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前面就是靈州了。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張春明說道。
傍晚的靈州,雪慢慢變小。
李察哥裹了裹身上的貂皮,神色略有些頹然地看着前面,問道:「靈州還有多少兵馬?」
「可能還有數萬。」張春明說道,「據說之前陛下從靈州抽調了一些走了。」
「之前陛下就說有過一路宋軍從韋州打過去,此時應該已經到了靈州。」李察哥說道。
「那我們還要走靈州嗎?」
李察哥說道:「先調查實際情況,按照時間推算,宋軍應該剛來不久,如果令部重山不蠢的話,應該不會給宋軍休整的時間。」
張春明也點了點頭,顯然認同李察哥的觀點。
靈州不是那麼好打的,一支大軍跨越瀚海,抵達靈州,無論多麼強勁軍隊,都將短時間內處於巨大的弱勢。
以逸待勞的仗,只要不是頭豬,都能打贏。
「報!」李察哥派出去的一批斥候回來了,「殿下,大事不妙,我們在前面發現大量宋軍,少則數萬人,就在靈州城附近!」
聞言李察哥神色一凝,驚詫道:「令部重山呢?」
「看樣子是在城內。」
「城內?」張春明接過話來,「他在城內作甚?」
這個問題,斥候就沒有辦法回答了。
在城內作甚?
他媽的按照正常情況,令部重山難道不是應該立刻出動所有的兵馬,對宋軍進行快速打擊嗎?
不應該是絕對不給剛剛疲憊而來的宋軍任何喘氣的機會,直接操起來嗎!
李察哥冷着臉說道:「確定沒有出城嗎?」
「殿下,靈州城已經被宋軍圍死了,我們確定他沒有出城!」
「這不可能!令部重山一直駐紮在靈州,宋軍從韋州渡兩百里瀚海沙地而來,就算再強悍的軍隊,也會累趴下,令部重山是怎麼做到被宋軍圍城的!」
李察哥質問周圍的人。
周圍的人很顯然沒有辦法回答他這個問題。
因為在正常人的認知里,確實就應該是宋軍疲憊而來,西夏人以逸待勞,當天就能對宋軍發動突襲,然後把宋軍殺得片甲不留。
可現在的情況卻是宋軍將靈州圍死了!
「殿下,我軍也是剛從鹽州跋涉回來,不宜與宋軍正面作戰,先繞道回興慶府,再做打算吧。」
「本王難道眼睜睜看着靈州被宋軍拿下來?」
張春明在李察哥耳邊說道:「陛下下落不明,現在距離宥州之戰已經過去六日,一旦宥州戰敗傳到興慶府,必然引起朝野大亂,現在京師需要有人主持大局,殿下不可因靈州而不顧大局。」
李察哥這才強忍下來,接納了張春明的意見。
天黑的時候,李察哥部的動向,亦被宋軍斥候探查到,送到了張浚的營帳。
「能確認是哪支人馬嗎?」張浚問道。
「張相公恕罪,天色將晚,無法查探,不過可以確定的是,敵軍正往北走。」
「往北走?」劉子羽接過話來,「西夏人這是故意引誘我們分兵嗎?」
「不排除這個可能。」呂祉說道,「不過我們今日才剛剛抵達靈州城下,就出現了一支西夏軍,依我看,那可能不是援軍。」
「你是想說,那可能是宥州的潰兵?」劉子羽問道。
「不排除這個可能,我軍在宥州大捷,不可能全殲敵人。」
「那還等什麼,趕緊追擊!」劉子羽急忙說道。
眾人的目光都落到張浚身上。
張浚說道:「先不急着追擊,即便是敗軍,也不追。」
「為何?」劉子羽繼續問道。
「他們逃往興慶府,靜州還有西夏軍,如果一旦追擊,可能被靜州西夏軍打了埋伏,影響我軍士氣,現在大局是圍困靈州,等待西夏人過來救援。」張浚說道,「陛下經常提的一句話,我認為很有道理。」
「什麼話?」
「要讓敵人動起來,敵人動起來,才會露出破綻,而不是我們去跟着敵人走,還深入敵人的地盤。」
眾人點了點頭。
張浚再說道:「耐心等待,現在靈州被圍,該着急的是西夏人,而不是我們。」
十四日上午,趙寧抵達鹽州。
趙寧看着李乾順的遺體,一時間心緒萬千。
他是第一次見到李乾順,沒有想到是以這種方式見面。
趙寧忽然問孫傅:「聽聞李乾順經常讀大宋典籍?」
「是的,不僅讀大宋典籍,還經常研讀陛下的書籍。」
「他還讀朕的書?」
「愛不釋手,每每都要與臣討論其中之奧秘,時常感慨官家智慧之深遠。」孫傅如實說道,「而且還參照陛下之言,在西夏推行了一些改制,李乾順對華夏之仰慕,非同尋常,對陛下之敬佩,非同尋常。」
趙寧嘆了口氣,說道:「李乾順也算一代明主,朕與李乾順無個人恩怨,但大宋與西夏積怨百年,這場仗非打不可,朕與他,談不上孰對孰錯,若朕不是天下的官家,李乾順不是夏主,說不定朕與他會是好朋友。」
趙官家說到這裏,其他人無不動容。
不由得覺得趙官家恩怨分明,心生敬佩。
恩怨分明能服眾。
趙寧說道:「禮葬李乾順,再命人在東京修衣冠冢。」
孫傅說道:「陛下聖明,如此可讓四方蠻夷知曉天子寬仁,使天下歸心。」
「魏祥,楊政!」
「臣在!」
魏祥和楊政立刻站出來,聲音都在發抖。
這是他們第一次見到皇帝,心中那叫一個激動。
「你和神衛軍全體將士都做得很好,朕會獎賞你們的。」
「謝陛下。」
「你在信中說,嵬名安惠也被你抓起來了?」
「是的,正在城中。」
「帶上來,朕要見他。」
不多時,嵬名安惠被帶了上來。
他見中間坐着一個三十幾歲的男子,神色威嚴,氣度不凡,周圍的官員和將領眾星捧月般環繞在他周圍,便猜出此人身份了。
「外臣嵬名安惠,參見天子,恭祝萬歲!」
嵬名安惠直接跪了下來。
趙寧也沒有說讓他免禮,而是坐在那裏看着嵬名安惠,淡淡問道:「聽說你之前是李乾順的宰相?」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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