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這幾個字,江辰不禁苦笑,沒想到軍區送的錦旗如此別具一格。
不過,這畢竟是軍區給與的榮譽,江辰隨手便將這面錦旗掛在了軍火鋪的牆上。
隨後,他便繼續埋頭於黑羅組織的訂單,無暇顧及外界的事務。
某日,陳玉良與卓立淅等人一同在外就餐,招待幾位從外地來的專家,並與他們探討研究所的最新進展。
陸戰研究所的各項工作都在順利進行,這讓卓立淅放心了不少。然而,有一件事卻讓他深感遺憾,那就是江辰沒有答應加入他們的陸戰研究所。
在飯桌上,卓立淅多次提及此事,引得其他幾位專家都對江辰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他們與卓立淅相識多年,這還是第一次聽到他如此誇讚一個人,而且還是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這確實令人感到驚訝。
直到飯局結束,送走了幾位專家後,卓立淅、陳玉良和張朝等人也離開了包廂。
卓立淅仍然時不時提起江辰,這讓陳玉良聽得耳朵都快長繭了。
「行了,江辰自己願意做生意改裝武器設備,而且年輕人選擇多的是,何必拘泥於一個研究所呢。」陳玉良勸道。
聽到陳玉良的話,卓立淅頓時無言以對,難道他的研究所就那麼不入江辰的眼嗎?
陳玉良見卓立淅臉色不佳,還不忘再補上一句:「當初我要是你,第一次提出讓江辰加入研究所的時候就直接答應了,你看現在後悔了吧!」
「我」卓立淅被氣得肝疼,氣呼呼地準備離開。
陳玉良和張朝等人跟着他走出了包廂,結果剛一出門,就迎面遇上了從隔壁包廂出來的一群人。
對方大概十幾個人,都穿着西裝,衣着光鮮,一看就是一群社會精英。
其中,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被簇擁着走了出來,他身穿筆挺的西裝,氣度不凡。
陳玉良看到被圍在中間的人,覺得有些眼熟,腳步不由微微一頓。
他偏過頭衝着張朝低聲詢問:「對面中間那個人是誰?怎麼看着有些眼熟?」
張朝看了那人兩眼,迅速回想了一遍,然後沖陳玉良回答道:「此人名叫許雷元,是煙京市知名的企業家,蔣氏集團的老總。他兒子徐勝就是那個之前想把江辰的導彈車從交警大隊弄出來的富二代。」
經過張朝的提醒,陳玉良頓時回想起來:「就是那個曾經給江辰提供了六百萬研究經費的富二代?」
「沒錯,就是他。」
「原來是他。」陳玉良點了點頭,怪不得他會覺得對面的人眼熟呢!
「既然是認識的人,還給江辰提供了科研經費,那咱們就過去打個招呼吧。要不然當初就憑你那二十萬的訂金,估計可能還沒那麼快改裝完那輛99A呢」
意味深長地說完,陳玉良便大步走上前去,來到了許雷元的跟前。
此時,一群社會精英正圍着許雷元寒暄道別。
他們都是一些小公司的負責人和高層,而蔣氏集團可是煙京排名前幾的大企業。
今天好不容易才請到許雷元,他們自然要抓住一切機會跟他多交談兩句。
就在他們各種討好地與許雷元寒暄時,忽然幾道身影從側面走了過來。
眾人下意識地轉頭看了一眼,發現來人竟然都穿着軍裝,而且走在最前頭的中年男人肩章上的級別一看就不低。
所有人,包括許雷元都愣住了,完全沒想到在這裏竟然會遇到軍區的人,而且看起來還是個了不起的大人物!
而下一秒,更加令他們不敢置信的一幕發生了。
軍區的幾人走到他們跟前之後,竟然直接停下了腳步?
所有人頓時懵了,怎麼回事?軍區的人竟然是衝着他們來的?他們犯事了不成?
就在眾人心裏各種猜測之際,陳玉良目光緩緩地在他們一群人的臉上掃過,不怒自威。
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許雷元的身上,隨後不苟言笑地開口說道:「許總,早就聽說你的大名了,沒想到在這裏見到你了。」
「您是」
即便是見慣了大場面的許雷元此時也有些不知所措,他可從來不認識軍區的人啊!
「這位是我們煙京軍區的陳司令。」張朝在一旁適時地介紹道。
得知陳玉良的身份後,許雷元等人瞬間驚呆了。他們猜到來人身份不簡單,但也沒想到竟然會是軍區的司令員!
陳玉良伸出手,與許雷元輕輕一握,嘴角勾起一抹客套的笑意。
「這主要歸功於許總培養出的好兒子。」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絲讚賞。
「什麼?我兒子?你是說徐勝?」許雷元眉頭微蹙,顯得有些疑惑,他不明白軍區的人為何會提及他的兒子。
「沒錯,正是您兒子為軍區的軍工人才江辰提供了六百萬的科研經費,這也是對我們軍區的有力支持。」陳玉良點頭肯定,同時提到改裝製造99A所需的龐大資金。
江辰能夠迅速完成任務,並助力他們在聯合軍演中取得勝利,這六百萬的資金無疑起到了關鍵作用。相比之下,張朝那二十萬簡直微不足道,連材料都難以備齊。
說起來,他們確實應該感謝那位為江辰提供資金的富二代。然而,陳玉良並不知情,那六百萬其實是江辰巧妙「借」來的。
許雷元聽着陳玉良的話,雖然字面意思清晰明了,但他卻感覺如墜雲霧之中,完全摸不着頭腦。他兒子何時與軍區的人有了交集?更何況,他們家並無投資軍工的資格。
不過,許雷元畢竟在商界摸爬滾打多年,心理素質相當不錯。短暫的愣神後,他迅速恢復常態,笑呵呵地對陳玉良說道:「哪裏哪裏,支持軍區、支持軍工發展是我們義不容辭的責任。」
寒暄幾句後,陳玉良帶着張朝等人離開了。許雷元恭敬地將他們送出門外,目送他們乘車離去。
隨後,許雷元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將徐勝召回家中。
徐家位於市中心的別墅區,地段昂貴,環境宜人。許雷元回到家後不久,徐勝也回到了家中。
徐勝在樓下客廳沒找到父親,便直奔樓上的書房。書房門半掩着,許雷元正坐在寬大的實木辦公桌後,低頭翻閱報紙。
聽到聲響,許雷元抬頭望向門外,正巧看到徐勝進來,便招手讓他進來說話。
「爸,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還特意打電話讓我回來?」徐勝走進書房,一臉不解地問道。
「叫你回來是想問你一件事。」許雷元神色嚴肅。
「什麼事啊,這麼嚴肅,還非得讓我回來問?」徐勝更加疑惑了。
許雷元心中一直納悶,見兒子回來,便開門見山地問道:「你最近是不是投資了軍工方面的研究?」
「軍工研究?沒有啊,我對這方面一直不感興趣,怎麼會投資呢?而且就算有興趣,我們家也沒這個條件啊!」徐勝毫不猶豫地否認道。他手裏雖然有些閒錢,也投資了不少產業,但他可以確定自己從未投資過軍工方面。
「你再好好想想,確定沒有投資與軍工研究相關的產業?比如坦克?」許雷元緊皺眉頭,心中的疑惑更甚。
徐勝十分肯定地回答道:「爸,我確定沒有投資過這方面的產業。軍工產業門檻高,又與軍區掛鈎,我哪有那方面的門路啊!」
他又嘀咕了一句:「不過我前幾天在路上倒是碰到了一輛坦克。」
許雷元聽後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你說的也有道理,但軍區的人總不會搞錯吧!」
「軍區?這又跟軍區有什麼關係?」徐勝一聽到「軍區」兩個字就格外警覺,臉色都變了。他前不久才被軍區帶進拘留所,至今想起還心有餘悸,更不敢告訴父親,生怕挨揍。現在怎麼又跟軍區扯上關係了?
許雷元沒注意到兒子的臉色變化,將飯店裏的情況告訴了徐勝。
「我當時也懵了,沒想到會遇到軍區的司令員,而且他還主動過來跟我打招呼,說你投資了六百萬。」
「你再仔細想想,最近有沒有投資六百萬的項目?而且是投給了一個姓江的人,叫什麼江」許雷元提示道。
徐勝一聽到「江」這個姓氏,腦海中頓時閃過一個令他心驚的猜想。
「姓江?該不會是江辰吧?」他試探性地問道,心裏卻祈禱千萬不要是江辰。
然而,天不遂人願。許雷元一拍桌子,肯定地說道:「對,就是江辰,你認識他?」
「我」徐勝一聽是江辰,頓時心中一緊。那六百萬哪裏是什麼科研經費,分明是給江辰的封口費啊!
許雷元看徐勝臉色不對,說話又吞吞吐吐,頓時覺得事有蹊蹺。
「快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催促道。
面對父親的逼問,徐勝不敢隱瞞,連忙將事情的經過和盤托出。
「總之,我那不是什麼投資軍工研究,就是給江辰的封口費而已,讓他以後離梁雨竹遠一點。」徐勝解釋道。
然而,他現在越想越不對勁。那六百萬似乎並沒起到什麼作用,維修費最後還是保險公司賠的,而梁雨竹最近也沒搭理他,不知道江辰有沒有幫他解釋。那他這六百萬豈不是白花了?而且還怎麼跟軍工科研經費掛上鈎了呢?
徐勝突然意識到了這個關鍵問題,但還沒來得及細想,他父親許雷元已經抄起手邊的杯子朝他砸了過來!
「啪啦――」一聲脆響,價值不菲的瓷杯擦着徐勝的腦袋摔在地上,瞬間四分五裂。
「爸,你幹嘛啊!我做錯什麼了?」徐勝驚呼道。
「臭小子,你還有臉問我做錯什麼了?咱們家都差點讓你給害死了!」許雷元怒斥道。他在商界摸爬滾打幾十年,見識和警覺能力自然不是徐勝能比的。聽了徐勝的話,再聯想到陳司令的話,他瞬間就明白了其中的關係。
那個江辰顯然與軍區關係匪淺,而徐勝卻跑去公然警告人家、找人家麻煩!那六百萬也根本不是投資軍工研究的,而是被人家忽悠去的!
但現在最讓許雷元心慌的是,他不知道那位陳司令到底知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如果不知道,那江辰可能是直接將這六百萬用作了研究經費,陳司令今天見到他不過是隨口一說。但如果知道的話,那陳司令今天很有可能就是故意在敲打他,讓他回來好好管教管教兒子!
想到這種可能性,許雷元心驚不已。要是得罪了軍區,別說徐勝了,恐怕他們整個徐家都沒有好果子吃。畢竟他們家再怎麼有錢有勢,也不可能跟軍區相提並論啊!
「爸,你到底在說什麼啊?我到底哪裏做錯了?」徐勝到現在還一頭霧水,不明白父親為何突然發火。
許雷元看着徐勝還傻傻地不知道自己闖了多大的禍,氣得心口都疼。
他四處掃了一眼,抓起一旁巨型花瓶里裝飾用的藤條,指着徐勝說道:「不知道錯哪了是吧?我今天就讓你知道知道!」
話音未落,許雷元便牟足了力氣,用藤條不停地往徐勝身上招呼。
徐勝瞬間慘叫出聲,整個書房內霎時間哀嚎聲不斷,幾乎整個別墅都能聽到他的慘叫聲。
然而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去阻止。
直到過了良久,慘叫聲才逐漸停止,書房內也恢復了平靜。
許雷元望着徐勝身上因自己留下的傷痕,心中也不免泛起一絲痛惜。
然而,此次事件非同尋常,若因這小子而使整個徐家陷入困境,即便是打死他也無法挽回。
這次,就當給他個深刻的教訓。
許雷元胸膛起伏,手持藤條,嚴厲地指向徐勝,呵斥道:
「你給我聽好了,找個時間,不,就明天,準備好禮物去向那位江辰道歉,務必要得到他的原諒!」
「還有梁家的那個小丫頭,你以後也離她遠點,別再打什麼歪主意,人家願意和誰親近就和誰親近,和你沒關係!」
「如果你連這些都做不到,那以後就別再回這個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