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瑾辰啞口無言。
這兩日,他也找人了解了一些有關青槡的消息。
說的最多的,就是她自幼有腦疾,換句話說,不是傻子就是瘋子。
但是偏偏攝政王寵的厲害,把唯一的女兒看的跟眼珠子一樣。
有很多人都猜測,這麼多年東秦的攝政王,手裏換了五任皇帝,都沒有篡位,就是因為他後繼無人,只有這麼一個女兒。
可見青槡對他有多重要。
這麼重要的人,按理說不可能來西涼和親。
能讓她來,一來定然是暗中有護衛,能保證她的安危,二來應該跟陛下有協議,可以足夠的縱容她。
她有足夠的依仗能讓她在這裏無法無天。
但她行事雖然荒唐,印證了傳說中她腦子有問題,可並非真的完全沒有分寸。
來到西涼這幾日,她揪着不放的都是小事,有人衝撞了她,這種無關緊要的事,像是當街遇刺這種大事,她提都沒有提一句。
而刺客的事,他已經查到了一些眉目,是針對他來的。
這件事若她追究起來,小了是影響他,是他辦事不利,往大了,就是破壞兩國和親,就憑藉她在東秦的地位,這事就沒完。
所以不是她沒有分寸,是他沒有分寸。
是他辦事不利,是他一開始就盲目自大,沒把她放在眼裏,沒有認真去辦她交待的事情,所以即便是她今天真的殺了戚容羽,最後背鍋的也一定是他。
他小瞧了眼前這個人。
「是本王沒有看好人,本王跟你道歉。」連瑾辰拱手,規規矩矩的衝着青槡道了歉。
他是自負了一點,但他不是沒腦子。
他被這張太像戚晚的臉迷惑,被沖昏了頭腦,忘記了眼前人的真實身份。
也忘記了自己職責所在,沒有謹慎對待。
真不是他做事的風格。
「本宮向來說話算話,說了給你一天時間,自然不會食言。」青槡拍拍手,「來人。」
從門外進來兩個暗衛。
「把這個人帶走,送去給元禾道長醫治他的啞疾,本宮現在倒是被勾起了一點興趣,真的挺想知道他是什麼身份了。」
暗衛將乞丐帶了出去。
青槡也跟着站了起來,「既然你看不好人,本宮就帶走了,聽好了,給本宮認真的查,查出來他到底是誰,才會引得有人敢在本宮的眼皮子底下動手。」
等到青槡出去,連瑾辰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離開廂房。
院子裏,凌霄讓人看着戚容羽。
戚容羽見他出來,拱手沖他行了一禮,「殿下,是我失了分寸,讓你為難了。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只是不想節外生枝。萬一鬧到陛下那裏,牽連到明悅,我」
「沒錯,就是個乞丐而已,殺也就殺了,在進門之前,本王也沒把他放在眼裏,甚至沒把她的話當回事。」連瑾辰自嘲了一聲,朝他看過去,「但你覺得,這樣引起她的注意,讓她非要好奇的把事情查下去,是好事嗎?」
戚容羽愣住。
「不要被她的臉迷惑,她不是她不是戚晚。是東秦攝政王的獨女,她能來西涼,陛下定然有所承諾,失了分寸,本王也保不住你,陛下的性情,你當心裏有數。」
戚容羽徹底白了臉色。
他下意識的想到剛剛那些斷掉的頭髮,第一次發自內心的升起一抹恐懼,剛剛,他確實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青槡的身份,往小了說才是西涼的皇貴妃,往大了,是兩國的邦交同盟。
他沒有這樣的分量,在她面前論生死。
戚容羽嘴唇微微抖動,再次衝着連瑾辰抱拳,「是我衝動了,給殿下添麻煩了。」
連瑾辰輕閉了下眼睛,提醒道:「明悅那裏,你同她說明白,不要亂了方寸,這個人,避着就好。本王不知道她來西涼的目的是什麼,但她應該待不長久。」
戚容羽皺眉,片刻之後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我先回去了。」
說完,他便轉身朝着院子門口走去。
在他走到門口時,連瑾辰想到什麼,叫住了他,
「等等,你當真不知道他的身份嗎?若不知道,他一個啞巴,為何要殺他滅口?」
戚容羽脊背微微僵住。
「你若提前告訴本王,本王還來得及佈置。」連瑾辰又說。
戚容羽手指緩緩握緊,想了想,還是說,
「我不知道。」
然後快步離開了。
連瑾辰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回到戚明悅在的廂房,戚容羽也不敢繼續耽擱,直接說道:「明悅,收拾下,我們立刻下山,回府。」
「二哥,你,你怎麼會變成這樣?」戚明悅驚訝的看着戚容羽的頭髮,抓住他的胳膊,「發生什麼事了?誰對你動手了?是不是那個」
「有辰王在,不會讓他牽連到你。」
戚容羽不容置疑的說:「現在我們立刻離開這裏,不要再跟她碰面,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為什麼?二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戚明悅不解的看着他。
「明悅,」戚容羽低頭,看向戚明悅的眼睛,說道,
「她是東秦郡主,不是戚晚。」
「招惹她,我們全家都要跟着陪葬,辰王護不住你,他現在,還不是皇上,不會為了你動搖兩國的結盟。」
「這樣說,你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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