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小屋門外,一個青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後默默的推開門走了進去。
房間中間,一個圓臉的男人正看着自己手中的信紙臉上有着些許的糾結。
「奧森大人。」
英俊的青年對着男人躬身說道。
「哦,雅各布,你來了啊。」男人抬起頭,屈指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然後笑着問道:「準備的怎麼樣了?」
「我們已經準備好了一次襲擊。」
雅各布坦然的說道:「有一名學生從教授那裏套到了接待的細節,等到接待晚宴開始的時候,我們就會發動進攻。就算不能當場殺死盧克·岡特,也起碼會給他一個很難忘的暑假。」
雅各布十分自信的在奧森面前保證道。
奧森聞言點了點頭道:「你有把握就行了。但是一定要小心自己的安全。」
他的語氣無比的關心,讓雅各布聽了有些溫暖的感覺。
「好的,奧森大人!」
奧森看着一臉感動的雅各布,臉上帶着滿意的笑容。
「好了,你先回去吧,我這邊還有點事情要處理,暫時可能顧不太上你了。」
雅各布聞言,神情鄭重。
「是!奧森大人!為了更偉大的利益!」
奧森看着他眼中的狂熱,點了點頭。
「為了更偉大的利益!」
雅各布帶着一副責任重大的表情離開了房子。
在他離開之後,奧森倍感疲憊的長長呼出了一口氣。
「這種小孩子,還真的是難對付。」
一個縹緲的聲音在房間裏迴蕩着。
「我們很需要這樣狂熱的孩子。格林德沃大人會喜歡他們的。」
奧森低頭看着手中的情報,然後認真的說道。
「是嗎?我覺得格林德沃大人會更喜歡一個理智一點的孩子。」
那個聲音帶着笑意說道。
奧森聽到這話,無奈的道:「這不重要,如果我們不能在4年之內把格林德沃大人救出來的話,那麼我們就是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說道這裏,奧森的眼神陡然一厲:「所以說,你的任務完成的怎麼樣了?」
「已經找了了線索。但是你也知道,我們在世界各地都有相當的勢力。唯獨英國沒有,按照我們的猜想,那一批人,應該就是藏在了英國,甚至就藏在了霍格沃茨的附近。」
「這會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縹緲的聲音,語氣里也帶着一絲無奈。
「從霍格沃茨入手吧。這大概是最有可能找到她們的地方了。」
「這就更難了……不過我們會盡力的。」
奧森點了點頭,然後道:「順便看好那個女人,按照格林德沃大人的預言,她會成為關鍵。」
「會的。」
說完,那縹緲的聲音就不再響起。整個房間也感覺空曠了不少,明明什麼都沒有消失,但是就是給人這種感覺。
奧森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這些犧牲都是必要的。」
「為了更偉大的利益。」
………………
「事情就是這樣了,崔普卡德大人。」
迪塔·比勞把頭埋進胸口,一臉的無奈和畏懼。
沒辦法,他這次的任務失敗的後果實在是太嚴重了。直接導致了崔普卡德家族在盧克·岡特的面前丟了大臉,甚至還讓對方表達出了對自己的不滿,這可不是什麼道歉,鞠躬就能夠解決的問題。
崔普卡德看着眼前的這個忠心耿耿的青年,心頭怒火滿盈,甚至於他都被氣笑了。是,他確實是囑咐過要在岡特家的小傢伙面前展現出他們崔普卡德家族的實力。但是這並不意味着要讓他和魔法國會正面硬頂啊。
英國的魔法部目前來說依然是那群人的自留地。而他們對魔法國會插不進手去,這哪裏叫展現實力啊。這擺明了就是在露怯啊……
「你乾的可真的是不夠好啊……」
他的聲音因為壓抑着怒火,所以顯得格外的冰冷。
迪塔·比勞面帶絕望之色。自己的生命,恐怕在現在就要走向終結了。
「滾下去!你親自去負責那群學生的事情!」
崔普卡德冷峻的聲音響起,但是雪不是宣佈迪塔的死刑。
迪塔驚喜的抬起頭,不過很快就收斂起了自己外露的情緒。有些悲傷的開口道:「我一定不會在讓崔普卡德家族的榮譽蒙羞!」
說完,他在深深的鞠了一躬之後,轉身離開了原地。
崔普卡德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皺着眉頭。
「這小鬼是不是要給我一個下馬威呢?」
崔普卡德皺着眉頭如此想到。
盧克的舉動未必是在為難迪塔·比勞。也不一定是真的迪塔·比勞做出的事情觸怒了他。很有可能一開始就準備好了給他們一個下馬威。
這樣的下馬威,其實也算是合理,畢竟他本身也是在向盧克秀肌肉,現在看起來對方並不吃這一套。
崔普卡德冷笑了一聲。
「好事……」
說着,他在自己身前不遠處的鏡子處,畫出了一個特殊的魔法符號。那鏡子與魔法符號共鳴,泛起了淺粉色的光芒。很快,一個男人的身影,就出現在了鏡子當中。
男人有着一頭黑色的長髮,臉型瘦長,像是蛇臉。整張臉上,最引人注目的,還是哪一雙湖綠色的眼睛。
那是和盧克的眼睛相同的顏色,只不過這雙眼睛莫名的比盧克的眼睛要渾濁的多。
「崔普卡德大人,突然用『千里鏡』來找我,是不是有點不太禮貌。」
千里鏡的出現是突然的,他家裏的某一面鏡子幾乎是在瞬間就完成了變化,他沒有什麼阻止的空間,並且在此情況下,崔普卡德能夠通過千里鏡看到一些其他的東西。
這樣的特性他們也是早就知道了,所以他在家裏的鏡子也只有一面。
「哦,斯圖爾特大人,如果給您帶來了什麼不便,還請見諒。」崔普卡德的語氣是如此的誠懇,「畢竟我沒有辦法控制千里鏡。或者說這東西本身就不是人能夠控制的。」
斯圖爾特對崔普卡德的說法嗤之以鼻。
這種說法雖然崔普卡德一直都在說,但是真正相信的人沒有多少。
大家寧可都把鏡子蒙起來,只有在自己使用的時候才掀開,也不願意忍受崔普卡德這種突然的呼喚。
「請說正事吧,崔普卡德大人。您的無事不登三寶殿,我們都有領教。」
斯圖爾特沒有要給崔普卡德面子的意思,硬邦邦的說道。而崔普卡德也不着腦,笑着道:「我只是來提醒您,您的那位遠房親戚。剛剛已經抵達了美國。艾吉爾伯特校長也派了米蘭達小姐去迎接對方。」
聽到這話,斯圖爾特的臉色徹底的陰沉了下來。顯然他對這件事並不知情,並且相當的氣憤。
崔普卡德看着這樣的情況,也是鬆了一大口氣。
「我也派人去迎接了岡特先生,畢竟有些事情我作為貴族們的領頭羊,還是要和他說清楚的。比如,他來幫助我們恢復蛇木的生機,這一點大家都很開心。但是……」
崔普卡德深深的看了一眼斯圖爾特,認真地道:「我還得提醒他,他終究是一個英國人。美國貴族有美國貴族自己的規矩。我們可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同伴的利益受損。畢竟如果這一次是這樣,那麼等到我們面對如此情景的情況下,就沒有熱能夠幫我們了。」
崔普卡德說的動容,斯圖爾特聽的冷靜。
「看起來你沒有成功。」
斯圖爾特意味不明的說道。
而崔普卡德則是毫不在意對方的話裏有話。
「很抱歉,我沒有說服他。不,我甚至都沒有見到他。」崔普卡德一遺憾的搖頭,「岡特大人似乎在美國有着屬於自己的勢力。這在我的意料之外。」
這話出口,讓斯圖爾特的兩條眉毛也擰在了一起。他有些糾結的開口道:「這件事……」
「這件事我會繼續追查。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斯圖爾特大人。」崔普卡德一臉的嚴肅,「但是我現在也需要你的一個態度,你到底想不想讓岡特大人插手進原本屬於你的權力當中呢?」
其實這是一個根本就沒有意義的內容。
雖然不知道當時尹索特·塞耶到底是在什麼精神狀態下,才把岡特的姓氏加進了天然校董的行列當中。但是只要約瑟夫·斯圖爾特打定主意不承認,那麼盧克·岡特也沒有辦法真的插手進來。
除非他手中有什麼斯圖爾特拒絕不了的東西。
但是斯圖爾特卻也並沒有像他想像的那樣,斷然拒絕。
「這一點,我需要在和岡特見面聊過之後,才能說明。」
斯圖爾特很認真的說出了在崔普卡德認為有些愚蠢的話。
「你在猶豫?」
崔普卡德詫異的看着斯圖爾特。
而司斯圖爾特並沒有說明,只是搖了搖頭道:「我自然有我自己的理由。這一點就不勞崔普卡德大人費心了。」
說着,他好像是聽到了什麼,朝着自己的身後應了兩聲,然後在崔普卡德看似熱情,實則有些憤怒與的表情之下,道:「我得先走了,崔普卡德大人,還有一些文件等着我的批覆。你知道的,我總是很忙。」
說完,斯圖爾特就像鏡子上浮現的那個符號,用魔力抹去。之後他冷笑了一聲道:「這是要拿我當筏子?」
「我當然看那個小混蛋不順眼。但是你老小子想要白嫖我,當然也不是什麼好人了!」
斯圖爾特說完之後,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看向了自己身後的那個人。
「你說的很對,確實沒有人在意我這個所謂的『尹法魔尼創始人後裔』的名號。現在,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斯圖爾特盯着自己身後站着的白袍人,語氣不耐的開口說道。
艾吉爾伯特視他的利益為無物。崔普卡德想要利用他。盧克·岡特更是想要在自己的身體上大快朵頤。對他來說的這三方,沒有任何一方是好東西。如果可以,他希望三方能把狗腦子都打出來,然後自己坐收漁利。
「有。」
他身後的黑袍人發出了平澹的聲音,語氣平平無奇。
「我是來幫你的,約瑟夫·斯圖爾特,我從一開始就說了,我是來幫你的。」
看不清樣子的白袍人認真的說道:「關於對付盧克·岡特這件事,我們已經做好了安排,現在就只等着你為我們提供一個不錯的機會了。只要有這樣的一個機會,你也不會再煩惱這件事情了。甚至於……」
「你說不定還有機會奪取盧克·岡特的財產呢。畢竟,你們確實是遠親。」
想到岡特家族可能擁有的那些好東西,還有先祖記載當中,岡特家族的奢華。他明知道對方是在扯澹,他依然有些按捺不住的口乾舌燥。
「當然,我們是遠親,血濃於水。」
斯圖爾特大義凜然的開口說道:「我會約盧克·岡特來到我的府邸會面,我們將會和平的商討關於先祖留下來的權利的劃分。」
「如果我親愛的岡特大人除了什麼問題的話,那麼我一定會羞愧的難以復加,甚至住進醫院的。」
他說的是那麼的感傷,而其中的內涵,卻讓人能夠一清二楚。
「請放心,你一定不會被懷疑的。最多也急速被指責監管不力罷了。」
白袍人自信滿滿的開口說道。
………………
「爺爺,你的海螺響了。」
羅夫看着爺爺腰間掛着那個正發出動人的歌唱聲的小海螺, 有些驚訝的說道。
紐特在聽到那聲音的第一時間就是先捂住了羅夫的耳朵。
但是看着羅夫那有些疑惑的眼神,還有自己依然正常的精神,他還是鬆了一口氣。
「看起來這麼多年過去,她總算是能夠控制住自己的力量了。」
紐特看起來有些輕鬆,也有些欣慰的感覺。
「她?」羅夫有些狐疑的看着爺爺,「爺爺你不會在外邊還有點其他故事吧。」
紐特看着孫子,一臉的無語,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但是憋得老臉通紅,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口。他不擅長解釋這些有的沒的。
「你到時候看看就知道了。」
說着,就把那正在響着的海螺放在了自己的嘴邊。
「蘭蒂?是你嗎?蘭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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