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帶着人往回走的時候,女收費員已經回到工作崗位,露出職業般的微笑,繼續工作:「你好,通行卡。」車隊有序散去,進入寧戎縣這個是非之地。
一片慘叫聲中,男子帶來的屬下已經拖着瓜批他們翻出了高速,拉到了撬下去的汽車旁邊。
「不要打架!不要打架!不要打架!」大喇叭里的聲音還在繼續,女收費員聽着極其悅耳動聽,瓜批他們則覺得異常刺耳。
「別這樣,哥,你是我的親哥,有話好說。」瓜批等人徹底懵了,反不反不知道,寧戎縣真的要翻天,不是開玩笑。
「瓜批,六合郡融媒的記者,你們跑到寧戎縣來幹什麼?」男子從他兜里翻出工作證,隨意瞄了兩眼。
「募、募、募、募、募、兵。」說話都不利索了,但肯定不能再提記者的身份,一定、確定以及肯定會挨打。
「募、募、募、募、募、兵。」一字一棍,全抽在瓜批他們腦袋上,鮮血已經流淌下來,「調戲女收費員,阻塞交通,知道犯了多少天條嗎?」
「哥,我們錯了,再也不敢了。」瓜皮直接跪了下去,連連求饒。
男子從瓜批身上取出手機,逼他解開,登錄融媒賬號,看着剛才發的新聞,將手機立在他們眼前,道:「一個點擊一棍子,一個點讚一刀,一條評論一根手指頭。」說着,一個屬下取出匕首,按在瓜皮的大腿上,鋒刃隔着褲子都能感覺到,霧氣一下子冒了出來。
就這一會兒功夫,車子油箱裏的油已經被抽了出來,全澆在汽車內外,隨後一把火點燃。
瓜批他們要哭了,帶來的家當,除了工作證、身上的手機和那個攝像機,全沒了,包括因募兵的工作要去縣司馬都鐸那裏報到的介紹信。
「哥,真的錯了,再也不敢了,要多少你開個價,立馬轉賬。」瓜批也只能求饒,想着花錢消災。
男子沒有理他,拿出手機找到融媒上發的新聞,點進去後隨手一個贊,留了幾個字評論:掐頭去尾,弄虛作假。
眼前手機上立馬顯示出成果,瓜批臉都綠了,還能這樣?大叫道:「作弊,你們作弊!」
男子一棍子抽在瓜批腦袋上,旁邊匕首已經刺入瓜皮大腿半寸余,痛得他慘叫連連,屬下隨便抓過一個倒霉蛋,將他的左手食指宰了下來,周圍頓時冒起臊味。
「作弊?」男子伸手拍了拍瓜批的臉,反手一個耳光抽在瓜皮臉上,大腿上的匕首還沒有拔出來,身子帶動,劃拉出又一陣慘叫,「你們胡編亂造虛假新聞發出來賺流量,給我寧戎縣潑髒水,是不是作弊?我倒要瞧瞧,你們的手指全部砍下來要多長時間。手指不夠就腳趾,腳趾砍完了就割耳朵鼻子、挖眼珠子,實在不行就砍四肢、砍腦袋。」
「哥,我們知錯,你老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們吧,我求求你。」錢也不好使,人家眼都不帶眨的,沒辦法,瓜批帶頭,大家一起磕頭,再這樣下去,何止尿,屎都得出來,「我們立馬刪除這條虛假新聞,誠懇的向盡職盡責的女收費員道歉。」
「別,你們有什麼錯,都是工作嘛,順便賺點錢而已,勞動最光榮嘛。」
實在沒有辦法,瓜批只好搬出白庸這塊招牌。
「白庸?白庸是什麼東西?不認識!」男子說着,新聞上的瀏覽量變成了2,哈哈一笑,又是一棍子抽了下去。
絕對不是開玩笑!
「茅管事,我們白爺是將軍府茅管事的人,我們也是茅管事的人。」顧不得流下的鮮血,瓜批只能繼續往上搬。白庸不認識,茅以哲總知道吧,這可是將軍府里的老人,將領見了也得恭敬問好,別說你們這種小魚臭蝦。
「哈哈」男子一群人大笑起來。瓜批想錯了,將領或許要拍茅以哲的馬屁,他們是什麼人,又不靠將軍府吃飯,憑什麼要怕?
「你今兒就是把御首搬出來,也洗脫不了你們的罪。」
瓜批臉色大變,不敢說話了。這個蒙面男子說的是「御首」,而不是「皇帝」,他的雙腿竟不自覺打顫,差點跪不穩。
也不知過去多久,天色已經轉暗,隨着新聞的瀏覽、點讚、評論越來越多,瓜批他們被折磨的遍體鱗傷,手指頭、腳趾頭扔了一地,只有瓜批、瓜皮二人還算好,只挨了棍子、匕首,沒有缺斤少兩,跟着的工作人員,有人的耳朵、鼻子已經被割了下來。
「不要打架!不要打架!不要打架!」
「幹什麼?你們在幹什麼?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在高速路口鬥毆,無法無天!」
隨着大喇叭的音量逐漸升高,喇叭出現在高高的高速路邊,幾個腦袋伸了出來,看清他們身上穿着工捕的衣服,已經被折磨得有氣無力的瓜批,好似迴光返照一般,奮力從地上爬起來,往下來的斜坡上沖:「救命啊,工捕大人救命啊,螻蟒要殺人啦!救命啊」
男子三兩步追上,兩棍子將瓜批打翻在地。
現在有工捕撐腰,馬將軍治下的工捕,瓜批當然有了勇氣,忍着鑽心之痛,一邊大喊大叫,一邊抓住男子的衣服,與他扭打在一起,想扯下他的面罩瞅瞅是哪個不開眼的王八蛋。
「住手!還不住手!」拿着喇叭的工捕抽出棍子敲打着高速欄杆,幾個工捕跳了下來,圍向二人。
「叫你們住手,沒聽見嗎?」將二人分開後,一個工捕用棍子戳了戳男子,「給我好好蹲在一邊。」
其他工捕則將瓜批掀翻在地,一頓拳打腳踢,棍子亂抽,打得慘叫連連:「叫你吖的住手,沒長耳朵嗎?敢在寧戎縣當着工捕的面鬥毆,我看你們要翻天!」隨後銬了手腳,死死按在地上,啃了滿嘴泥。
「全部給老子趴下!」收拾了瓜批,工捕們又走向瓜皮等人。男子帶來的屬下待遇一樣,用棍子戳一戳退到一邊,瓜皮等人又被好一頓收拾,隨後被銬起來,滾了滿身泥土。
「我們是六合郡融媒的記者,我們是將軍府的人!」被按在地上的瓜皮奮力掙扎,爭取最後的希望,想用下巴去按瓜批那個顯示着新聞的手機,欲聯繫人。
啪的一聲,一根棍子敲在手機上,打散成幾塊亂飛,在瓜皮一臉懵逼中,又是一頓棍棒伺候:「藐視工捕,暴力拒捕,罪加一等!」
瓜批等人不敢說話了,趴在地上瑟瑟發抖,這寧戎縣不是一般的恐怖。
他們已經看明白,工捕只打了他們,只銬了他們,打他們的螻蟒屁事沒有。天泰那話怎麼說來着,螻蟒就是工捕,工捕就是螻蟒,蛇鼠一窩,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真不該來這種鬼地方,他們想回六合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