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星上的某座小型聚集地。讀爸爸 m.dubaba.cc
一間看上去就是隨手搭建的木屋。
一個頭髮蓬亂、雙眼無神的男人打着哈欠擰開了書桌上擺着的一台老式收音機,在如今的地面世界,這種完全可以視為古董的收音機,單從價值上來說,確實跟舊世界的古董不相上下,一般都會擺在四大衛星城的富人區那些身份高貴的人們家中。
光是這一台收音機,就能頂的上男人屋裏所有的物品價值總和了。
男人顯然沒有將之視為古董的習慣,或許在他看來,有用的東西,遠比那些只有拿來收藏的古董在他眼中要更有價值。
這時收音機中傳出的聯盟新聞報道吸引了正在為自己準備早餐的男人的注意,他端着盤子呆立在了原地,整個人呈遲滯狀態,仿佛被定住了一樣。
「據東衛星城報道,中心城區發生一起神秘失蹤事件。當天晚上該城區內發生不明爆炸聲,隨後巡邏隊趕到原地卻並無發現,後經調查現場曾經有幾人出現,現已不知所蹤,據有關人士稱,失蹤人員中包括一名對聯盟方極其重要的人物,聯盟方正在抓緊追查此案......」
聽完這則報道後,男人沉默了很久,至於收音機之後的新聞,他統統都選擇了充耳不聞。
若是有人看到男人此刻的情景,一定會感覺到毛骨悚然。
地上碎了一地的是男人先前拿着的盤子,小小的木屋,似乎因為什麼原因劇烈的震動着,而屋外則是一片平靜。
男人顫抖着身子,身體的各個地方開始陸續出現各種讓人看一眼也會做噩夢的怪異肢體,這些長得跟昆蟲觸鬚似的怪異肢體不斷撐破身上的血肉破體而出,整個場面顯得異常的血腥,甚至讓人擔心源源不斷破體而出的觸鬚下一刻會不會直接穿破男人的關鍵部位,順便給他致命一擊。
赫赫赫赫。
男人發出一聲不似人類的笑聲,完全沒在意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在他的臉上只能看到欣喜若狂,看不到一絲痛苦,仿佛那些足以讓普通人重傷倒斃的破體觸鬚,除了提供給他更大的快樂,沒有別的作用。
沒想到,沒想到,竟然起效了,那個人說的是對的,他說的是對的!
對的....
想到這裏,男人一頭扎進了那張擺滿了密密麻麻資料的書桌,也不管觸鬚的礙事,拿起筆瘋狂的寫寫畫畫起來,不一會兒,男人拿着紙上自己剛剛得出的演算結果喃喃自語。
為什麼不對?不是進去了嗎?為何跟我的演算結果不一樣?哪裏錯了?
忽然他想到了一種可能。
顫抖着站到鏡子面前,這時他才終於看到了自己身上發生的一切。
為什麼?我給他的明明跟我自己的是一樣的東西,為什麼那個人沒事?我卻成了這副鬼樣子?
木屋外一名沿街乞討的小乞丐發現了這座木屋的異常,閒着無事好奇的湊上前,偷眼朝里瞄了一眼。
只是一眼,就讓他嚇了個魂飛魄散,轉身就跑,邊跑還邊大喊。
「異化啦!那個怪人變怪物啦!大夥快跑啊!要傳染的!」
場面一片混亂。
......
另一個聽到這則新聞的地方,則是在一處人跡罕至的山頂洞窟。
外面保持了自然風景的原貌,洞窟里則是另一番風景。
一眼望去,完全是一個科技感十足的科技大廳。
許多穿着淡青色長袍的人在一台巨大的儀器前忙碌着,時不時還低頭討論着什麼。
在這座巨大的洞窟中,唯一一個最為清閒的人,也就是有功夫收聽新聞報道的人,正在盯着面前的巨大沙盤模型。
細心看的話,可以發現,這個男人面前的沙盤模型,竟然真實的標註了藍星上所有主要的建築物,包括上方四座顯然的巨大衛星城,以及地面上有名的幾大聚集地和勢力,甚至蹲下身子還能看到,連土層里都有着各種結構的標識。
那赫然便是地下城邦的勢力分佈!
鏡頭轉到男人的臉,則更是讓人吃驚。
白長吉!
此刻他剛剛跟什麼人通完電話,正好聽到了這則新聞報道,抬頭看向眼前分別擺在四周的十二台巨大的光屏,光屏上分別顯示了十一名氣質不同,但無一都氣勢逼人的男男女女。
而當白長吉坐到自己的沙發上時,光屏上唯一空缺的人物出現了他的身影。
「其實完全不需要這麼落後的設備,我們難道就不能隨便找個不容易發現的小世界聚一聚麼?」
一個極具御姐氣質的女人輕啟朱唇,一種攝人心魄的聲音傳遍了在場的所有人,說出來的人也極易惹人遐想。
她的話,頓時引來了在場眾人的不滿。
其中一個體型富態,看上去就像個好好先生的中年男人,一開口卻是毫不留情:「姬淺,我可以看作是你在發出危險信號麼?你應該知道,那個人能定位所有的小世界,只要我們本體出現在除這個世界以外的任何小世界,馬上就會被那個人找到,你是想我們被連鍋端麼?那麼我不介意立刻找到你讓你直接買泯滅。」
這話說的相當不客氣,聽上去就是一言不合直接滅了別人全家的意思。
那個叫姬淺的御姐聽了卻絲毫不在意,反而舔了舔嘴唇,依舊是那種攝人心魄的聲音:「喲,可以嘛,馬大哥寶刀不老,可以呀,小妹不勝歡迎,必定倒塌相迎,放心!我不會那麼容易死的,你也知道我修的是什麼功法。」
姓馬的中年男人聽懂了她的意思:來呀,看看誰先死,老娘怕你不成。
他悶哼一聲,不再說話。
白長吉待得場上的十一人都安靜了以後,才緩緩開口:「眼下的情況,就如我這沙盤上所演示的一般。」說着,將剛剛那塊巨型沙盤模型移到了沙發麵前。
「至於之前我發現的那個小子,不知道被誰給弄到小世界裏了,跟他一起的,還有其他幾個人,不算重要。」說着,看了一眼其中一名體型異常魁梧、長相英俊的金髮男子,此刻他正低着頭,似乎在沉睡:「其中一個好像是德利安的後輩。」
那個叫德利安的男人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從一種類似冥想的沉睡中驚醒過來:「什麼?我的後輩?為什麼會卷到這裏面?」他一說話,就算是隔着光屏,眾人也能感覺到那種震耳欲聾的聲響,這種超越了物理常識的音量,讓眾人不得不隨手佈置了一個隔音屏障。
「喂!你就不能輕點?勞資的咖啡都被你弄灑了。」
「媽個蛋的,姓白的,你好死不死為什麼要提這個傻大個,明明知道他的嗓子有多嚇人,難道下次要全體搬到地下去?」
白長吉看着瞬間亂糟糟的場面,淡淡說了一句:「別抱怨了,下面我說的,是你們最關心的問題,還有,我猜的不錯的話,那個人已經知道他的存在了。」
「你是說......」
「沒錯。」白長吉看了一眼瞬間鴉雀無聲的眾人,緩緩開口。
「那個人大概已經通過某種方式聯繫...或者暗示,我之前提到的那個小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