一揮,眼前的空間也如同被鋒利剪刀切開的柔軟布匹一般,顯露出一道整齊的切口,藥菀沒有片刻的遲疑,便走進了眼前的空間門之中。
她先前倒是留心過,想要將傳承之地所在的空間坐標記錄下來,也方便自己如今身為斗尊,也可以自己跨越空間去傳承之地,也犯不着每次都麻煩族長他們了。
只是她自己嘗試過了,但是失敗了,很明顯,像是傳承之地這種明顯和斗帝搭邊的地方,就不是自己一個後來者可以隨便僭越的。
因此,在進入虛空之後,藥菀也只能遵照法決的指引,方才能夠在冥冥之中感覺到傳承之地的存在。
藥帝虛影留給自己的法決並不只是通往傳承之地的鑰匙,更是跨越這茫茫虛空的羅盤,方才能夠在這無盡的虛空之中不至於迷失自我。
而越是靠近傳承之地,藥菀體內的血脈之力便越是強烈,最終,一道遍體金光的巨大壁壘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藥菀鬆了一口氣,她倒是不擔心族長會來找她,但她也不想無意義地浪費時間。
因此,她沒有再遲疑什麼,便將手中法決按上了傳承之地的金色壁壘,那金色的光幕頓時生出來了一股強大吸力,將她一口氣吸進了眼前的世界之中。
藥菀有些猝不及防,但是也做好了在傳承之地內沒有辦法動用空間之力,也無法飛行,如同變回了普通凡人的心理準備。
熟悉的一切再度映入眼帘,金色的圓形天穹之下,蒼梧神木遮天蔽日,濯垢神泉在樹根之下靜謐如初。
只是伴隨着藥菀再度進入傳承之地,她卻非常明顯地感覺到了如今的不同尋常。
幾片蒙着淡金色光輝的葉片落在藥菀的肩頭,她不禁將其拿起,看向了不遠處的蒼梧神木。
她依稀記得,自己前不久來時,那蒼梧神木就連用生靈之焱感應也毫無活物該有的反應,而如今卻開始掉葉子了?
「我說過可以讓你進出,卻沒說過你遇到點雞毛蒜皮的小事也要來打擾我。」
還未等藥菀靠近濯垢神泉,神泉之下,忽得無端涌動了起來。
一道淡金色的倩影緩緩自水面之中浮現出來,語氣之中多有不善。
不過藥菀倒是沒有感覺到始祖大人多麼生氣的樣子,只是一隻手捏着那落下的神木葉片,緩緩走到了神泉的邊緣,說笑道:「始祖大人在這裏也怪無聊的,我這不是來專程陪陪始祖大人嗎?」
「嗬。」
藥帝虛影不屑得嗤笑了一聲,藥菀這舉動分明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你那點可憐又可笑的虛假同情心還是拿去關心關心別人吧,我還不至於淪落到被你關心的地步。」
藥帝虛影早已看透了藥菀的本質,她的恭維自然半點作用都沒有。
「嗯主要是為了問始祖大人一個問題。」
藥菀沉吟片刻,說道:「我為生靈之焱銘刻藥族印記,為什麼生命能量也會因此反哺到藥族的血脈之中?」
藥帝虛影心中已是瞭然,說道:「生靈之焱不過只是打開導向的鑰匙,藥族血脈得以反哺的原因不在他處,而在這裏。」
說着,她看向了那一棵遮天蔽日的神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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