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姐看着地圖,「我準備去」
「別說出來,說出來會被牛牛聽到的。筆硯閣 m.biyange.com」拐哥嚴肅的開口,「直接走,別在同一條路線上就行。」
「至於去哪裏,自己心裏清楚,別告訴別人。」
這話倒是很有道理的。
梅姐點點頭,發覺外面真的黑的很徹底。
讓人有些絕望的感覺。
即便是拿着手電筒,能見度還是很低的,濛濛細雨都是淡淡的血色的。
小鎮佈局很好,鎮子的建築順着東西向的公路分佈,而在中間一條河流南北貫穿。
梅姐朝着小鎮南邊走了,南邊是一條小河蜿蜒的地方,兩岸都是有房子的,不過河對面是村子和農田了,大橋的位置附近顯示有一個紅點。
梅姐其實有些擔憂,萬一是在水裏,她也沒辦法把屍體弄出來。
「哎,希望就是在地上吧。」
而江原是朝着東邊的位置去了,東邊是鎮子狹長的屋舍,那邊還有一個水電站,而且要經過葉蓉蓉死了的涵洞。涵洞背後是一個墳山,名字叫做抗匪坡。
顯示有一個紅點。
拐哥看江原的方向,知道那邊危險,就尋思有個照應,去了東北方向,位置沒有抗匪坡遠,沒經過涵洞,比較近。
紅點在抗匪坡底下的一個小學裏。
而姜大海去的是鎮子北邊。
北邊是河流貫穿的位置,跟梅姐的位置相對,這邊的一個農業大棚顯示出了紅點。
劉小三兒的位置比較遠,是順着小鎮的大路往東,
好處是一直沿着大公路走,缺點是距離有個15分鐘的路程。
而且,紅點位置是一個養老院。
雖然說,這鎮子裏也有幾個紅點,譬如,衛生院,中學,政府,但是就因為在鎮子裏,感覺會比較接近牛牛,十分的危險。
所以大家默契的選擇了鎮子周圍。
再有一個好處就是,牛牛追一個,就來不及追別的了。
江原走過了涵洞,面前是一條沿着山的小水泥路,往上去抗匪坡,往下是去水電站。
【這裏好陰森啊】
【山里能有鐵鍬嗎?】
【江哥,只有1小時50分了,搞快】
【唉,分秒必爭,感覺時間有點來不及】
【才兩個小時,啥都不夠啊】
【江哥跑起來!】
江原看到彈幕,也覺得時間緊迫,一路小跑着上去了。
黑夜太過於濃稠。
濕漉漉的,
順着小路上了山坡,一些小樹,植被並不是很高大茂密,反而因為很多墳地的緣故,所以沒什麼大樹。
走起還算是順利。
一個個小土包隆起,有的是有墓碑的,有的則是連墓碑都沒有,甚至都垮了,似乎根本沒人打理一樣。
恐怕是野墳。
江原很快就在山坡中間找到了紅點的位置,旁邊有一個鐵鍬。
「找到了。」
他收起手機,二話不說,就拿起了鐵鍬。
渾身一冷,有一種遇到東西了的感覺。
江原回頭,什麼都沒有,
恐怕要挖出來才會出現詭異。
就跟那個紅衣女詭一樣。
他動作很快,泥土本就鬆軟,很快就把墳挖開了。
裏面一具蜷縮的屍體,
呈現出來嬰兒抱着膝蓋的姿勢,盤的小小的一團,看起來人是1米7的樣子,像是個男人。
死前,恐怕是畏懼的很,所以才縮成一團。
把屍體弄出來,
群聊里,數字果然少了一個。
「沙沙沙」
土坑裏,傳來微弱的聲音。
江原皺眉看着,一隻手爬出來了,隨即,是另外一隻手。
這只是一個紅衣厲詭,
模樣瘦弱,像是一個瘦竹竿一樣,衣服很紅,白色的襯衣上面從胸口處開始血色蔓延,
濃稠的地方,都已經發黑了。
胸口那個大窟窿,應該是死亡的原因。
江原把殺豬刀插在了紅衣面前的土上,「你確定要來出來?」
男詭抬起頭,看到近在咫尺的,蹭亮、陰森森、充滿了危險殺氣的殺豬刀,
怎麼感覺,光是靠近都已經讓自己要受傷了呢?
「沒、沒有」
紅衣男詭往泥土裏縮回去半截,「你聽我狡辯。」
「我被埋在這裏一直沒出去,我只是想把自己的被子弄回來而已,別誤會。」
說着,它低聲呢喃,「牛牛要是發現了我,我會很慘的。」
「我這裏距離牛牛太近了。」
「哦?牛牛?你很害怕它,你不是給它做事的?」
「牛牛最討厭男人了。」紅衣男說着,偷偷的往周邊看。
之所以跟江原說這些,一是因為江原有殺豬刀,
二是因為江原身上的詭氣,讓它覺得應該是一路存在。
江原如今陰氣入體了許多詭氣,迷惑迷惑低等級的詭或者是跟這個一樣,沒什麼社會經驗的詭還是不成問題的。
「牛牛,最討厭同性,它相對於喜歡異性一些。」
江原眯了眯眼睛,「什麼?牛牛討厭男的,因為男的跟它一個性別?」
「牛牛不是個小女孩兒嗎?」
「小女孩兒?」紅衣男仿佛聽到了什麼可怕的陰間笑話一樣,「牛牛,是一個成年男人。」
「一個手段殘忍的劊子手!」
江原疑惑了。
「嘿嘿嘿。」
身後的黑暗之中,有詭異扭曲的笑聲傳來。
牛牛來了?
江原感覺到一股恐怖的惡意朝着自己而來,他趕緊回頭,用陰陽眼去看牛牛的真身。
可是什麼都沒有!
來不及了,
感覺來不及躲避了。
他一瞬間躲進了自己的靈域之中。
原地,一個矮小的、五官猙獰恐怖,四肢都很怪異的不協調的男人出現在了原地。
它看着空空如也的地方,
「老鼠不見了。」
「為什麼呢。」
它想不明白。
坑裏的厲詭正在裝死,可是,面前有聲音。
它掀開一條眼皮,對上了牛牛那張恐怖的臉,死都死了,還要被嚇唬第二次。
「啊啊啊——牛牛,你、你別過來!」
「我是詭啊,我是詭,你別對我下手!」
牛牛卻並不理會,直接拿出生鏽的斧頭,高高揚起,用斧頭的背面朝着紅衣男的腦袋狠狠地砸下去。
一下、又一下,
咚咚咚,
紅衣男被砸的一點一點的變得虛弱、透明,直到消失。
「真讓我生氣。」
牛牛轉過身,腦後勺有一個扭曲的大瘤子,看起來掛着個肉球一樣,很是嚇人。
它一遍自言自語,一邊朝着山坡下的小學走過去。
「該死,去哪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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