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多,我想和你睡,瞿溪。」我說完,便徑直吻上了他的唇。那一刻,我唯一想的便是放縱。反正我和孟先生之間不過是一場金錢的交易,我又何必為了他守身如玉。
瞿溪幾度欲推開我,但是因為我們都喝了酒,澎湃的情慾一旦宣洩開來,我們都無法自控。
我們糾纏了一夜。
隔天,我是枕在他的臂彎里醒來的。當我發現自己枕着他的手臂時,那一刻我滿心的感動。孟先生是很少陪我一整夜的,即便是偶爾抽空陪我一夜,早上等我醒來的時候他也已經離開了,留給我的,只不過是床單上被人睡過的凹痕。
我轉了一下身,瞿溪便醒了,手自然地伸過來抱着我,嘟囔道:「還早呢,你再睡一會兒,我等下就起來給你做早餐。」
這種感覺就像是相處多日的情侶一樣自然,我躺在瞿溪的懷裏,長久寂寞的心終於得到了一絲絲的安慰。
後來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一雙溫暖的大手從床上撈了起來。我半睡半醒中嬌滴滴地喊了一聲「孟先生」,之後我猛地意識到是瞿溪,連忙睜開眼睛,看到了瞿溪略顯受傷的眼神。
我悻悻地從床上坐了起來,他很快又沖我笑開了,他說:「伊北,起來吃早餐吧。」
「我在你家住幾天,好不好?」我輕聲問道。
「當然可以。只是,我可以問問為什麼嗎?」他問我。
「我無家可歸了。你要不要收留我?」我說完,自己便笑開了。
「怎麼可能,別開玩笑了。不過你要住我家,我很歡迎的。」他說。
就這樣,他拉着我的手去吃了早餐。早餐他煮的面,味道很清淡可口,我注意到,他給我的面里加了兩個蛋,可是他自己卻只有一個,我便問他為什麼,他說:「因為小時候媽媽都這麼做,媽媽說這樣才能代表愛。」
我聽完心裏一怔。
「瞿溪,我們玩七日情侶的遊戲好不好?」我問他。
「七日情侶?怎麼玩?……噢,我知道了,網上看過。」他先是一愣,但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嗯,我想和你談一場戀愛,哪怕只有短暫的七天,也可以。」我說完,柔情脈脈地望着他。
「你要是想,談一輩子也可以的,伊北。」他也望向我,眼睛亮晶晶的。說實話,我都不知道他喜歡我什麼,我這樣一個人,又是這樣的身份。
我自嘲似地笑了笑,我說:「瞿溪,你好像有點傻。」
我的話把他給逗笑了:「伊北,你總把自己看得很低。其實你在我心裏,就是女神。」
這樣的恭維的確令人心情愉快,我笑了起來,第一次在他面前笑得如此開懷。
「你就應該這樣笑,真的,你笑起來特別好看。」瞿溪由衷地誇讚道。
「好,那這七天裏我都會這麼笑。你等下要帶我去幹嘛?」我笑意盈盈地問他。
「這七天如果我表現得很好,可不可以繼續續約?」他問我。
「不可以。」
那一瞬間,他的眼神暗淡了下去。不過,在接下來的七天裏,他帶給我許多許多的驚喜。
第一天,他帶我去孤兒院裏看望孤兒,這一次,騎的依然是自行車,他買了一大堆的東西掛在自行車的後座,讓我坐在了前面的單槓上,他騎車的時候呼出來的氣都噴到我的臉上。到了孤兒院裏,一大幫孩子們都圍了過來,他似乎是這裏的常客了,孤兒院裏的院長和孩子們都認識他,他笑着跟那些孩子們介紹說我是他的女朋友,我看着他一臉的驕傲,心裏不由得瞬間被感染。
在此之前,我自認為自己是一個很冷血的人,從不同情弱者,也從不憐憫他人,只是自私地過着自己的生活。可是這一天,我的心裏有了些許的觸動。
我們天黑的時候才回來,他帶着我去了附近的菜市場裏買菜,我們手牽着手進去的,賣豆腐的阿姨老遠便沖他喊了起來:「賣狗的小伙子,你媽媽好久沒來了。」
我被這個稱呼逗笑了,再扭頭看瞿溪,他卻是一臉自然地和阿姨打招呼。儘管我們說好了只做七天的情侶,但是他似乎並不介懷,還興致沖沖地介紹我和他的街坊鄰居們認識,仿佛我就是他不久後的媳婦兒一樣。這種大氣與坦然,是我在其他男人身上從未體會過的。
他買了好幾樣食材,一路都拉着我的手,菜市場裏很擠,可是他一路穿行沒有捨得放開。他買菜的時候從不討價還價,對方說多少就是多少。他的人緣特別好,一路走過去一路都有叔叔阿姨和他親切地招呼,他買什麼東西對方都多送他一點兒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