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免頭女人還沒有睡,她不停的在房間裏來回走動着。外面走廊上只要有一點響動,她都喜出望外地跑到門背後通過門眼往外看。但每次看後都很失望。
那天晚上,楊麗說有點事要出去一下就沒回來,一連十多天杳無音訊。給凸塔通電話,凸塔不接,打電話給索里又是關機,問自已的男人喬心,又一問三不知。最後只有一個解釋,她可能和她的年輕而帥氣的司機拖油皮出走或私奔了。
因為楊麗曾多次在她的面前誇讚拖油皮是個相當不錯的小伙子。但兔頭女人想了幾天還是不相信。憑她對楊麗人品的了解,他倆有事出走可能,私奔絕對不會!
她相信楊麗辦完事一定會回來的,搞不好就在這幾天。所以這幾天,兔頭女人愈加忐忑不安,尤其是晚上,她怕她睡着以後,楊麗回來敲門聽不見或進屋後沒人幫她洗塵潔身。
&冬!」有人敲門。
這熟悉的敲門聲讓兔頭女人激動不已。她三步並着兩步,連門眼也不看便把門打開了。但閃身進門的不是楊麗而是自已的男人喬心。
&鬼!你不是楊麗呀?這麼晚了,慌慌張張的跑來這裏做啥?」兔頭女人驚疑地問。
喬心神秘地將門關上,又內鎖上,把兔頭女人拽到臥室,小聲地上氣不接下氣地對她說:」不好了老婆,出事了!」
&麼不好了,出什麼事了?哎呀,快說呀!」兔頭女人焦急地說。
喬心喝了口水說:」楊麗回不來了,夏天成回不來了,江華也回不來了,所有fg--203飛船上的地球人都回不來了!」
&麗怎麼那?他們都怎麼那?哎呀,你說清楚點好不好!」兔頭女人急得額頭上的虛汗也冒出來了。
喬心說:」前幾天,凸塔跟索里一起,把楊麗和拖油皮騙到金祖山地下街去,後又藉口說科研所的人搞什麼策反逃跑,把科研所變成了國家一級監獄,把科研所的地球人,包括夏天成和楊麗都關押起來了,聽說還殺了不少人。」
&麗和夏教授沒被殺吧?」兔頭女人問。
喬心說:」不清楚!但今天上午凸塔突然將楊麗的辦公室給封了,而且在辦公室大罵楊麗是蠢豬,不聽話的地球人都是蠢豬,都該飛拉碰!看這陣勢楊麗就是沒被他殺也是暫時的,她早晚都要被凸塔殺害!」
&可能吧?」兔頭女人說:」凸塔對楊麗並不錯,給了楊麗相當好的工作,還給她買了汽車和這房子。」
&說汽車和房子了。」喬心說,」剛才,就是凸塔打電話通知我,說楊麗的車子和房子都沒被收了,叫我立即把你領走。所以我才心急火燎地趕來告訴你。老婆,快把東西收拾一下我們走吧!」
&不走,我要等楊麗回來!」兔頭女人說。
&回不來了!老婆,凸塔這個人心狠手毒,你不順他,你就整你,而且往死里整。你想,楊麗和夏天成他們事事與他作對,不聽他的話,他能放過他們嗎?」喬心說。
&就是個軟蛋!」兔頭女人說:」你有楊麗半點骨氣就不錯了。凸塔要她上他的別墅住,瞎子都能看得出來想佔有她,可她就是死也不從!那像你,被他關了幾天,出來又跟着凸塔干,現在又當他的說客來叫我離開。我不走!要我走,叫凸塔他親自來!」
這個一向看起來溫柔懦弱的女人,今天也被逼得來無可忍耐了。她氣憤地大聲罵道:」狗日的,簡直太欺負人了!」
喬心說:」走吧,老婆,小不忍亂大謀啊!.....凸塔這次的口氣凶得很,他對我說,如果我再不聽他的話,包括你,再和他作對,他就把我們視為夏天成,楊麗的同夥論處。那是要殺全家,株連九族的呀!」』
兔頭女人說:」株吧,殺吧!反正我們家就你我兩個人,在天南星一無親二無戚,無牽無掛,殺了,死了落個乾淨!」
&行呀,老婆心似乎有難言之隱,話到嘴邊又收回去了。
兔頭女人驚訝了,說:」你算什麼男人,這麼怕死?連我一個女人也不如!告訴你,我過去聽你的,一切都向凸塔那老賊妥協,事事按他說的辦。今天老娘豁出去了,要殺要剮由他,就是不走!這房子雖然是凸塔買的,但房產證上寫的是楊麗的名字,我不見到楊麗死也不走!你要怕的話,你走,這裏由我來對付,你要再怕我連累你的話,咱倆就離婚!」
喬心忽然雙膝跪地,說:」老婆,我們走吧,留得青山在,那怕沒柴燒喔!」
兔頭女人見老公向自己跪下,心突然軟了,急忙去扶他起來,」哎呀,男人膝下是黃金,你怎麼向女人跪呢?起來,啊快起來!咱不離婚,咱們走,走得遠遠的。」
兔頭女人把喬心扶起來坐在床沿上,看着他的可憐相,淚水忍不住就流出來了。她抹了把淚,」說吧,你今天為什麼這麼怕凸塔?上次你那麼頂撞他,都沒殺你,今天他會因一個楊麗而殺你和我?你一定有什麼把柄在他手裏或有什麼大事瞞着我?說吧,說了咱就走!」
在兔頭女人的再三逼問下,喬心只好如實地道出了過去那不堪回首的往事。
&還是一年前的事了,」喬心說,」那一天,凸塔打電話把我叫到辦公摟頂樓的一間秘室----」
一個年輕女子將喬心迎了進去。
&是說首領找我嗎,他人呢?」喬心問。
女子閃着嫵媚的秋波說:」是首領找你,不過,首領說,他現在還有點事要辦,要你等一會兒。」
&麼?那我等一會兒再來。」喬心說着就轉身要走,但被女子拽住了。
女子說:」首領還說,要我先侍候你一下。我想,等我把你侍候舒服了,首領他大概就來了。」說着,那女子就開始寬衣解帶。
此刻,喬心面對這突然的情景,全亂了方寸,不知如何是好。他在房間裏急速地徘徊着,不敢看那女子一眼。
&呀!喬先生,此時不樂,等待何時,我可還是個黃花閨女哦!」女子脫去了上衣,**着上半身平躺在沙發上。
&決不!」喬心還在徘徊,但口氣十分堅決。沒料,當喬心徘徊的腳步從那女子躺的沙發前經過時,那女子忽然伸出雙手將喬心拖來壓在自已身上,旋即那女子便發出」哇哇」的驚叫聲。這時,門」砰」的聲被推開了,凸塔和將軍還有索里走了進來。
那女子赤着上身,提着褲子,十分委屈地指着喬心對凸塔說:」是他......他強......強迫我>
兔頭女人聽了喬心地敘述,雖然感到氣憤,但仍沒把這事當成什麼了不起的事,她說:」這有甚麼嘛,沒幹就沒幹,對凸塔說清楚了就是嘛!」
&那女子硬要凸塔把我送警方不可!」喬心說,」你知道那女子是凸塔的啥人呀?機要秘書!凸塔的很多秘密都在她手裏。」
&來又怎麼辦?」兔頭女人問。
喬心說:」後來,凸塔對我說,只要我答應幫他做一件事,他就把女子的事化為烏有。」
&麼事?」兔頭女人問。
&索里一起去太空劫持地球飛船,綁架地球人!」
&兔頭女人大驚,」你答應了?」
喬心說:」我問,那是一艘什麼樣的飛船,又是甚麼樣的地球人?」
&呀,得問清楚。」兔頭女人說。
喬心說:&塔說是一首民運飛船,擊持它非常容易,不會留下一點蛛絲馬跡,地球人一定以為遇上了不明飛行物而放棄追究,不會惹上麻煩。我又問,飛船上坐的是什麼人?」
&呀,什麼人?」兔頭女人說。
&塔說,飛船上坐的是地球b國生命科學家夏天成。我一聽大吃一驚,連忙說,不!不能這樣!老婆,你不知道,那夏天成是我大學的同班同學呀!他研究的生命快速發展基因,打破了地球達爾文的學說,是位偉大的人物呢!我且能幹這種大逆不道的壞事?於是,我堅決拒絕!」
&是怎麼拒絕的?」兔頭女人問。
喬心說:」我當時是這麼說的----」
機要室里,喬心對凸塔說:」首領,這事我幹不了,也不能幹!你還是把我交給警方吧!」
凸塔把臉一喪,厲聲說:」這可由不得你!給你明說吧,夏天成這個人我已經注意和跟蹤很多年了。說句不中聽的話,把你弄來天南星也是為了得到他。倒不是他的**有什麼了不起,而是他研究成功的生命快速發展基因。我要用他的這個科研成果來發展我毋機國乃至全天南星人!」
稍頓,凸塔接着又說:」這次任務形式上是劫持綁架,但實質上是請。你要相信,夏天成來天南星後,我凸塔絕不會虧待他,就像當初對你一樣,甚至比對你還好!事成以後,我會給他最好的獎賞。我還會用純金將他的全身像立於金水河畔的高山之顛,讓他向整個天南星熠熠閃光。這樣豐厚的待遇,在地球,在地球b國,他恐怕做夢也都想不到的吧!」
喬心說:」夏天成的科研成果倒底如何,能不能如你所願,我因離開地球二十多年全不清楚。可我知道,劫持,綁架,用暴力手段竊取,這種比強盜還強盜的行為,是反人類道德的,也是星際聯盟條約所禁止的!」
凸塔說:」算了吧,甚麼人類道德,什麼星際條約?幾百年乃至幾千幾萬年來,我毋機國乃至天南星,一直遭受到星際列強的欺辱。占我土地,剝我人權,殺我公民,掠我資源,甚至大兵壓境,絞殺我毋機國首領......他們又是操行的什麼人道?奉行的什麼條約?他們不就是仗着人多嗎?現在我要報復!我要用夏天成的生命快速發展基因太量繁殖毋機國人!你看着吧,用不了多少年,我毋機國乃至天南星人就會像雨後春筍一樣迅猛發展壯大起來,到那時候,人多加上我獨一無二的高端科枝......哈哈哈!」
說到激情之時,凸塔仰天大笑。
喬心沒笑:」我們地球b國有句古訓,不知首領聽說否?」
&麼古訓?」
&行不義必自斃!」
&麼意思?」。
喬心解釋:&訓出自地球b國<<左傳.隱公元年>>,』多行不義,必自斃,子姑待之。意思是說一個人惡事作多了,必然自速其亡!此言被五百年前b國一個文史大家定論為』這是有史以來的天經地義。』」
&啦,華里華里!」凸塔憤怒了,問喬心:」你究竟去還是不去?」
&去!」喬心堅定地說。
凸塔忽然冷靜了,對身邊的將軍使了個眼色。
將軍領會一揮手,門開了,押進來一老一小兩個女人。
那老女人進來,定睛看了好一陣,忽然叫道:」心兒,我的心兒!」
那小女子也立刻對喬心喊道:」大伯,我是嵐嵐呀!」
祖孫倆在兩個天南星持槍人手中掙扎着,叫喊着。
二十多年了,母親和侄女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這是喬心怎麼也想不到的。
&媽!」他叫喊着旋即衝上去想抱一抱自己的母親和侄女,可是被凸塔一揮手強行帶走了。
凸塔皮笑肉不笑的說:」喬先生,我凸塔仁至義盡,從地球把你母親和侄女接到天南星來讓你們一家團聚,就是讓你忠心耿耿的為我辦事。」凸塔說着突然凶相畢露地,」可你今天竟然拒絕我!喬心,現在你聽着,你要是對我的決定再說一個不字,你,你老婆,還有你這老娘和侄女統統飛拉碰,碰!你就看着辦吧!」說完,凸塔,將軍和索里拂袖而去......
兔頭女人聽完喬心的講述,頓時驚得呆若木雞。
喬心說:「這次凸塔又故伎重演,逼我要你離開這個家,與楊麗和夏天成劃清界限,否則......老婆,我還是相信那句話,』多行不義,必自斃』。凸塔的暴行長不了。但眼下我們必須得忍!要不忍,不僅你我沒命,連我八十高齡的母親和侄女也得死啊!」
&冬冬!」緊急的敲門聲傳來。兔頭女人還以為是楊麗回來了,急忙走去開門。
兔頭女人開門一看,是公寓的物管。
那物管嚴肅地對兔頭女人說:」你還沒走呀?限你半個小時內立即離開這房間。半個小時後,新的住房人就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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