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番雲雨。
事後,我懶懶地靠在孟先生的肩膀上,問他:「孟先生,你怎麼會認識他?」
「你說那個瞿溪?認識,他以前來求過我辦事。」孟先生的語氣有些驕傲。
「噢?求你辦事?」我十分詫異。
「嗯,都是一個圈子的,之前一個業務上有過交集。」他淡淡地說道,手輕輕地環着我。
「喔。」我沒有再繼續問下去了。
瞿溪的出現,似乎給了孟先生一點微妙的觸動。很少留宿在我家的我,這一晚愣是冒着巨大的風險留在了我家,給我做了一頓溫馨的晚餐不說,還對我說了許多溫情款款的情話。
臨睡前,孟先生摟着我突然在我耳邊輕輕地說道:「伊北,給我生個孩子好不好?我還想要個兒子,一直都想。」
「什麼?」我簡直詫異無比。
「最近我朋友的孩子出生了,看到那個虎頭虎腦的小傢伙時,我腦海里蹦出來的第一個念頭居然是你,我在想如果我們之間有一個孩子該有多好。我這麼愛你,我們感情這麼好,孩子就像是我們愛情的結晶。」他娓娓道來,我不禁嗅出了一種蓄謀已久的味道。
這些話若放在平常的夫妻之間不過是閒話家常規劃未來,但是在我們這樣的關係里,真是讓我尤其的心驚膽顫。
我有些惶恐地說:「還是不要了吧?我都沒想過我這一輩子要生孩子。而且,就算我想生,也得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地生下他。」
「這個不過是我一時的想法,我也理解你的立場,的確是我太貪心了。或許,是因為我太愛你吧!伊北,我還能留你在我身邊多久?」他愛憐地伸手撫摸着我的頭髮,深情的語氣讓人動容。
「說不定明天你遇到了更年輕漂亮的姑娘,就忘記了我呢,嘻嘻……」我故意不輕不重地開着玩笑,藉此逃避孟先生這似假還真的深情。
「你總把我想的那麼壞。其實,你是我結婚之後第一個動情的女人,我對你是真心的,伊北。」他說得很真切,可是聽在我耳朵里,卻總覺得虛幻。
也許,自從我接受了他對我金錢上的饋贈之後,我便覺得我們之間即便有愛也變質了吧!任憑他如何說愛我,我們都回不到最初那三個多月的時光了。
那是他欺瞞我、隱瞞他已婚事實的三個多月的時光,那時候他的妻子回去了老家,剛好給了他和我溫存的機會。
旅行回來後,我們就戀愛了。他一天給我打三次電話關心我有沒有吃飯,日日鮮花送到我的辦公室里來,帶着我看電影、逛街、坐地鐵、看風景。
我們曾經在長城上接吻,我們曾經在後海的街頭擁吻,我們曾經在圓明園的船上一起唱情歌,我們曾經在街頭吃着麻辣燙喝着酒說着我們的未來……那時候柴悅對我無比艷羨,說我完了,旅行回來魂就丟了。
那時候多好啊。
那時候的孟先生在我眼裏那樣的完美,恰到好處的年紀,翩翩的風度,優雅的談吐,種種細膩與溫柔皆入我心,給我一種「對的人」的感覺。我以為老天真的眷顧我,在我遇到一個又一個的人渣之後,送給我一個舉世無雙的絕世好男人。
誰料,這不單單是一坨更大的渣,而且是一個深深的大坑。我一頭栽了回去,兩年多沒能出去,物質與情慾像一座加固的金屋,我就這樣被掩藏在內無法抽身。
「你知道的,我只認錢,我不認真心。」我着實不想再聽他這些醉人的情話,翻了個身把他壓在身下,整個人軟軟地趴在他的身體上。
「哈哈……你的逞強尤為可愛。」孟先生總是特別的自信。
「如果我和別的男人發生了關係,你會怎麼樣孟先生?」我想到了那天晚上和瞿溪的接吻,不由得下意識地問道。
孟先生的目光一下便銳利起來,他說:「你不會……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吧?」
我連忙搖頭:「沒有,我只是假設。」
「小北,我相信你不會的。」他的語氣裏帶有一絲絲的威脅。
我不由得想到了我和瞿溪的那個深吻,內心開始有一絲絲的不安。或許,我不應該再和瞿溪聯繫了。
「我的新家找好了嗎?要不要我自己在網上找找看?」我想,還是搬家吧,這樣,便可以不再和瞿溪聯繫了。
「我一個朋友去美國了,房子空着沒人住,我已經和他說好了,讓你搬過去住他那裏。他短時間不會回國,你可以安心在那裏住很久。小北,你看,我是不是很為你考慮?」孟先生的語氣驕傲又自豪。
「嗯,我就知道,沒有孟先生搞不定的事兒。」我說完,用力地在他臉上親了一下。他十分受用,動情地把我摟在懷裏,笑着說:「小北,在你這裏,我才是頂天立地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