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道長生路第693章弱者皆螻蟻翠竹宗中,有專門為前來拜訪的客人準備的廂房,距離宗門眾弟子與長老等人的住處,頗有一段距離。
耿鑫如今,便被安排到了此處。白天時分,耿鑫也混在那些拜訪隊伍當中,被翠竹宗中的長老帶着遊歷了一番宗門對外開放的場地。
入夜時分,耿鑫身影無聲無息消失在了自己房間中。
在那處供宗門眾長老們與教習等人居住的院落,童夕與童月如今就在此處。
童夕站在窗前,望着那輪高高懸掛天際的明月,忽然有些想念自己的家鄉了。
都說月是故鄉明,她已經忘記了自己家鄉的明月,到底有沒有這麼亮了。畢竟離開家鄉以後,已經過去了數萬載。
童夕和童月的父親,是個賭徒,自童夕記事起,他的父親每次回家,都是喝的酩酊大醉,然後對她們母女三人拳打腳踢的。
本就是莊稼漢,家境貧寒,每年靠着母親累死累活種地換來的那點錢財,全部被她父親敗了個精光。家裏時常是吃了上頓沒下頓,母女三人經常挨餓的光景。若不是鄰居們經常偷偷地接濟,母女三人早就餓死了。
就算如此,她的父親也從來帶不回一文錢,每每回家酒醒之後,就要逼着母親拿錢,拿不出來,就是一頓毒打,渾身上下一年到頭青一塊紫一塊的。
在她十歲那年,妹妹童月八歲,母親在一個冬季,得了風寒,身子骨本就因為常年勞累一身病,還被那賭徒父親一頓暴打,最終沒有扛過那個冬天,撒手人寰走了。
自此以後,只有姐妹兩個相依為命,賭徒父親,也就很少回家了。
童夕帶着妹妹童月,每天幫村里人做一些農活,不求有個收入,只求幹完活後能管一頓飯。
其實有好幾家沒兒沒女的農戶,是真心喜歡這對姐妹,想要收養她們倆當女兒。但是她那個賭徒父親,知道了以後,硬是要逼着人家給五十兩銀子才成,否則想都別想。
都是靠着老天爺吃飯的農民,誰能拿得出五十兩銀子,最後沒辦法也就不了了之了。
在童夕十五歲那年,她已經帶着妹妹可以自己種些各種糧食來填飽肚子了,但是她那個賭徒父親,又一次將主意打到了姐妹身上。
她父親帶回來了兩個漢子,見過了她們兩姐妹之後,童夕聽到他們在商量價錢,她父親以三十兩銀子,打算將姐妹兩個賣給那人販子。
那時候的童夕,已經知道了很多事情,像這種賣給人販子的,最後肯定要被賣去大城池裏的窯子中接客。
童夕給三人做了飯,趁着三人吃飯的時候,將門從外面鎖了,拉着妹妹就跑。
她沒敢走大路,跑進了深山當中,一跑就是兩天兩夜。
不過那個時候正是秋季,山里各種野果比較多,姐妹二人不至於餓肚子。
但是在一個晚上,姐妹二人相互依偎,在一處岩石下過夜時,出現了兩頭狼。
兩人當時都嚇得雙腿發軟,只是一個勁地尖叫哭喊。
好在當時有一個宗門的弟子在那山里歷練,聽見了喊叫聲,很快便趕了過來,殺了那兩頭狼,才救下了她們姐妹二人。
那幾名弟子聽過了姐妹二人的遭遇以後,便將兩人帶在了身邊,在歷練完之後,將姐妹二人帶回了宗門。
兩姐妹拜在了一位長老的門下,從此踏上了修行之路。
在之後的三五年間,兩姐妹便已經成為了宗門的翹楚,更是被宗門大力培養,修行可謂是一日千里。
不過終究是個三流小宗門,十多年之後,兩人的修為,已是這小宗門中最高的了,宗門中已經無人可以教她們了。
為了能夠得到更好的修行,在自己師傅的建議下,兩人又投入了更大的宗門當中。
不過在這之前,童夕偷偷回了一次家,將自己那位賭徒父親,親手活活打死在家中,一把火將那木屋燒了個乾淨。這件事情,她從沒有告訴過童月。
不到百年時間,兩姐妹已經站在了那個小天地中境界的天花板上。兩人是當之無愧的修行天才,成為了那些年的傳奇。
之後數千年時間,兩姐妹為了報答知遇之恩,坐鎮那個三流小宗門,培養出了一代又一代的宗門後輩,將一個三流小宗門,硬生生抬到了超一流行列中。
在兩人離開那方小天地時,去祭拜過自己的母親。當年母親下葬,連個棺材都沒有,一個裹覆的草蓆也沒有,還是鄰里鄉親幫忙挖了個坑,就那麼埋了的。
其實,在她們當年離開前去祭拜的時候,數千年時間過去,那個小小的墳頭,也早就沒了。
童夕望着那輪明月怔怔出神,好像以前從來沒有想念過家鄉,不知今晚怎麼就突然有些想念了呢?
突兀之間,身後響起了沏茶聲,童夕快速轉身。當看見那人放下茶壺,端起茶杯喝水之時,她全身汗毛已經豎起,不自覺倒退了兩步,身體撞在窗沿上,碰倒了一盆花。
就在那盆花掉落下來,即將墜地摔得粉碎之時,它又緩緩升起,擺放在了窗台之上。
那人放下手中茶杯,笑着讚嘆了一句,說茶水不錯。
來人當然便是山水舵舵主耿鑫了,也只有他才能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童月的房間,而童月還不自知。
耿鑫微笑着看着童月,道:「不好意思,打擾你賞月了!本來想着等你賞完月的,但是我已經坐了好一會兒了,實在是有些口渴了,這才想着喝口水的,沒想到打擾到你了,你別介意哈!」
童夕看着耿鑫,眼中帶着懼意,沒有說話。
耿鑫身體微微後仰,意態懶散,靠在椅子上,雙手攏袖,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
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對面的椅子,道:「過來坐,我又不是毒蛇猛獸,用不着這麼提防我吧?」
童夕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慢慢走過去坐了下來,身體緊繃着。
「再給我倒杯茶,嗓子還是有些干!」耿鑫緩緩道。
童夕起身,提起茶壺,在水杯中添滿了茶水。只是倒茶時,手有些發抖,撒出來不少,茶杯里的茶也溢了出來。
耿鑫瞥了一眼茶杯,笑着道:「茶滿欺人,酒滿敬人。看來,你很不歡迎我啊!不過呢,我還是要厚着臉皮多待一會兒的!」
耿鑫說着,端起茶杯,在茶盤中倒出些許,然後才送到嘴邊,喝了一口。他微微搖晃着水杯,不緊不慢問道:「我很好奇,就兩名神帝境,是怎麼讓你們三人,一死兩投降的?莫非從一開始,你們兩姐妹便幫着他們,一起出手打死了那個蠢貨?」
童夕直接搖頭,「我們沒有,他是一對一被人殺了的,和我們無關!」
「這麼說的話,那就是他在與人打鬥被殺的過程中,你們兩姐妹是在看戲咯?」耿鑫繼續把玩着水杯。
童夕看着對面斜靠在椅子上的男人,喉嚨滾了滾,開口道:「我們被人看着,有心無力。不是我們不救,而是救不了。況且,他從一開始為了活命,就提出用我們兩姐妹換他活命!」
「這麼說,他死得不冤是不是?」耿鑫臉上的笑容,逐漸變得玩味起來。
對方兩名神帝境,他們三人,一人在與那蠢貨單挑,那麼對方還剩一人,就能看得住她們姐妹兩人?耿鑫覺得這童月的說辭,好像把自己當做了三歲小孩來騙了。
童夕看着耿鑫,沒有說話,但是心中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她現在只希望那個劉衛,能夠快點發現耿鑫,感覺過來。否則,自己兩姐妹,今晚可能真的要死在耿鑫手中了。
耿鑫一仰頭,就像喝酒一般,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然後水杯重重放在桌子之上。
一瞬間,整個房間便被隔絕,被耿鑫設了禁止,所有的聲音與氣息波動,不會有絲毫流露出去。
童夕心中已經駭然無比,她被耿鑫的威壓壓制,動彈不得了,就連張嘴說話,都辦不到了。
耿鑫慢悠悠起身,來到了童夕身後,俯下身子,將嘴唇貼近童月耳邊,笑着道:「你我主僕一場,但是你今天的表現,讓我很不滿意。怎麼?有了新的去處,就一點不念及這麼多年的主僕情誼了?」
耿鑫說完,直起身子,來到窗邊,看着明月,讚嘆道:「今晚的月色,好像是格外美,我都有些不忍心打破這份寧靜了!」
隨即,他又走到童夕身旁,一把拽住童夕的頭髮,拉着她和椅子,一起向後滑動了半丈遠。
然後,耿鑫繞到童夕前面,背負雙手,看着一臉驚駭的童夕,滿臉笑容,「你以為躲到了這裏,我就拿你沒辦法了?不得不說,這麼個小小宗門,確實有些能耐,能夠整出這麼個大陣來!但是,你不會想到,我就這麼悄無聲息地進來了吧?」
「日子過得挺舒坦嘛,還當起了教習!要不你也教教我怎麼修煉,如何?」
「你知道嗎?我最近很是納悶,你們一個個怎麼都就這麼喜歡背叛我呢?難道是我這人,對你們太過仁慈了,讓你們沒有了敬畏之心?覺得背叛我,也不用付出什麼慘痛的代價了?」
耿鑫說到此處,咧嘴一笑,伸手將童夕脖子處散落的頭髮一點一點撥弄到後面,然後五指攥住童月的脖子,將她提了起來。
童夕一瞬間便已經滿臉憋紅,雙目圓睜,額頭上青筋暴起,下垂的雙手手背,也是青筋一根根凸起,卻無法掙脫束縛。
耿鑫看着童夕,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陰冷之色,「背叛我,當然是要付出代價的!」
耿鑫說完,五指開始慢慢用力,童夕臉色由紅開始變紫,雙眼仁就像隨時要從眼眶中蹦出來一般。她的神魂開始劇烈顫抖起來,仿佛下一刻就要魂飛魄散了。
而距離這邊住處尚有一段距離的司淼淼,正在盤膝打坐之時,忽然睜開了眼睛,眉頭微皺之後,喊了一聲熬拓,已經消失不見。
童夕與童月的一縷神魂在司淼淼手上,童夕神魂的強烈波動,引起了司淼淼的注意。
在這翠竹宗,除了劉衛以及神獄塔中的那些大佬們,司淼淼想不到是何人能夠讓童夕陷入到這般險地中。
好在房間的禁制並不限制人員出入,司淼淼直接出現在了童夕的房間中。
司淼淼看着那個捏着童夕脖子,將童夕提起來的男人,眉頭皺起,沉聲道:「放開她!」
耿鑫轉過頭,看向司淼淼,手一松,童夕掉在了地上。
童夕癱軟在地上,雙手捂着脖子,近距離咳嗽着。
司淼淼看了一眼童夕,見童夕沒有什麼大礙,稍稍放下心來,看向耿鑫,沉聲問道:「你是何人?」
這時,熬拓也進了房間。
「與他廢什麼話,打殘再說!」熬拓撂下這麼一句話,一拳便向着耿鑫砸去。
耿鑫同樣一拳,朝着熬拓的拳頭轟去。
砰的一聲,兩拳相撞後,一股拳勁四散開來,房間中的桌椅等在一瞬間化作了齏粉,熬拓也隨之被這一拳轟飛了出去。
一面牆壁直接被熬拓砸塌,熬拓摔在了屋子外面。
屋子內的動靜是沒有傳出去,但是熬拓這麼撞破了房間,砸在外面的動靜,還是讓周圍各個房間的長老教習們聽見了,紛紛開門走了出來。
童月出來後,看見姐姐的房間塌了一面牆,便立即沖了進去。見到姐姐正在癱軟在地上劇烈咳嗽,童月一閃身直接帶着姐姐出了房間,遠離了耿鑫。
熬拓從地上爬了起來,晃了晃有些酸疼的手臂,臟腑中都感覺有些隱隱作痛!
熬拓眼中終於露出了凝重之色。
也就他皮糙肉厚的,這要是一般的神帝境,就這一拳,輕則一條胳膊廢了,重則便再加不輕的內傷,絕對爬不起來了。
耿鑫紋絲未動,臉上又換上了淡淡的笑容,見熬拓毫髮無傷,有些驚訝,「原來是一頭畜生,怪不得吃我一拳還能站起來!不過我也就是很隨意的一拳罷了,你也別驕傲!」
熬拓聽見耿鑫叫自己畜生,當即一瞪眼就又要衝上去。
「想死就去!」司淼淼淡淡道。
熬拓一下子冷靜了下來,狠狠剮了一眼耿鑫,便不說話了。
「愣着做什麼,去找劉衛啊!」司淼淼看着熬拓,微微皺了皺眉頭。
熬拓一閃身沒了蹤影。
司淼淼看着圍在外面的眾人,道:「都散了,該幹嘛幹嘛去!」
眾人看了一眼大殿中的耿鑫,轉身默默離去。
司淼淼是怕萬一等會兒打起來,這些人完全連當炮灰的資格都沒有,可能人家一揮袖袍,就盡數死絕了。
唯一那位負責接待客人的長老,一臉的自責之情。這人是他接待的,看不出任何跟腳來,也就沒有多想。他想着如今宗門神帝境強者就有四位了,加上宗主劉衛,誰敢膽大包天來宗門尋釁滋事?
門中,其實不光是這位長老有此想法,所有人都有這樣的想法。
如今的翠竹宗,即使是整合整個雲天大陸的其餘勢力一起來攻打,那也是蚍蜉撼樹而已。
「小姑娘很不錯,遇事冷靜,處事果斷。要不要以後跟着我做事?我不會虧待你的!」耿鑫笑呵呵道。
司淼淼搖了搖頭,「沒這個打算!」
「那實在是有些可惜了啊!」耿鑫臉上露出了惋惜的神色。
「閣下可是那山水舵舵主?」司淼淼問道。
耿鑫點了點頭,「不錯,正是耿某!」
「那就請耿舵主稍等片刻,等我們宗主到了與耿舵主談,可行?」司淼淼問道。
耿鑫笑着點頭,「自然可以,我此次本就是為了他而來,只是想着順手解決兩個叛徒而已。不過之前你發話了,那我就先饒了他們,等會兒與劉衛談完了,再說!」
「那請閣下隨我去大殿等候吧,兩個大男人,深夜在一個女子房間談事情,終究不太妥當!」司淼淼道。
耿鑫站了起來,哈哈大笑,「確實,是耿某考慮不周啊!」
司淼淼將耿鑫帶到了一間大殿中,並未奉茶,也沒有在大殿中相陪,而是站在殿外,等着劉衛到來。
熬拓到了劉衛房間外,敲了敲門,沒什麼動靜。
自從上次劉衛帶着顏如玉和蕭婉兒去了小木屋,就沒有出來過。
外界其實已經過去了十幾天了,也就是說神獄塔中已經過去了十幾年了。
劉衛總覺得這些年自己陪伴兩位老婆的時間有些少了,索性這次就多花點時間,多陪些時日。這十幾年來,他是每天都拉着兩位老婆一起修煉。別的不說,這人生樂趣算是被他給體驗得淋漓盡致了。
這不,今天剛剛修煉完,才躺下準備休息呢,敲門聲響了。
劉衛罵罵咧咧穿好衣服,出了神獄塔,看見熬拓後,沒好氣道:「啥事啊?不知道我在閉關修煉嗎?」
熬拓看了一眼劉衛,見這位大爺紅光滿面,好像還微微有些氣喘,便明白了他嘴裏的修煉是怎麼一回事了。感情是自己打攪了人家的好事,怪不得沒個好臉色。
「來了一位不好惹的主,我們不是對手,不然也就不來找你了!」熬拓有些不好意思道。
劉衛微微蹙眉,「你們不是對手?神帝境之上的強者?」
熬拓點了點頭,「應該是!」
「有沒有傷人?」劉衛沉聲問道。
熬拓又是點頭,「那個青裙姑娘,好像差點被捏死。如今司姑娘在,不知道有沒有繼續發難!」
劉衛直接沒了蹤影,熬拓緊隨其後。
劉衛到了那邊,看見了那堵破爛牆壁,又看見了一旁的童夕與童月,皺眉問道:「人呢?」
「司姑娘帶着去大殿了!」童月道。
「是你們那位舵主?」劉衛又問。
童夕和童月點了點頭。
劉衛一閃身,又沒了蹤影。
等劉衛出現在大殿外,看見司淼淼後,總算放心下來。他笑着問道:「沒事吧?」
司淼淼搖了搖頭,「沒事!不過目測很強,你自己多小心!」
劉衛點了點頭,給了司淼淼一個安心的眼神,走入了大殿當中。司淼淼依舊沒有跟進去,她怕成為劉衛的拖累,萬一起了衝突,還得劉衛分心照看她。
劉衛步入大殿只是瞥了一眼耿鑫,便大大方方坐到了一旁,「我說大哥,塔也給你們了,你們就不能放我一條活路嗎?」
耿鑫微微一笑,「可是我沒有得到寶塔,如今還得了個寶塔在我手裏的名,你說我冤不冤枉?本來打算放你一馬的,是你自己非要作死啊,搞得人盡皆知,讓我背黑鍋,你不死誰死?」
「我比你更冤不是嗎?寶貝被人奪了,還要殺我。你說到底誰更冤?」劉衛皺着眉頭。
耿鑫搖了搖頭,「說這些沒有用,你如今又殺了我的人,還成功策反了兩個,不給我一個交代,怎麼也說不過去的!」
劉衛眉頭一挑,「你能不能講講道理的?從始至終,都是你讓人來找我麻煩啊,難道我就該逆來順受,伸長脖子給他們殺?」
「不應該嗎?」耿鑫笑着反問了一句。
劉衛眯眼看着耿鑫。
耿鑫擺了擺手,「別這麼看着我,就算你氣憤又能如何?你除了能坐在這裏與我磨磨嘴皮子,還能做什麼?事實就是你很弱,你除了接受,有的選嗎?弱者就該認命,懂了沒?」
「那你還坐在這裏與我廢什麼話?」劉衛沉聲道。
耿鑫也不生氣,微微一笑,「我願意與你心平氣和講話,一是對你的仁慈,二是有些好奇,為何有兩名神帝境願意聽從你的驅使,還能將我的兩名手下策反了!你來說說看!」
「以德服人,你也能夠做到!」劉衛淡淡道。
耿鑫來了興趣,望着劉衛,「怎麼個以德服人法?」
「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真正的強者,應該以弱者的自由為邊界!」劉衛靠在椅子上,雙臂環胸。
耿鑫雙手攏袖,斜着身子,靠在椅子上,搖了搖頭,「不曾聽聞!在強者眼中,弱者皆螻蟻!既然是螻蟻,想踩便踩了,又豈會在乎他們的想法與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