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連自己都不信,何況別人?
這個名字,薄言歸好像在哪兒聽過,只是這一時半會的,還真是想不起來,但他可以肯定,能入自己耳朵的,必定不是一般的泛泛之輩。大筆趣 www.dabiqu.com
無間?
無間
門,吱呀一聲打開。
有腳步聲漸行漸遠。
其後,一切歸於平靜。
久木里招招手,眾人當下轉身往回走,緊跟在他身後。
一道小門,吱呀推開。
久木里率先出去,景山還是第二個。
薄言歸出去的時候,若有所思的環顧四周,「書房?」
沒錯,是書房。
但很顯然,這裏之前是有人的,只是人出去了而已。
桌案上,點了一盞豆燈,光線羸弱。
方才那些人應該就是在這裏說話,只不過說完話就出去了,這一時半會的應該不會再回來。
外面,好似沒什麼動靜,連個看守都沒有。
這般安生,難怪這些人成批在這裏待着都沒人發現,畢竟沒什麼動靜,就不會招來動靜,誰都沒料到這傳言中的鬼宅,是因為這幫人在裝神弄鬼的緣故。
「應該是有暗衛在附近吧?」久木里低低的開口。
薄言歸頷首。
外面肯定是有人看着,只是肉眼不可見而已,但如果從這裏出去的話,絕對會被人發現。
這是國師府的書房,是當年國師的地方。
據說諸國紛爭的時候,戰火連綿,國師卻是消失不見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具體的沒人知道下落,有人說是死了,親眼所見,也有人說後來見過,也是親眼所見。
但究竟如何?
無人知曉。
至今,未見屍骨。
書架上的書冊,早已七零八落,有人入住在國師府,但沒有改變這裏的一切,書房只是用來議事的,所以這裏還保持着原來的樣子。
久木里蹲下來,瞧着落在地上的書籍,上面沾滿了灰塵。
「你對這裏很熟悉,甚至於很眷戀。」薄言歸開口,「這是你家?」
久木里還蹲在那裏,仰頭望着他,「試探性的話,是不是得說得隱晦一些?這麼直白,是生怕我察覺不到,你的意圖嗎?」
「問得直白,不好嗎?」薄言歸低眉看他。
久木里斂眸,幽幽的嘆口氣,「攝政王但凡早些年是這樣的性子,也不至於會失去小公主吧?」
「你」景山惱怒。
這不是往自家主上的心裏撒鹽嗎?
豈有此理。
「你說得對。」可薄言歸併不覺得,這是在撒鹽,但凡當年有人告訴他,閉上嘴巴就會失去心上硃砂,他一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景山:「」
久木里:「??」
真是天上下紅雨,這位高高在上的攝政王,居然也會承認錯誤?
「當年若知其後事,何苦閉口不言她?」薄言歸深吸一口氣,「所以呢?」
久木里愣愣的,好半晌才回過神,「我倒是沒想着,攝政王對小公主如此情深?」
「情深不情深的,只有自己知道,但事後又有什麼用?所幸是蒼天有眼,否則的話,只能抱憾終身,哪兒還有今日的機會,是以承認錯誤沒什麼,珍惜才是關鍵。」薄言歸環顧四周,瞧了一眼放在桌案上的冊子。
伸手翻了翻,儘量不將其凌亂,且看看這廝到底放了什麼東西。
驀地,薄言歸的手一頓。
久木里旋即湊上來,「西域秘術?這本書,不是這兒的。」
景山:「你很清楚?」
聲音,戛然而止。
景山的目光,直勾勾的落在久木里身上。
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久木里神情微頓,其後揉着眉心,其實說不說的,也沒那麼要緊,薄言歸是誰?他應該早就猜到了。
「這裏是你家。」薄言歸之前就說過了。
久木里皺了皺眉頭,瞧着這本《西域秘術》,「嗯!」
這一聲應和,算是給薄言歸的回應。
「你是大燕國師的什麼人?」景山詫異。
久木里睨了一眼外頭,沒有回答。
薄言歸不追問,這裏既是久木里的家,不是至親也算至親。
「走!」久木里快速回到小門內。
二人旋即跟上。
外頭,有腳步聲響起,顯然是有人回來了。
石門合上,將內外再度隔開。
三人立在石門後面,若有所思的面面相覷。
沒想到,這麼快就回來了?
好在,他們什麼都沒碰,想來不會惹來懷疑。
久木里打了個眼色,便持着火摺子往前走去,景山和薄言歸緊隨其後。
出了地道之後,三人飛身落在了牆頭。
夜色黑沉,厚重的雲層遮掩住了所有的光亮,四下伸手不見五指,唯有那一點點的光從窗戶處泄出來,肉眼可見人影浮動。
這國師府內,藏着不少高手,連吐納間都得小心謹慎,藏好了就不能動,否則一定會被發現!
到了這一刻,終於能瞧見那個人了。
白髮,老者。
說是老者,身形體態卻分外消瘦輕盈,若只是看背影的話,絕對猜不到他已經是個年過半百的老者,此番就立在檐下,與身邊的人說點什麼,看其交頭接耳樣子十有八九不是什麼好事。
三人直勾勾的盯着前方的動靜,猛然間見到了一個熟人。
熟得,不能再熟悉的人。
尤其是薄言歸和景山。
景山轉頭看了一眼自家主上:這不是
熟悉的人,熟悉的聲音。
隔着距離聽不太清楚他們在說什麼,但是這體態,這動作,還有這身影,不就是趙三公子嗎?
呵,還沒死呢?!
果然,好人不長命,惡人活千年。
林召南,趙三公子,現在又叫趙南林。
明明是同一個人,卻玩出這麼多的花樣,聽惠娘說這廝此前還肖想過王妃?以主上對王妃的寵愛與歡喜,怕是不會容忍這樣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
景山只恨自己,當初怎麼不在劍上淬點毒,刺不死這趙王八蛋毒死他也成!
可惜了,真是可惜!
「爹?」趙南林上前。
白髮老者轉過身來,縱然是大晚上的,也沒能退去臉上的面具,是以瞧見趙南林以真容示人的時候,他的嗓音里便透出了清晰的不滿,「我是怎麼跟你說的?你怎麼渾都忘了?」
「爹,這裏沒外人。」趙南林開口,「能站在這裏的,都是您的親信,還有我的親信。」
「照鏡子的時候,自己都不是自己了,還談什麼親信?」
這話一出,趙南林身上微冷。
「所以,爹也不信我,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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