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呀!」「殺北元啊!」『咚咚咚』『咣咣咣』『哇啦哇啦』
在徐達、趙耀、里長和憨憨喝啤酒、吃烤串兒、閒聊的時候,北元周圍的一圈響起各種『樂器』的動靜與喊殺聲。
同時還伴隨着槍聲,噼里啪啦的,關鍵那槍的子彈真的能飛很遠。
有北元的軍士距離近一點的,被一顆鉛彈打到臉上或眼睛上,會發出慘叫聲,打眼睛的最倒霉。
槍和子彈的有效射程與實際殺傷距離不同,有效指子彈在那個距離飛行時能夠在某個區域內。
朱聞天手上的重機槍子彈有效射程一千二百米到一千五百米,實際那子彈能飛五千多米。
在四千米距離上的人挨上一顆子彈,他同樣得受傷或掛掉。
其他的槍也是一樣,大家瞎打,總有能蒙到的時候。
朱聞天那時很多戰場上的人就把槍管擺出去,根本不瞄準,連續突突,子彈打光收回槍,換彈夾。
雙方全這樣打,居然也有死傷,天知道那子彈怎麼飛的,甚至朝天上打,然後掉下來把敵人給打死。
那是因為雙方都怕死,真正的大型戰役的時候,可就不是打半天才死幾個人的結果了。
眼下大明軍隊就在他們覺得子彈飛過去能打傷人的距離上開槍,他們自己的槍自己明白,那個有效距離是怎麼回事兒。
效果出來了,子彈打在穿了皮甲的北元士兵身上,打不透,太遠了。
但打在普通的衣服上,就打進肉里了,打臉那是真疼啊!打眼睛
敲鑼、打鼓、吹號、叫喊的聲音配合下,有人挨打後,真以為親王的軍隊在強攻。
五千多人,他們守着六個山頭,包括山和山之間的谷地也挖了坑,架了拒陸馬。
徐達的軍隊也不點火把,就在黑夜裏朝着那邊打。
現在有月亮,剛剛過完十五,升的時候晚一點,慢慢的也在朝着正中央過去。
就這麼點月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灑下,為徐達的軍隊指明了方向,朝那邊打就對了。
不限制子彈,他們知道工匠們可以製作紙殼彈。
曾經的子彈需要從應天府運到各處有此類槍的地方,一個是子彈製作要求高,另一個不讓別的將領動歪心思。
下丘村帶着工匠們能做,無須節省,打吧!只要留下正常戰鬥的基數即可。
「不好啦!大明親王的軍隊殺上來啦!」
「哎呀!我要死了,我眼睛啊!」
「快跑哇!這邊衝上來一大片明軍。」
「增援,增援,我們這裏需要增援。」
「保護將軍,快去保護將軍。」
「把火把滅了,他們朝着有亮光的地方打。」
「他們衝上來了,我砍,我再砍」
北元軍隊的一個處處地方發出各種聲音,有人甚至趁機襲擊自己身邊的人,之前有仇。
火把不點燃,看不清楚路和周圍的情況,只有月光。
火把點燃,大家都遠里火把的照明區域,子彈真朝這裏傾瀉。
「快,派出親衛壓陣,防止營嘯!」
「告訴他們別怕,明軍沖不上來,他們晚上沒有亮光看不見。」
「躲起來,火銃而已,趴下,躲樹後。」
一支支隊伍的將領着急,他們知道發生了什麼,偏偏沒有好辦法,又氣又無奈。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們明白趴下能夠躲子彈,火銃的子彈趴下可以躲,其他子彈同樣。
這算是他們認為能夠突圍的最後希望,比如彎着腰衝鋒,或者在相對平坦的地方爬着前行。
對,他們自學了匍匐前進,確實好用,再挖個塹壕,自己人躲在裏面拋射箭矢也算是能擋一擋。
「早知道下午的時候突圍,現在還往西?西邊也有人。」
將領們繼續開會,他們根本睡不着。
「實在不行分散突圍,各自領着自己的人,向北或向西,甚至向南?」
另一個將領認為分開跑能夠有更多的存活機會,比較自信,不想跟其他人一起跑。
「誰再敢提分兵,我現在就殺了誰!」
最有權威的人掃視一圈,說分開跑的人低頭。
「唉!」一人嘆氣:「是現在就突圍,還是等着凌晨?」
「等!換成你有這麼好的兵器,你會在晚上打上來?」
領頭的把自己代入一下,他認為自己捨不得,會出現傷亡,故此現在的進攻是假的。
「他們會不會猜出咱們凌晨突圍?提前派人到西邊堵怎麼辦?」
「晚上怎麼走?可沒有什麼好的山路,小路也沒有,只能趟着草走。」
「他們走也不怕,咱們休息好,他們趕路到西邊,正是疲憊的時候。」
「熄滅火把,讓咱們的人趴下。」領頭的最後吩咐。
大家全懂,山路晚上根本走不了,翻山無法翻,走山谷的話等着被荊棘劃吧!
他們按照自己軍隊的情況來判斷,自己走不了,別人就走不了。
真實情況則是徐達的隊伍配合着王府護衛隊伍在強行軍,一部分已經抵達東邊和南北,正在繼續安排位置。
其他的打着一個個手電,前面的人穿厚的衣服開路,就走山谷,山谷有荊棘,也有石頭。
下雨的時候就會有雨水從山谷流過,草木茂盛。
行軍的隊伍把綁腿打好了,這個荊棘扎不進去,手上戴帆布手套,胳膊也用綁腿的繩子纏得跟木乃伊似的。
最強的軍隊去西邊,大家有榮譽感,只要先抵達位置,無須修工事,把旁邊的山頭和山腰給佔了就行,看敵人怎麼辦?
王府護衛兩千人,分二十支隊伍,南北各五支,西邊十支,東邊沒有。
北元真想打一個出其不意,攻親王們的大纛,可以試試。
南北兩邊屬於那種如果誰朝這裏突圍,可以邊打邊往後慢慢撤,另一邊的追着敵人打,敵人夾在中間。
只有西面那裏需要更多的好武器,一千人的護衛,加上五千人的徐達軍隊,去堵比他們人數少幾百的北元軍隊。
大家都期待着北元按照正常思路突圍,別去打東邊,否則憨憨就有開火的機會了。
在北元將領的親兵『安撫』下,終於沒有出現營嘯與譁變,但還是有人把自己人給弄死了,現在不是追究的時候。
大家等着,果然,明軍喊來喊去的,又開槍,並未真衝上來,就是鬧心,睡不着,純粹是擾民,不,擾軍。
一直堅持到丑時末,隨着命令傳遞,北元軍隊一同向着西邊衝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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