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飛腦子飛速轉悠着,他判斷此事絕對非同小可,不然關新民不會對自己口風如此嚴,他這麼做,似乎更多是考慮到了廖谷鋒,在廖谷鋒回到黃原做出某種決定前,他不會告訴自己。書神屋 m.shushenwu.com
而關新民這麼做,似乎意味着兩種可能:一是這事和自己毫無關係,自己不需要知道;二是此事和自己關係太密切,他擔心提前讓自己知道,自己一旦做出某些不合適的舉動,會牽連到他。
除了這兩種可能,中間狀態應該不存在。
那麼,會是哪種可能呢?駱飛眉頭緊鎖琢磨着,如果是前者,那自己求之不得,萬事大吉,但如果是後者,那會很糟糕,甚至很嚴重。
尋思着廖谷鋒走之前說的話,駱飛心裏突然「咯噔」一下,不妙,似乎是後者,後者的可能性很大,不然廖谷鋒不會如此說。
雖然廖谷鋒這話是同時對安哲和自己說的,但考慮到關新民的態度,駱飛直覺此事很大可能自己有脫不開的干係,甚至密不可分。
如此一分析,駱飛大腦不由高度緊張,心裏感到恐慌。
雖然緊張和恐慌,但駱飛此時依然懵逼。
此時,在回去的車上,安哲坐在後座沉默不語,喬梁坐在副駕駛,從後視鏡看着安哲,他此時正眉頭緊鎖。
顯然,安哲在考慮問題,不出意外,應該是在琢磨廖谷鋒剛才的話,在琢磨關新民通過宋良到底告訴了廖谷鋒什麼和江州有關的事。
想到廖谷鋒說的驚雷,想到自己操作的事,喬梁此時有一種強烈的預感,但又困惑,如果真的是這事,總工和關新民不是關係很好的同學嗎?如果他直接把此事告訴關新民,關新民為何不壓住而要告訴廖谷鋒呢?難道是關新民覺得此事太大,壓不住?或者不敢壓?還是總工沒有通過私下渠道解決此事,關新民雖然知曉,但沒有機會壓?無法壓?
在不能完全確定到底是不是此事的情況下,喬梁腦子裏充滿了猜測、揣測和困惑。
正胡思亂想着,安哲在後座道:「昨晚大領導和你散步的時候,說什麼了?」
喬梁回過頭看着安哲,安哲正帶着沉思的目光看着自己。
喬梁道:「昨晚我跟着大領導散步,他就是和我隨意聊天,問我最近的工作,鼓勵我要好好做事,要為理想而奮鬥」
安哲點點頭:「那你說,大領導走之前說的那話,是什麼意思?」
「這個」喬梁的眼神有些閃爍,「具體什麼意思我也猜不透,但我覺得,應該是上面知曉了什麼事,而這事又似乎和江州有關。」
「廢話。」安哲道。
喬梁撓撓頭:「我只能想到這些。」
「此刻你想到了什麼?」安哲又道。
「此刻,我」喬梁的眼神又有些閃爍,「我沒想到什麼,我就是感到很迷惑困惑。」
「我怎麼感覺你眼神不大對呢。」安哲犀利的目光看着喬梁。
喬梁頓時心裏有些發慌:「沒啊,我眼神沒什麼啊,我是因為迷惑困惑才這樣的。」
安哲目不轉睛看着喬梁,不說話。
安哲這目光讓喬梁心裏愈發緊張,強自作出鎮靜的樣子。
一會安哲出了口氣:「我怎麼感覺你有事在瞞着我。」
喬梁的心一緊,努力讓自己做出平靜的樣子,笑了笑:「那不可能啊,工作上的任何事,我都不會瞞着您的。」
喬梁這話說的很謹慎。
「工作上的任何事」安哲重複了一遍,接着道,「那工作之外的事情呢?」
「工作之外」喬梁又笑了一下,「您整天日理萬機,工作之外的事我怎麼能讓您操心呢。」
安哲又出了口氣:「小子,最近沒瞞着我搗鼓什麼事情吧?」
喬梁心一橫,乾脆道:「沒有。」
安哲點點頭:「沒有就好,不然,要是給我惹麻煩捅婁子,我饒不了你!」
喬梁咧嘴笑了下,心裏有些緊張,艾瑪,該做的已經做了,可千萬不能暴露自己,千萬不能讓安哲發覺,不然以他的脾氣,自己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喬梁接着又安慰自己,那事自己做的瞞天過海天衣無縫,連總工都蒙在鼓裏,安哲怎麼會知道呢?
別說安哲,任何人都找不到證據抓不到把柄。
想到這裏,喬梁稍微有些輕鬆,嗯,不怕,不怕不怕啦。
回到江州,安哲把張海濤叫到辦公室,把廖谷鋒離開陽山前說的話告訴了他,張海濤聽完沉思片刻,眉頭皺起,看着安哲:「廖領導這話似乎意味着什麼。」
「海濤同志,你認為意味着什麼?」安哲道。
「似乎」張海濤沉吟着,「似乎上面知道了什麼事,這事是關於江州的,只是目前我們不知曉,而且從廖領導說的話看,第一,這事似乎不小,上面很重視;第二,在廖領導回到黃原之前,他並不想先告訴我們,但雖然沒告訴,卻又讓你和駱市.長不要離開江州,這似乎說明,上面或許很快就會」
說到這裏張海濤停住了,神情有些嚴峻。
安哲點點頭:「海濤同志,你認為江州會出什麼事?」
張海濤搖搖頭:「這個我目前無法知曉,甚至都無法猜測。」
安哲又點點頭,張海濤說的是實話,處在他們的位置,他們要面對的工作千頭萬緒,僅從目前已知的情況,很難做出明晰的判斷,很難知道到底是哪個地方出了漏子。
安哲接着道:「雖然如此,但江州出了問題,這是可以肯定的,而且這事應該還不小,從以往處理問題的常規程序看,如果問題只是黃原發現的,廖領導大概不會如此說,所以我認為」
安哲停住,摸出一支煙點着。
「認為什麼?」張海濤看着安哲。
安哲深深吸了一口煙,接着道:「我認為,這問題黃原很可能是從京城知道的,換句話說,很有可能是京城通知了黃原。」
聽了安哲這話,張海濤的神情更嚴峻了,事情如果如安哲分析的這樣,那就是從最上面往下壓,先壓到黃原,然後是江州,越往下情況越複雜,性質越嚴重,處理起來自然越嚴厲。
「你認為這可能性很大?」張海濤道。
「是的,可能性幾乎百分之百。」安哲嚴肅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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