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動着手中的厚重大刀,杜乘鋒肆意的收割着那些草原甲士的生命。
手中的厚重大刀仍舊有些不滿,至於原因,則是因為杜乘鋒之前殺豬居然不用它——不過這種事杜乘鋒也沒什麼辦法,他當時只是隨手來一下,自然是有什麼用什麼。方便確實是方便了,倒是忘了照顧這把大刀的感受。
所以要再殺一些,再多殺一些,起碼要讓這把大刀殺爽了才行。
「看你的了。」
掌中一握,足有五丈長的熾烈火刃便蔓延開來。
架起這柄長得離譜的火刃,杜乘鋒縱馬從眼前的草原甲士們身邊掠過,都不用他有什麼動作,熾烈的火刃便已經劃開了他們的軀幹,將他們削成了兩半。
戰馬跑過三條街巷,便有上百的草原甲士變成了屍體。
這便是煞氣外放之後的殺戮效率了。
「就像割草一樣簡單」
騎在馬上的杜乘鋒甚至還能分心走神,只因為這種級別的戰鬥對於如今的他來說已經太過容易了——在他已經徹底熟悉了煞氣外放的感覺後,普通人的戰鬥對他就沒什麼意義了。曾經的他或許還要一個接一個的追上去砍殺,但現在,這卻已經成為了隨便揮刀就能完成的消遣。
當然,消遣歸消遣,在收割方面他還是很認真的,畢竟這些草原甲士之中,也不是沒有硬茬子。
就比如現在這樣。
「喝!」
面對着迎面劈來的熾烈火刃,卻有披甲蠻將一聲爆喝,手中骨朵猛地一掃,竟帶起一股血雨腥風!
只見那血雨腥風,與熾烈火刃迎頭撞上,兩者之間一時竟不相上下,難解難分!
「呦!」
杜乘鋒的眼睛不禁亮了起來。
居然是煞氣外放!又是一個草原人中的高手!
「南人小兒!納命來!」
一邊含混不清的喊着,那披甲蠻將一邊縱馬上前,竟是要與杜乘鋒捉對廝殺,大戰三百回合!
「來得好!」
眼見得那披甲蠻將掄起了掌中骨朵,杜乘鋒這邊也揚起右臂,高舉手中大刀!
緊接着,扣在左手的方正之劍就飛了出去。
「什」
看到有異物迎面飛來,那披甲蠻將還想掄起骨朵將其打飛。
可誰能想到,剛才還能與熾烈火刃不相上下的腥風,此刻卻被那方正之劍當場擊碎。
只聽「嘭」的一聲,剛剛還勇不可當的披甲蠻將登時便被厚重的劍刃打得腦漿迸裂——緊接着熾烈火刃一閃而過,這披甲蠻將卻是連腦袋都不剩了,只留下一具無頭屍身落下馬來,和那滿地的屍體混在一起,不分彼此。
「謝了。」
一個鐙里藏身,杜乘鋒將落在地上的方正之劍抄了起來,而後似乎還嫌不夠,卻又是在那披甲蠻將脖子上補了一記火刀。
他可是還記得,那個叫向戎的男人頗有手段,甚至通過刀刃上的痕跡,就能推斷出兵刃的經歷過往——而這也就意味着,反過來的話,通過痕跡推算出兵刃,那個叫向戎的或許也能做到。
那能毀屍滅跡就毀屍滅跡,能多藏一會就多藏一會。
畢竟這方正之劍,實在是過於好用了點。
和杜乘鋒接觸過的那些,更傾向於將煞氣外放,形成各種奇特攻擊的兵刃不同,這柄阮老頭的隨身佩兵,反倒是有些內斂——而內斂的結果,就是讓這柄劍像阮老頭的名字一樣,如同山嶽波濤一般厚重。
不需要什麼特殊的技巧,只需要砸過去就可以了,就像阮老頭年輕時候最擅長的那兩下一樣,第一下破掉對面兵刃,第二下碎掉對面骨頭。
而杜乘鋒這邊,作為阮老頭的便宜弟子,自然要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於是這兩下便被他給融成了一下。
畢竟就他自己的感受來說,不少剛剛學會煞氣外放的新人,都對自己外放的煞氣頗有自信,遇到攻擊就直接用煞氣格開,儼然是將煞氣當成了武器的一部分——但經過杜乘鋒自己試驗來看,煞氣和真正的兵刃還是有點區別的,起碼如果剛剛那披甲胡將如果知道用骨朵格擋,那也不至於一個照面就被敲碎腦殼。
外放的煞氣是武器的一部分,顱骨自然也是骨頭的一部分,杜乘鋒這一招撒手碎骨劍,破煞碎顱,卻已是得了那阮老頭的真傳。
不過這一招,也不是完全沒有問題。
至少現在他還要再多殺上一些草原甲士,來安撫一下手中的厚重大刀。
「嗡——」
像是為了表現自己對於人頭被搶的不滿,厚重大刀之上的熊熊烈火竟更加熾熱了幾分。
於是,那些被火刃划過的草原甲士就不止是被切開這麼簡單了,熾烈的火刃甚至點燃了他們身上的衣物,將他們焚成一團團火炬。
伴隨着火炬越來越多,附近幾條街巷便充滿了烤肉的焦香,這不禁讓早晨沒吃多少飯的杜乘鋒食指大動。
但馬上,他的眉頭卻微微一皺。
「別亂來!撤了!」
收起大刀,杜乘鋒拍馬就跑,幾個擰拐,便遁入了兗州城內那複雜的街巷之中。
而在杜乘鋒跑了之後,只是幾息的功夫,手持百鍊軟劍的項戎卻已經拍馬趕到。
看着那滿地的焦黑屍體,此刻項戎就算不去檢驗傷痕,也已經知道是誰的手筆了——很顯然,阮山濤留下的那個弟子非但沒走,甚至還主動在這兗州城中,展開了對草原先鋒軍的伏殺。
兩萬對一人,這怎麼看都是絕對不可能的戰鬥。
但是,真的不可能嗎?
「這不是阮山濤的打法阮山濤教不出這種喪心病狂的畜生。」
項戎謹慎的掃視着四周,此刻的他竟有種被猛獸盯上的錯覺。
不,不止是他,甚至包括整個草原先鋒軍,整個兗州城眼下已然徹底成為了那個怪物的獵場,所有進入城中的活人,都是獵物。
這根本不是阮山濤那個提倡仁義的古板之人能教出來的思路,這甚至都不能算是人類能有的思路。
「我面對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和剛剛進城時候不同,這一次,項戎體會到的卻是,真正的未知。
面對未知的恐懼,有的人會驚慌失措,有的人會陷入迷茫,有的人會借酒澆愁,甚至有人會放棄思考。
而項戎的選擇,是抬手劃開了自己的脊背。
拔出了那一柄,霸王之戟。
上架加更(3/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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