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女伊北 194這個,我想送給你

    「他這些年也很痛苦,一直沒有忘記你媽。他想見你媽,你怎麼想?」我試探地問道。

    「為什麼是你來牽線?我很好奇,伊北你不像是會關心別人生活的人。」瞿溪卻反問我。

    我笑了笑,我說:「可能有些事情是註定的,當年你媽媽和我父親也是初中同學,還有龍川父親,他們都是認識的。你看,命運就是這麼喜歡捉弄人。」

    瞿溪也深為詫異,他說:「這一點我倒是從沒有想到。」

    「那你怎麼想?他的日子不多了,前些天苦苦哀求我,讓我為他找到他心愛的女人。或許,他心裏有太多的悔恨和愧疚吧!」我說。

    「我不知道媽媽是不是想見他,或許媽媽心裏也有着太多說不出來的苦。我回去問問媽媽吧,這個我沒有辦法為她做主。」瞿溪倒是並沒有拒絕。

    看得出來,他媽媽把他教養得很好,也保護得很好,他的那一份純粹是真真實實由內而外散發的,他心裏只有善惡之分,並沒有陰暗面。即便是面對這麼錯綜複雜的過去,他也十分釋然,並不好因為自己的出身而心生芥蒂或仇恨。

    我點了點頭,感覺聊到了這裏,已經沒有什麼其他的話題了。彼此沉默了一會兒,我試着吃一口飯,卻忍不住再次嘔吐起來。

    瞿溪手忙腳亂地過來拍我的背,一邊關切地問我怎麼了,動作語氣竟和往日的龍川一模一樣,讓我心都亂了。

    「沒事,就是妊娠反應。」等平穩後,我說道。

    「怎麼這麼厲害?吐得臉色都發白了。」他看着我,眼裏依舊飽含着心疼。

    「女人都有這麼個過程的。你現在怎麼樣了?和婉婷還在聯繫嗎?」我不禁問道。

    「我和她就是朋友。」他說。

    「你怎麼還是這樣,總是不願意承認一些事情,總不能因為不相信愛情所以就乾脆逃避吧?」我苛責道,不由得想起我和他的往日。

    我以為他還是和當初一樣,只喜歡曖昧,卻不願意承認身份。

    他只是笑了笑,並未多言什麼,然後轉而問我:「你們什麼時候結婚?孩子都有了他為什麼還不給你一個婚禮?」

    「本來要舉行婚禮了的,他父親突然病了,婚禮就只能往後推遲了。」我說。

    他「哦」了一聲,然後說:「只要你能夠幸福就好。當初我想,或許你一直尋找的是他這樣的男人,而不是我這種對錢向來不在意的人。」

    「在你心裏,我是不是一直是一個把錢看得比什麼都重的女人?」我不由得問道,心裏頓時裝滿了苦澀。

    「不是,我只是覺得,你更配擁有那樣的幸福。人雖然都嚮往閒雲野鶴,但是那只是心裏美好的幻想。女人們總是渴望多金又溫暖的依靠,我不想你的人生太辛苦。」瞿溪緩緩說道。

    我沉默以對,聽他這麼說,倒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你看你現在,一步步地獲得了自己想要的幸福,其實就很好。如果當初和我在一起,我什麼也給不了你。」他又說道,言語間無盡的深意。

    我聽得心悸,不想再聽下去了,再聽下去心該完全凌亂了,我連忙說:「嗯,現在很幸福,一切都有了,他也對我很好,事業也發展得順利,馬上我們就有自己的孩子了,一切都挺好的。」

    他眼裏剎那一片黯然,剛才走心的情緒頓時收住了,又恢復了雲淡風輕的模樣,他說:「這樣最好,你這麼美的女人,就應該過這樣幸福的生活。」

    「為什麼都說我美?女人美,不能代表一切吧?」我哭笑不得。

    無論是他,還是龍川,總是用一個「美」字來捧高我,言外之意似乎就是對我說,你只要美就好了,你想擁有的歲月都會給你的。

    我很早以前就不信奉這種觀念了。美不代表一切,美也會隨着歲月流逝,只有自食其力的女人,才有足夠豐厚的底蘊來應對歲月的風雲變幻。

    「所以說美讓人犯罪,美本身就是一種罪,也是一種毒。古今中外多少男人為博紅顏一笑干盡了傻事,又有多少天子一怒為紅顏?要不怎麼說,紅顏禍水呢,你說是吧?」他輕鬆地調侃道。

    「那我也沒有美到那個層次。」我被他逗笑了。

    他搖了搖頭,他說:「不,你是除了我媽之外,我見過最美的女人。你的美,足以和我媽年輕時候媲美。」

    我頓時又心裏一顫,總有種宿命輪迴的感覺在心裏揮之不去。

    這一次長聊後,幾天後,瞿溪告訴我他的媽媽想要見我一面。對於這次見面,我心裏早就做好了準備。


    還是在旗袍店裏,我讓伊南留在了酒店裏,和瞿溪一起去的。旗袍店裏依舊色彩繽紛,無論春夏秋冬,這裏都給人有種花團錦簇的祥榮之感。

    瞿溪的母親穿着一件深綠底色、上面看着大朵淺白牡丹的旗袍,披着一條白色狐狸毛披肩,坐在靠窗的沙發上翹着腿望着窗外,似乎正在等我們,又似乎等得不是我們。

    歲月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跡真少,這樣的女人,仿佛就是一朵永不凋謝的花朵,一直這樣妖嬈地在歲月里怒放着。

    「媽,我帶伊北過來了。」瞿溪喊道。

    美人轉過頭來,首先看到了我的肚子,微微一愣,並未打招呼就問:「你懷孕了?」

    我點了點頭:「嗯,三個多月了。」

    我和瞿溪坐在了她的對面,她一直端詳着我,許久後才問:「他說想見我?」

    「嗯,大年初六的時候腦梗住院了,醫生說日子不多了,心臟在持續衰竭。」我緩緩地說道。

    「可憐的人。」她的語氣依然平靜,但是僅憑女人的直覺,我卻從她的話里感受出了一股深藏在底的憐惜。

    「後來這些年聽說他的話越來越少,後來逐漸閉門謝客,整天一個人坐在門口從天亮到天黑,住的還是原來的老房子,只有一隻鸚鵡和一位保姆陪着他。有一個房間常年上鎖,除了他,別人都不能進去。」我邊說着,邊看着她的反應。

    果然,我這麼說,她的眉頭就微微蹙了起來,那是一種極度心疼又決絕的神情。作為女人,我特別懂那種感受。

    到底還是愛他的……深愛過的、刻骨銘心的人,即便他有再多對不起自己的地方,那一份愛依然會留在心間。其實有些愛,比恨還難消退。

    「你現在和他是什麼關係?」她又問我道。

    「我是他小兒子的未婚妻。」我說。

    她頓時渾身一顫,再看了瞿溪一眼,然後悠悠地嘆了口氣,居然和父親說了一句同樣的話:「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啊。」

    當晚,她留我在她那裏吃了晚飯,晚飯十分地清新雅致,都是她自己做的。這麼多年,她雖然是北方人,卻一直保持着南方人的清淡口味。愛,顯得愈發地深沉了。

    香甜酥軟的糯米藕,桂花山藥,醬醋蘿蔔,書生豆腐,清蒸木瓜……整個桌上唯一重口的,就是那一壺陳醋。

    這是我吃過最精緻也最哀傷的一頓飯了。

    飯後,她握着我的手對我說:「你等等。」

    我點點頭,她轉身上了樓,不一會兒,她走了下來,手裏拿着紅綢包裹着什麼東西,在我和瞿溪面前一層層地揭開,竟是一隻碧玉的蟬。

    「這個,我想送給你。」她也沒太多多餘的話,就直接說要送給我。

    「阿姨,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收。」我連忙推脫。

    「拿着吧,孩子。」她也不多作解釋,就執意放到我手裏。她這樣淡然的態度,倒是讓我推也不是,接也不是了。

    瞿溪看出了我的為難,於是說:「伊北,你拿着吧,媽媽想必覺得送你有特別的意義,所以才送給你的。」

    我這才接了過來,說了一句:「謝謝。」

    她點了點頭,然後對瞿溪說:「你給我們訂機票,後天去。」

    說完她轉身就上了樓,似乎有太多深藏於心的傷悲不想在我們面前表露。我和瞿溪面面相覷了一下,瞿溪突然釋然地笑了笑,然後說:「這樣也好,能了媽媽多年的一樁心事。」

    瞿溪又對我說:「走吧,我送你回酒店去。」

    路上,我拿着那隻蟬在手裏反覆地看,蟬通體碧綠,一看就價值不菲。我不明白他媽媽為什麼會把這個送給我,瞿溪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替我解了惑:「我想,媽媽這是送給你孩子的禮物。」

    瞿溪這麼一說,我頓時茅塞頓開。

    是啊……我腹中懷着的,是那個人的後代。曾幾何時,誰說又不是她和他曾經期盼有朝一日兒孫繞膝一旁、其樂融融的美滿呢?

    如果她的大兒子還健在,或許現在也組成了家庭,她也已經當上了祖母吧?只可惜造化弄人,她最後還是失去了他的親生骨肉,也失去了最後能感受和他命脈相連的機會。

    一切的一切,竟免不了讓人一陣唏噓,長吁短嘆之餘,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歲月究竟是為何,選擇由我來見證這一段深沉得讓人窒息的往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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