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辦公室內,這一次翻窗進來的辰馬,並沒有破壞窗框,這讓猿飛日斬有些小小的遺憾。
畢竟辰馬表現得太過完美,偶爾一次的失誤,反倒是讓人覺得他更像是少年,還不那麼周全的少年人。
只是現在的辰馬,對身體的掌控已經回歸,只能讓猿飛日斬失望了。
他來到猿飛日斬辦公桌前,行禮說道:「火影大人,我來銷假了。」
雖然之前就暗示過辰馬要儘早回歸,但是猿飛日斬此時還是問道:「不需要再休息一段時間嗎?」
辰馬搖搖頭,道:「我的身體早已經痊癒,適應性訓練也已經完成,這段時間也跟隨自來也老師學習了式紙之術,沒有其他要緊事了。」
聞言,猿飛日斬點了點頭,他聽得出來,辰馬這是反過來暗示了,說的是休假的事情,但話里話外卻是提醒互乘起爆符之術的事情。
可辰馬懂得這些,猿飛日斬自然也懂,他神色不變,宛如一點兒也沒聽懂,問道:「聽說團藏也傳授了你一些技藝?」
低着頭的辰馬嘴唇抿起,猿飛日斬的這句話,可以理解的方向太多了,要是壓錯題可能就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誤會。
想了想,他選擇了最為穩妥的說法,說道:「承蒙團藏大人看重,傳授了一些獨家的風遁技藝,也算是初步掌握,但還並不熟練。」
明面里說的還是術,暗地裏表的卻是人,猿飛日斬不動聲色,但黑暗之中,最近才上崗的鹿久倒是眯了眯眼。
怪不得這位同期,能夠得到這麼多的讚賞,就這對話的水平,是一個人都不會得罪啊。
如果猿飛日斬對於團藏的行為是認可並讚許的,那麼辰馬承情也自無不妥,畢竟辰馬與猿飛日斬的派系綁定太緊密了。
而如果猿飛日斬對於這件事是先前不知情的,事後又抗拒的,那麼辰馬一句「不熟」,也能快速撇清關係。
雖說這樣的話語無法拉近與猿飛日斬或團藏的距離,但是也不會推遠,在不知道猿飛日斬態度的情況下,是一種極佳的解法。
當火影護衛半個月,鹿久也見過不少忍者在火影辦公室進進出出,與猿飛日斬的交流中,卻沒有幾個人能如辰馬這般謹慎,且用不會讓猿飛日斬反感的方式回答。
見辰馬沒有「恃寵而驕」,也沒有緊急撇清關係,猿飛日斬點點頭,繼續說道:「團藏其實早就有這份心思,老夫讓你去拜訪團藏,也是出於這個原因。」
聞言,辰馬立刻接上話題,說道:「多謝火影大人栽培。」
猿飛日斬這才露出笑容,辰馬這孩子能處!
黑暗之中的鹿久都快把白眼翻成日向一族了,團藏的心意、團藏給的忍術,到頭來卻是你猿飛日斬的功勞是吧?彳亍。
猿飛日斬沒有看,也看不到黑暗之中,還用多一層影子覆蓋自己的鹿久,而是說道:「團藏的風遁造詣,即便是老夫也或有所不及。
你既然得到了他的術,就要好好學習,對你大有裨益。」
辰馬也想翻個白眼,但猿飛日斬就在他面前,他雖然低着頭,但翻白眼的動作猿飛日斬還是能夠輕易看到的。
說來說起,還不是不想給互乘起爆符之術,下次想要找機會開口,就得先證明自己已經掌握了團藏給的那幾門風遁忍術。
而且辰馬還不能過早的證明給猿飛日斬看,畢竟他前腳剛說了不熟練,不能後腳就直接拿出來,那不就成欺騙猿飛日斬這位火影了嗎?
猿飛日斬也知道辰馬此時內心不可能高興,畢竟辰馬這小子為了互乘起爆符之術,可是做了大量前置工作。
他作為火影也答應了,如今一而再的推遲,辰馬能高興才怪,因此他開口,轉移話題道:
「對了,你的暗部代號已經被雲隱村公開,需不需要更改暗部代號,以便更好行事?」
暗部忍者用代號行事,便是為了保密,暗部忍者的保密層級高,外泄情報少,因此敵人遇到暗部忍者,無法知曉對方情報,也就難以在戰鬥一開始便對症下藥。
坂本辰馬是木葉暗部忍者「夜叉」一事,已經傳遍了五大國高層與地下換金所,而且雲隱村還順勢公開了許多辰馬的情報。
也就是說,日後辰馬出任務,敵人看到的不管是辰馬,還是暗部夜叉,都極有可能套用這些情報。
首先辰馬慣用的飛雷神便會被嚴加警惕,其次敵人還會提防辰馬的封印術,外加辰馬之前在戰場上表現的擅長大範圍忍術等等,都很難在戰鬥中出奇制勝。
而辰馬可沒有旗木朔茂那樣,不管保不保密,硬實力、軟實力都不會下降多少的能力。
對於絕大多數忍者而言,旗木朔茂是無法限制的,除非你比他出刀更快,又或者有個鐵菊花,才有可能限制住旗木朔茂的發揮。
但辰馬不行,因此換一個暗部代號,或許是一種不錯的方式,或許幾回合交鋒下來,敵人就可能反應過來,但是.許多戰鬥,都是在幾回合間結束的。
只不過辰馬卻搖搖頭,說道:「木葉暗部的任務清單內,與各村叛忍直接或間接關聯的任務共計782條,但有足夠情報支撐任務推進的,常年都在10%左右。」
暗部的情報網很強大,但是不可能實時監控所有人,更別說是那些狡猾,尤為擅長反追蹤的叛忍了。
每個月能更新十來個叛忍的最新情報,就算暗部已經用工了,因此還有大量叛忍是潛藏在黑暗之中的。
況且每年忍界都會有大量新的叛忍出現,能被暗部監控並更新的,往往也是這些叛忍中的新人,一些老叛忍甚至都摸熟了暗部的部分情報鏈路,幾乎不可能暴露。
而辰馬的話語猿飛日斬嘴角下沉,意識到了什麼,辰馬也繼續說道:「若以我為餌,能夠吸引這些潛藏的叛忍出動,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這一刻,猿飛日斬宛如看到了辰馬身上那獨屬於火之意志的光輝,因此猿飛日斬果斷拒絕道:「老夫不同意,這樣太危險了。
莫說此事毫不可控,即便是有目的、有目標的引蛇出洞,村子也不可能讓你去做餌,這樣的風險實在是太大了。」
辰馬沉默了一會兒,說道:「火影大人,這並非我個人的決定。」
信息被泄露的可不止辰馬一人,除卻他與虱子多了不癢的旗木朔茂外,還有水門,與辰馬同屬一個班組的成員。
辰馬這意思,是他至少與水門已經達成了一致意見,甚至其他兩位班員也被說服,猿飛日斬臉色沉下,說道:「胡鬧,暗部什麼時候能由你來做主?」
暗部向來是火影直屬,辰馬雖然作為班組的班長,但在非任務期間,過度聯絡班組成員,甚至達成違背火影意願的意見,上綱上線點說,這是背叛行為。
但猿飛日斬不可能跟辰馬在這種事上上綱上線,他只是想藉此讓辰馬明白事情的嚴重性,放棄原有想法。
猿飛日斬的反對在辰馬預料之中,但他與多數只會唯命是從的暗部不同,而且他清楚這件事不可能一直迴避。
因為辰馬不會在暗部呆一輩子,也沒有哪個忍者,能夠在暗部呆一輩子,因此情報泄露的情況,是他遲早都要面對的。
如果等到以後再去面對,那麼隨着他實力的逐漸明朗,和年紀逐漸的增大,加上多年間暴露的更多情報,便會讓那些隱藏極深的換金所叛忍忍不住出手。
那些老叛忍可不傻,不可能為了三千萬兩,就急吼吼的對一個情報與過往不詳盡的年輕人出手。
他們只會不斷的收集,等到他們自認為足夠了解辰馬,洞悉他的弱點之後,再對辰馬下手。
或許是某次混戰中的渾水摸魚,或是辰馬某次戰後的趁你病要你命,也可能是拉攏其他人圍攻辰馬。
但不管哪種,辰馬即將面對的,都是強大又情報空白的叛忍們,這對於辰馬不利。
而如果現在就去面對,那麼他面臨的,多數會是那些愣頭青,以及少部分想要渾水摸魚,或走投無路的老叛忍。
危險嗎?危險。但這些人身上,有着大量地下換金所的情報,如果辰馬能拿下一個又一個,並且從他們身上得到足夠多的情報。
那麼即便是星星點點的拼湊,或許也能復現出與換金所掛鈎的,那些真正強大且神秘的老牌叛忍。
兩種其實都是自救,只不過現在就暴露,其實更容易掌握主動權,而辰馬.並非一個喜歡被動的人。
他不喜歡等到事到臨頭,才去想辦法,就猶如他選擇早早的上戰場,哪怕他的心態一點兒也不適合,也硬逼自己去接受一樣。
他抬頭,看向猿飛日斬,說道:「火影大人,換金所的存在,的確能夠火之國帶來一些好處,也能幫我們狙擊一些叛忍。
但如果.火之國境內沒有了換金所,您覺得會如何?
您應該比我更了解換金所,明白換金所不僅是一個叛忍接取任務,兌換各國貨幣的地方,它還為木葉的叛忍、他國的叛忍提供信息、路線以及各種各樣的渠道。
讓身為叛忍,本該接受懲處的他們,能夠繼續的活下去,成為扎在火之國身上的一根根釘子。
拔除這些釘子,或許會有一些陣痛,但留着他們存在,只會讓火之國畏手畏腳,還極有可能被感染,造成更大的創傷。
火影大人你覺得作為您的兒子,新之助跟阿斯瑪,會不會背上懸賞?如果他們有了懸賞,你能放心讓他們在火之國境內行走嗎?
就算您不願意搞特殊化,但是村中有多少忍者,會因父輩乃至祖輩的仇怨,而無故淪為換金所懸賞名單上的一員呢?」
辰馬話畢,猿飛日斬沉默良久,隨後才嘆息一聲,說道:「辰馬,你所圖的,甚至已經超過了我這位火影,我想我沒有理由再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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