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他遭遇那種事情.....」
這話一出口,在座的教授都沉默了下來。
魂溢症是什麼?可能一般人不知道,但他們卻非常清楚。
魂壓先天就遠高於常人,就像是溢出容器的水那般,魂壓溢出體外。
這樣的病例極其稀少,甚至說它們應該是太過有天賦的存在,但也因為這樣的天賦,他們往往會遭遇不幸。
過度的魂壓缺乏管束,會給魂溢症的患者身邊人帶來不幸,並且會引起諸多異常的注意。
就算前兩點運氣好度過,魂溢症本人往往也會因為直面太多真實的世界而瘋狂,最後引發魂壓的失控,釀成慘劇。
所以,能有一名活着的魂溢症患者被學校招攬,本應該是好事,但魏莪朮的情況則比一般的魂溢症更加複雜。
第一,他的魂溢症程度是史無前例的高。
第二,他幼年就與數不清的異常接觸,甚至搏殺異常,這讓他的靈魂更加不穩定。
第三,他遭遇了【那個事件】,雖然事件的保密度極高,但可以知道的是他的肉體與靈魂的容器都被一股難以想像的偉力擊碎,原本溢出的靈魂更加無可抑制。
讓人感慨或者無奈的是,這三點都是因為魏莪朮他太過強大,太過堅強,才會導致出現這樣的結果。
「強大的代價嗎......」
可是,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就算天賦再強大,要成為強者,時間也是必不可少的東西。
而魏莪朮,他恐怕已經沒有時間了。
實習組,北境最為特殊的一個分類,是終測最終要篩選出來的那一批人。
他們都被寄予厚望,在學生時代就會開始活躍在異常的那個世界中,並且採取導師制度。
此刻的會議室里,其實也有分配導師的意思在裏面,但魏莪朮這樣的情況讓很多人都覺得有些無從下手。
於知魚,早就已經被學校里的那個鍊金術現代碩果僅存的mster內定,而王溪玄出身十三家中最神秘的道門不可知地,自然也會隨着道門的前輩修習。
剩下兩人,黎聖若被公安部的某位大人物親自來申請成為他的導師,梁蔡也很搶手,最後還真的就只剩下了魏莪朮這個特殊的存在。
「其實,魏莪朮也有人願意當他的導師...」
「嗯?是哪個不服輸的年輕人嗎?」
真君搖了搖頭,反而說了另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前最強的異常獵人,曾經的【浪子】,他一直追查的惡魔遊戲貌似有些眉目了,近期就會回來。」
「莫道桑,他對魏莪朮很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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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們三三兩兩在校園裏閒逛,新生們入學比老生返校的時間早一些,所以現在在學校里的基本都是新生。
本就廣闊的校園,再加上人實在是不多的新生,更顯得北境安靜了下來。
相約晚上一起去蹭學校免費的迎新晚宴後,於知魚把兩人領到了宿舍的生活區,彼此加了個聯繫方式後就扭頭返回了自己的寢室。
北境的寢室和大部分的大學也不太一樣,樓層不高,但很寬,宿舍門前是一片不算密集的樹林,可以隨意在間隙里穿行,坐落在這樣的樹蔭里頗為古典。
讓人想起民國時期的學生建築,不過也能理解,現代大學的基礎都是在那個時候建立的。
魏莪朮和黎聖若在門口簽到,遞過自己的學生證之後就可以領一把寢室的鑰匙,上面寫着門牌號。
至於洗漱用品和床單被褥,也不需要自己去拿,已經有人準備好了,如果有自己想要更換的可以去旁邊的超市自行採購。
可能是報道的時間都比其他人晚,也可能是入學考試排名都是第一,魏莪朮與黎聖若兩人竟然剛好分在了一間寢室。
魏莪朮和黎聖若兩個人拿着宿舍門牌找了半天才找到最後那座似乎有點落魄的寢室樓。
這棟宿舍樓似乎有些年頭,能從精緻的簡歐式風格看出當年的風華,建築質量有些好的驚人,依然屹立在銀杏樹與楓樹中屹立不倒。
【何為道】
【何為法】
兩個巨大的原木製對聯掛在這棟宿舍樓大門外,分列左右,像是兩個自古就存在的詰問,向每一個初到此樓的新生提出問詢。
「何為道?何為法?」
如果說宿舍的外觀有些破舊,但此刻放在門口的這兩個巨大的木質對聯則讓它憑空多出了一股高遠而壯闊的氣質。
「這就是何道樓?」
「看起來是。」
黎聖若背着三米多的長槍袋,魏莪朮兩手空空,倆人就像是倆木樁一樣杵在寢室樓前的落葉里,抬頭看着這個建築發呆。
下午的陽光照來,尚且沒有變黃變紅的銀杏和楓葉都依然翠綠,風吹葉動,光影斑斕的在魏莪朮與黎聖若身上飄散,美的一塌糊塗。
——「安心進去吧,那是專門給歷屆實習組的學生準備的宿舍樓,別看破,別人想進去還沒機會嘞。」
於知魚當時是這樣介紹的。
「男寢被稱為何道樓,女寢則是何法樓,這兩個寢室樓最大的好處是學生有自治權。」
所謂的自治權是什麼,於知魚一時半會也解釋不清,但是只提了兩點最關鍵的。
「寢室內沒有其他大學那樣禁止大功率電器,也沒什麼定點熄燈斷網。」
「而且免住宿費和水電費。」
前者讓人心動,後者則讓小魏毅然的直接投奔何道樓。
「免住宿費,水電費,不限制大功率用電,二人寢,不斷電不斷網,還要啥自行車了!」
魏莪朮直接就走了進去,黎聖若在他身後試圖把槍桿橫過去,也在悄悄思索同樣的問題。
魏莪朮是窮的光明正大,理所當然,理直氣壯,福利院長大哥們就是窮,倒也別有一番灑脫的氣度。
他所不知道的是,自己身後那位看着就很有錢的小公子哥,黎聖若,其實現在也是窮狗一條。
背着家裏偷偷報名北境,銀行卡信用卡被凍結也是理所當然!
所以當他聽到免住宿費和水電後,也毅然贊同了魏莪朮的看法。
兩條窮狗哥們就這樣滾進了問道樓,前者還幫後者拎着槍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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