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通的話雖然有些無恥,卻也讓薄成君有些心動,畢竟自己對於所謂的巫族獻祭符陣一竅不通,便是真的能夠找到那處地方,恐怕也得不到什麼,而眼前的這個王通一向行事神秘,得到的傳承又古怪異常,在陣法上的造詣更是無人能及,若是有他出手,幫着自己看看,說不定便能夠解開那雲定山隱藏的秘密,將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撈到手中,獲取巨大的好處,反正雲定山這廝雖然是真傳弟子,但絕不是什麼好東西,因為行事太過肆無忌憚,如今已經罪孽纏身了,註定不會有前途的,倒不如當成自己的踏腳石。
而且,雲定山雖然是真傳弟子,但是在媧皇宮的高層之中,卻非自己這一系,而是另外一邊的傢伙,誰也說不準,這廝做這種事情是不是得到了對方的默許,又或者說,對方也參與了其中,在這件事情上,她不得不謹慎行事,而有了王通在一旁相助的話,可以說是各取所需,她的把握就大了許多。
想到這裏,她終於拿定了主意,「既然你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那麼,就按照你的想法辦吧,雲定山那邊我會盯緊的,最多三天,我就會把具體的地址查出來,到時候,一起去探尋一番,看看那地方是不是真的有什麼好處。」薄成君看着王通,下定了決心。
「既然如此,那弟子便等着宮主的消息了。」
薄成君點了點頭,忽然又道,「對承天宗的事情,你怎麼看?」
「承天宗?」王通抬起頭,面上現出惱怒之色,「承天宗又怎麼了,他們先是用毒滅殺了我們的一個寨子,接着又派了一個真傳弟子到我這裏來搗亂,怎麼,難道他們還有理了不成?宮主,不是我說您,我聽說,他們又派人來調查了,這件事情,咱們一定要強硬一些,這是他們先招惹我們的,現在倒好,還敢跑到我們媧皇宮來興師問罪,他們以為自己是誰啊,如果我是宮主的話,早******把他們打的連他媽也不認得了。」
「這件事情,的確是承天宗欺人太甚,可是你也知道,現在的宮中情況有些複雜,我雖然是宮主,但是並不能完全作主,有些人,和承天宗的關係不淺,他們覺得承天宗之事有疑點,或是有人從中挑撥,承天宗亦是南方大宗門,如今獸潮剛退,我等人族不宜再鬧內訌,做出親者痛,仇者快之事,所以……」
「這是哪個王八蛋說的,讓他站出來,信不信我抽死丫的。」王通一聽,頓時暴怒起來。
他只是內門弟子,如今又在蒼瀾山的深處做任務,對於宮中的事情了解的不多,只是知道自己在抓了趙鼎聲之後,承天宗終於正式來人解釋,領走了趙鼎聲,而且還想要繼續在蒼瀾山調查這件事情,那個時候,他便覺得媧皇宮在這件事情上頭做的實在是太軟了,憑什麼啊,你殺了我的人,又查中窺伺我的弟子,如今倒好,光明正大的來了,承天宗是承天宗,媧皇宮是媧皇宮,兩者在南方是並列的兩個門派,可不是上下級的關係啊。
所以這件事情,他一直都以為媧皇宮在息事寧人,而具體的情況,卻是不得而知,只是有些猜測,如今薄成君親口說了出來,他終於明白了,這是宮中高層矛盾的結果,說不定其中還有龐涌從中推動,說起來,龐涌雖然失勢,但畢竟是曾經的掌權者,背後沒有一兩個太上長老罩着是不可能的,如今他與王通交惡,看起來失了勢,在底層之中的名聲一落千丈,但是在高層心中,特別是他背後之人的眼中,底層弟子的想法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只要龐涌還有用,沒有碰觸到他的底線,便是他的人,所以,在他們之中,龐涌還是有足夠的影響力的,而這個影響力,很有可能還會持續一段一很長的時間,所以,他還是有能力暗中推動一些事情的。
想到這裏,王通的怒氣便不打一處來,雖然承天宗的夢華宮的確是他燒的,便是他有充足的不在場證據,而以承天宗的手段,根本就找不到他的把柄,也就是說,承天宗根本就沒有理由來找他的麻煩,現在承天宗竟然厚顏無恥的再次跑到媧皇宮來調查了,這他媽就是衝着他來的,難道他們真的以為自己是泥捏的不成?
「宮主,這件事情,我不服啊!」
「你不服,我還不服呢,有用嗎?那幾個老傢伙說起來一套一套的,而且此時宮中不能分裂,否則的話的,你以為我會理承天宗那幫蠢貨嗎?」薄成君看着暴怒的王通,表情有慣憤懣,也顯得有些無奈。
「那承天宗的人來了嗎?他們是什麼意思?」
「承天宗的人過兩天就到了,由太上長老聶飛龍帶隊,恐怕地來找你了解情況。」說到這裏,她的面色顯得有些赧然,身為宮主,本應站在自家弟子這一邊,卻因為迫於太上長老的壓力,而將自家的弟子推上前台,這無論如何也不是一個合格的宮主應該做的事情。
「我可以殺人嗎?」王通目光一閃,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機,「那個什麼聶飛龍,我可以殺他嗎?」
「什麼?」薄成君頓時嚇了一跳,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看着王通,半晌之後,終於苦笑道,「他是承天宗的太上長老,破碎境的強者,先天乾坤功已經修煉到了頂點,戰力之強,媧皇宮中無人能比,你怎麼殺他?」
「破碎境而已,宮主您不是已經突破了破碎境嗎?」
「不一樣的,我突破的僅僅是修為而已,而且我感覺,我雖然突破了,但僅僅是一個小境界的突破,對上聶飛龍這樣的對手,其實優勢並不是很大,而且,他的戰鬥經驗比我豐富多了,再……」忽然之間,她的話語停了下來,一臉不善的看着王通,怎麼說着說着,說到自己頭上了,自己什麼時候說過要幫這個該死的傢伙與聶飛龍作對啊?好像從來沒有這個計劃嗎?這小子是什麼意思啊?幾句話就把自己帶到溝里去了。
「破碎境,先天乾坤功,聽起來很嚇人啊,這一次,承天宗算是下足了本錢啊,不過,宮主,出動這樣的大人物,應該不是只為了我吧?畢竟那夢華宮被燒,和我是肯定沒有關係的,他們也不可能派出這種級別的人物來找我這個無關之人的麻煩吧?」
「的確是找你麻煩的,不過夢華宮之事只是一個藉口而已。」薄成君的面色沉了下來,「他們真正的目的是為了幽域。」
「幽域?他們怎麼打起幽域的主意了,這麼多年了,他們不可能不知道幽域的情況吧?」
「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有人將你的太陽熔爐陣法泄露出去了,以前幽域無法開發,放在這裏也就放在這裏了,但是你的計劃卻讓他們看到了希望,所以既然聞到味兒,就都跑來了,不然你以為我會如此忍氣吞聲嗎?不僅僅是承天宗,還是其他幾個大勢力,甚至還是最頂級的那幾個宗門,他們都知道了,聶飛龍,不過只是一個馬前卒而已。」
「既然是個馬前卒,那麼殺了就沒有關係嘍!!」王通笑了笑,面上露出一絲殘忍的笑意來,「宮主,他們什麼時候來?」
「最多三天。」
「那好,我等着他們。」
「你最好小心一點,雖然陣法有些妙用,但聶飛龍不是趙鼎聲,他浸淫先天乾坤功數十年,一身的先天乾坤真氣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溝通天地更是比趙鼎聲強了不知道多少倍,你的陣法能夠唬住趙鼎聲,但不見得就能夠抵擋的住聶飛龍。」
「那我就殺給你看好了。」王通咧嘴一笑,露出一嘴白牙。
「你真的要殺了他?」這個時候,薄成君方才意識到王通似乎並不是在和他開玩笑,而是在玩真的,這殺氣可不是裝就能裝出來的。
「我當然會殺了他,怎麼,宮主難道還要顧忌不成?」
「他是承天宗的太上長老,就算你能夠殺了他,你有沒有想過,殺了他,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最多開戰嘍。」王通面上的笑容更盛了,「承天宗已經失去了夢華宮,失掉了夢裏春秋這個殺手鐧,如果再失掉一個戰力強大的太上長老,實力一定會下一個檔次,這個時候動他們,可要比平常好多了,就算不把他們滅了,將他們的實力打下一個檔次來,應該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吧?」
「你瘋了,你只是一名內門弟子罷了,竟然敢攛綴我和承天宗開戰,是誰給了你這麼大的膽子?」
「這不是膽子的問題,我的宗旨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還之,承天宗既然有心犯我,我也沒有必要給他們面子,至於影響,嘿嘿,宮主,若是真的能夠大幅削弱承天宗的實力,那將來在這南方,豈不是只有我們媧皇宮一家說了算了,名聲有了,實力有了,資源也就有了,有了資源,也能夠快速的提升實力,您說是不是?」
「哼,想的倒美,這種事情是那麼容易的嗎?這說不定會給那些域外大宗將手伸入南方的口實呢!」
「幽域之事既然爆了出來,就算承天宗還在,域外大宗也會將手伸進來的。」王通慢悠悠的道,「如今這承天宗就是借着域外的勢力,才敢無理取鬧,他們現在敢在不佔理的情況下來調查我,明天就敢在不佔理的情況下搜查宮裏,不把他們伸過來的爪子斬掉,媧皇宮最終必然會受到承天宗的壓制,宮主,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