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具體一些,讓羽生桑也知道。」
面對雲上映畫的發行負責人,廣橋淺子如此吩咐。
「是。」
來人答應一聲,開始詳細的介紹起來。
「我今天主要說的,其實是青春片與恐怖片」
雲上映畫負責娓娓道來,很快就讓羽生秀樹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待聽完之後,羽生秀樹大概也明白了。
這位負責人說的,是今年雲上映畫計劃發行的幾部電影,大概類型都是青春片與恐怖片。
在經過調查之後,發現發行計劃有些不符合時宜,需要進行系統性的更改。
但問題是,雲上映畫的發行策略延續以往成功經驗,內部反對聲音極大,更因此牽扯上了新月院線,以及一個重要人物。
伊藤信介。
作為雲上系的創始人,老闆的好友與合伙人,雲上映畫的重量級元老,伊藤信介的反對,讓更改發行計劃幾乎沒有任何可能。
早在去年,沒有更改發行計劃的壞處就已經顯現,好幾部類型片的票房都不盡如人意。
如果說個別電影的發行成績不好,還能歸結於電影質量本身,但固定類型電影的成績都不好,那定要要從別的地方找原因了。
到了今年,哪怕是伊藤信介依舊覺得,不能輕易系統性的更改,已經積累多年的成功發行經驗。
可還是有些高層頂着壓力,把事情匯報到了廣橋淺子這裏。
聽這位負責人說到這裏,羽生秀樹也如廣橋淺子一樣,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他難得來一趟雲上娛樂,結果就遇到這種麻煩事。
先拋開伊藤信介不提。
在羽生秀樹這位時間下游者看來,這位負責人說出的問題,根本就不是電影發行,或是某一類電影的發行本身。
透過對方話題的表象,其實隱藏在問題之下的,是時代發展,技術進步,以及院線經營模式改變對電影製作與發行的影響。
整個八十年代,霓虹電影都處於全面的動盪之中,製作、發行、院線都在時代的動盪中過渡、改變、成長、突破。
經濟的快速崛起,使得霓虹社會也在快速拋棄了舊有的一切,電影行業亦是如此。
繁華似錦的當代霓虹社會,需要適合它的文化產品。
無法適應,無法改變,無法迎合社會文化的從業者,等待他們的自然是被市場無情淘汰。
曾經那些霓虹大製片廠的沒落,小製片廠的大量倒閉,就深深印證了時代與市場的選擇。
而能夠適應與迎合新時代文化需求的從業者,則會吃到時代的紅利,迅速在時代浪潮的簇擁下崛起。
雲上娛樂傳媒集團,就是最好的成功案例。
在羽生秀樹這位穿越者的帶領下,短短時間便發展成一方霸主,很明顯就是吃到了這最大的紅利。
而當這些所謂大方向的變革,落在具體的問題之上後。
大概就是青春片,以及後來著名的霓虹式恐怖片崛起,本質是因為社會文化在與傳統霓虹家庭,以及新時代年輕人之間「取捨」後的產物。
還有便是院線硬件改革,多廳影院與小型放映廳的推廣,為電影類型多元化的發展,提供了重要的支持。
而這種發展,又進一步迎合了新時代觀影群體的消費需求。
尤其是在院線這件事上,受羽生秀樹這位穿越者影響所誕生的新月院線,絕對是最大的推手。
因為如今的新月院線,已經是全世界最大的多廳影院與小型放映廳院線。
在羽生秀樹的影響下,新月院線還在不斷改革,準備用更好的姿態,迎接新的院線黃金時代。
所以,這位雲上映畫製作人,看似說的是個別類型電影的發行計劃調整。
但最根本的,卻是雲上映畫的一部分管理層,懵懵懂懂的意識到了時代的變化,希望能迅速的調整迎合。
而有些固守傳統的人,卻並未意識到這個問題。
偏偏在這些固守傳統的人里,有伊藤信介這位雲上系的重要人物。
也難怪廣橋淺子會為了這點看似不大的小事頭疼,還讓羽生秀樹提提意見呢。
儘管這些年,伊藤信介逐步放手在雲上映畫的權利。
但作為一手打造整個雲上映畫班底的奠基人,他的影響力又豈是那麼容易可以淡化的。
所以這件事一旦處理的不夠妥當,可比當年『松竹系』大清理要麻煩多了。
搞不好,雲上映畫爆發大分裂都有可能。
而這也是廣橋淺子,以及羽生秀樹最不希望看到的。
畢竟雲上娛樂如今的發展勢頭正好,要是真受到這種事情影響的話,那可比幾部電影票房失敗要嚴重多了。
不改革,短時間保持穩定,但卻會錯過重要的轉型期。
改革,儘管對未來有好處,但卻有可能會爆發出更大的動盪。
「哎」
羽生秀樹嘆了口氣,對這位雲上映畫負責人說,「文件留在這裏,這件事我要和廣橋社長再談談。」
那位負責人聞言,連忙按照羽生秀樹的吩咐放下文件,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能混到這種高層位置的人,雖然對時代大勢的把握懵懵懂懂,但又怎麼會看不清這件事有可能造成的後果呢。
所以他知道,在面對這種重大決策的時候,他根本沒有資格插手。
而負責人前腳才剛剛離開,後腳廣橋淺子的聲音就響起來了。
「你還是我?又或是吉岡桑。」
廣橋淺子的話雖然沒頭沒尾,但羽生秀樹卻明白是什麼意思。
這件事涉及到伊藤信介,最好的處理辦法,肯定是他們親自找伊藤信介談談,然後只要伊藤信介鬆口,那剩下的頑固派根本不足為慮。
這也是避免集團動盪的最好方法。
羽生秀樹想了想說,「還是我去吧,吉岡桑離開太久了。」
雖然吉岡翔太是他們的好友,是雲上娛樂的創始人之一,但多年前加盟風暴廣告之後,就把全部精力投入到了風暴廣告之中。
如今的吉岡翔太,雖然還在雲上娛樂董事會掛名,但已經很久沒管過雲上娛樂的業務了。
其實已經可以這樣說,如今除了一些必要的合作外,吉岡翔太已經完全脫離雲上娛樂了。
所以這個時候讓吉岡翔太來處理這件事,顯然是非常不合適的。
「好吧,需要幫助及時聯繫我。」廣橋淺子說。
「放心吧,伊藤桑不是笨蛋。」羽生秀樹笑道。
廣橋淺子不再說這件事,而是轉而問羽生秀樹,「羽生桑這次來找我,又是為了什麼呢?」
「雲上衛星電視上市在即,股權認購方面我有些想法」
羽生秀樹此次來,自然就是為了雲上衛星電視的上市事宜。
這件事,說白了就是分享利益,在合理範圍內給大家分蛋糕。
他雖然已經進行了縝密的考慮,但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所以他還是想來和廣橋淺子溝通一下。
單單是這件事,兩人就一直談到了午餐之後。
好不容易在兩人的共同考慮下,把所有細節都捋了一遍,廣橋淺子如釋重負的表示,「羽生桑還真是一來就給我找了個麻煩的事情。」
羽生秀樹笑道,「只是麻煩而已,接下來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說。」
「什麼事?」廣橋淺子面露好奇。
「我已經收到阿美利卡那邊的消息,索尼收購哥倫比亞,交易已經達成了,估計這幾天就要正式宣佈。」
羽生秀樹此言一出,廣橋淺子即便早已知曉這件事,但聽到確定的消息後,還是難掩驚訝之色。
「多少錢?」她趕忙問。
羽生秀樹說,「如果消息準確,接近五十億美元。」
聽到這個數字,廣橋淺子忍不住嘖嘖嘴道。
「真不愧是索尼,之前才二十億美元買下哥倫比亞唱片,現在又花五十億美元買哥倫比亞,七十億美元直接成為世界最大的娛樂公司。」
「淺子桑就沒點別的想法?」羽生秀樹故意問。
廣橋淺子趕忙說,「我有,但云上娛樂可沒有那麼多錢。」
「把這些年公司在房產和股市上的投資全部套現,再加上公司的現金流,再向銀行貸款的話,我們能籌集多少錢?」
羽生秀樹直接問。
廣橋淺子聞言,有些驚訝的說,「羽生桑準備來真的?」
羽生秀樹說,「當然,索尼都能買,我們為什麼不行。」
廣橋淺子趕忙問,「那雲上影業呢,我們在荷里活發展的不是很好嗎?」
羽生秀樹解釋,「雲上影業的發展是不錯,但只要不是那幾個荷里活傳統大製片廠,發展到一定程度,就註定會有無形的天花板阻礙。」
羽生秀樹沒法說,他如今為未來的雲上影業準備的那些影片和IP,要是沒有傳統大製片廠撐腰,別說吃下去,撐都要撐死自己。
廣橋淺子聞言不再糾結,畢竟他信任羽生秀樹的判斷。
在心中稍微盤算一下,她最終給出一個答案。
「我們現在盈利雖然還不錯,但攤子大了運營成本也大,極限狀態下,雲上娛樂最多能籌集三十億美元。」
羽生秀樹聽到這個數字,笑了笑說,「足夠了,到時候我再讓精靈娛樂幫幫忙,那邊的現金流十分充沛。」
廣橋淺子又問,「什麼時候開始。」
羽生秀樹說,「不着急,你等我通知。」
「那目標呢?」廣橋淺子問出最關鍵的問題。
羽生秀樹沒有回答,而是拿起筆,在廣橋淺子面前的文件上寫了一串英文。
廣橋淺子看到之後,面露驚訝之色。
她意識到,羽生秀樹想要的可不止是荷里活大製片廠。
離開廣橋淺子的辦公室,羽生秀樹先去隔壁的風暴廣告找了吉岡翔太。
關於伊藤信介的事情,雖然他不打算讓吉岡翔太出面,但肯定是要提前知會一聲的。
風暴廣告的辦公室里,吉岡翔太聽完羽生秀樹的話,重重嘆了口氣道。
「哎,當初我們幾個創業的時候,只是想拼盡一切的努力,卻那敢想會創造現在的一切,也從未想過,大家或許會漸行漸遠。」
羽生秀樹說,「吉岡桑言重了,只是意見不合罷了,我相信伊藤桑會顧全大局的。」
吉岡翔太卻看着遠處的雲上娛樂大樓,繼續自顧自的說,「雖然距離如此近,但不知不覺,我已經離開雲上娛樂很久了,或許又有人要離開了。」
「怎麼?你覺得伊藤也會離開。」羽生秀樹說。
吉岡翔太搖搖頭說,「用離開來形容有些不準確,應該說是和我一樣,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吧,伊藤桑不就是那樣的性格嗎。」
「或許吧。」羽生秀樹說,表情波瀾不驚。
「你知道的。」
吉岡翔太突然轉頭看向羽生秀樹,語氣肯定。
「或許吧。」羽生秀樹重複了同樣的話。
知道什麼,知道伊藤信介對權利沒有欲望,但心中卻有着自己的堅持。
但那種堅持,卻漸漸和雲上娛樂集團的發展背道而馳,成為了雲上娛樂集團改革的阻礙。
一個是越來越成熟,越來越龐大,越來越市場化的商業集團。
一個卻是追求藝術和自我價值的電影從業者。
這種情況下,作為雲上娛樂集團掌舵人的廣橋淺子,不會為了伊藤信介而去犧牲集團的發展與利益。
因為在這麼多年的時間裏,廣橋淺子始終站在集團運營者的角度上看待問題,她的視野與思想,早已和多年前不一樣了。
而伊藤信介在松竹系大清洗後放棄權利,始終把自己定位在原本的角色上,看待問題的角度和廣橋淺子漸行漸遠。
這不妨礙兩人依舊是朋友。
但這也同樣改變不了,兩人事業心的不同。
至於羽生秀樹?
他和多年前出手清理松竹系一樣,他只會毫不猶豫的一直向前走,絕不會為了那些速度慢的,掉隊的,停在原地的人回頭。
這時,吉岡翔太情緒恢復,出聲詢問,「準備什麼時候和伊藤桑聊聊?」
羽生秀樹看了看腕錶道,「七點半,不過在那之前我要先去接個人。」
港區,赤坂。
時間剛過四點。
羽生秀樹邁步走進一家掛着『HA VILLAGE事務所』的會社內。
這家事務所就是原本雲上音樂,華納唱片,以及中森明菜聯合成立的HA VILLAGE獨立廠牌。
中森明菜隱退之後,這家獨立唱片廠牌原地解散,然後由雲上娛樂注資,成立了一樣名字的藝人經紀事務所。
如今這家事務所的簽約藝人,就只有吉田美和所在的『美夢成真』樂隊。
中森明菜年前從夏威夷回來之後,就一直忙於美夢成真的工作。
美夢成真結束《樂隊的天國》錄製後,新年還參加了雲上系的新年演唱會,然後便馬不停蹄的進入了新年首張單曲的錄製中。
作為事務所,則需要配合唱片公司展開一系列的前期宣傳。
所以中森明菜在新年回清籟市,僅僅陪了家人兩三天時間,便又重新趕回東京工作。
事務所的員工不算多,自然也都認識羽生秀樹。
所以自然不會有人阻攔,羽生秀樹便在一眾人的問好聲中,走進了中森明菜的辦公室內。
然後他就看到穿着幹練黑裙子,頭髮盤起來的中森明菜,正在與她的前經紀人,如今事務所的藝人總監探討工作。
眼看羽生秀樹到來,女人眼睛一亮,起身便要衝過來和愛人訴說相思。
羽生秀樹卻趕忙說,「明菜先忙,我看點東西。」
羽生秀樹舉了舉手上的一份文件。
是雲上映畫發行部門負責人留下的那份。
既然晚上要和伊藤信介見面,他自然要提前準備一下,了解下這些項目的內容。
而中森明菜聽到羽生秀樹的話,也只好按下心中的衝動,繼續商議工作上的事情。
而旁邊,羽生秀樹在將資料翻到最後,看到一部恐怖片名字後,心想這世界上的巧合還真是多啊。
這部電影是由未來霓虹著名導演黑澤清自編自導,著名男演員伊丹十三主演的恐怖片。
雲上娛樂參與投資,是製作委員會成員之一,並且由雲上映畫發行部門負責發行。
雖然是恐怖片,但片名卻是很有迷惑性的《甜蜜之家》。
故事也不複雜,大家就是主人公一行人,因為某個理由,前往某個建在深山中的洋館,然後在洋館裏發生的一系列恐怖故事。
在這部電影裏,黑澤清吸收了美式恐怖片的血漿暴力元素,走出了不同以往的恐怖片風格。
不過嘛,電影本身其實沒什麼可說的。
但是在另一個時空,這部電影卻引出了另一個影響世界的超級IP。
深山、洋館、血腥恐怖
某個遊戲的背景便躍然於紙上。
《生化危機》
前世童年,卡普通便安排旗下遊戲製作人藤原得郎,製作了第一版生存解密向的恐怖遊戲《甜蜜之家》。
遊戲上市後大受好評,甚至被玩家評價為比電影還要讓人感恐怖。
甚至因為過於恐怖的原因,這款遊戲還被歐美地區禁止發售。
在之後,藤原得郎離開卡普空,《甜蜜之家》登陸索尼PS主機,被三上真司接手製作續集。
而三上真司便在《甜蜜之家》的基礎上,製作了後世的超級IP,《生化危機》。
三上真司的《生化危機》,無論是所處的洋館,雕像謎題、隨身和箱子庫存、開門這些細節,以及注重生存、分散的故事碎片這些基礎設定,都深深受《甜蜜之家》影響。
甚至可以說,後世眾多的同類恐怖遊戲,都深受《甜蜜之家》的影響。
想到這裏,羽生秀樹直接走出事務所,聯繫了雲上映畫發行部門。
「甜蜜之家的遊戲改編版權還在嗎?」
電話那頭,工作人員一番查證後表示,「還在。」
羽生秀樹吩咐,「版權不要授權,我會安排人來談。」
說完,羽生秀樹又聯繫了精靈娛樂的神聖工作室。
接通電話的是神聖工作室的負責人西山隆志。
羽生秀樹開門見山的詢問,「第三開發組的藤原得郎最近有工作安排嗎?」
西山隆志回答,「會長,他最近在處理魔界村第二部的移植工作。」
羽生秀樹說,「把移植工作交給其他人,我這裏有個項目想要讓他負責。」
「好的,什麼項目?」西山隆志問。
羽生秀樹說,「讓他明天直接去雲上映畫,有一部名叫甜蜜之家的電影,那就是他的項目。」
西山隆志答應道,「好的,我會通知他的。」
說完這些,羽生秀樹又簡單從西山隆志口中,了解了一些神聖工作室的現狀。
聽得出來,神聖工作室現狀很好,雖然每天工作多到忙不完,但大家也都甘之若飴。
畢竟精靈娛樂一直以來都堅持最初的所制定的分成制度,大家努力賺錢,自然沒有什麼不滿意的。
掛斷電話,羽生秀樹露出一個笑容。
既為了精靈娛樂的欣欣向榮。
也因為意外收穫《生化危機》這個IP。
不過電話打到現在,他再回答HA VILLAGE事務所的時候,才發現這裏已經下班了。
辦公區的燈雖然還亮着,但卻已經看不到一個員工。
帶着不錯的心情,他重新走回中森明菜辦公室,此時中森明菜早已和下屬談完了工作,正一個人等待羽生秀樹。
看到羽生秀樹後,中森明菜迫不及待的如花蝴蝶般撲入羽生秀樹的懷裏,嬌聲道,「老公,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羽生秀樹言罷,擁吻向小胖菜。
沒多久,兩人便倒在沙發上纏綿起來。
可偏偏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
與此同時,還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進來。
「明菜,員工都已經下班了,你還在工作嗎,當老闆了還這麼辛」
話音到一半就突然停下來。
來人看着沙發上,衣裙不整的中森明菜,還有完全沒有停手的渣男,頓時小嘴不滿的撅起來道。
「老師,既然來了為什麼不叫我,只讓明菜吃獨食。」
聽這語氣,能說出這樣話的,不用猜就知道是小泉今日子。
而且中森明菜選擇開辦事務所的大樓,緊鄰小妖精的事務所。
所以小妖精出現在這裏,也實在是太正常不過。
既然是小妖精,事務所外面的保鏢沒有阻攔,也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了。
而小妖精在說話的同時,手上動作也沒有停。
上百萬的愛馬仕手袋,隨手朝旁邊一丟。
緊跟着,身上的風衣便落在地上。
許久後,辦公室里一場酣暢淋漓的遭遇戰結束。
羽生秀樹以一敵二,中森明菜這個弱雞,即便聯手小妖精這顆小趴菜,還是被渣男輕鬆擺平。
眼看距離約見伊藤信介的時間快到了,渣男也沒時間和兩個女人繼續溫存,果斷出發前往會面的地點。
不過臨走時,兩女懇求帶上她們。
因此羽生秀樹抵達港區一家餐廳的時候,身邊自然而然的多了兩個拖油瓶。
沒理會餐廳的客人和服務者,在看到他和中森明菜,以及小泉今日子一起出現後的驚訝眼神。
羽生秀樹在侍者的帶領下,進入到預定的包廂內。
進門後他才發現,伊藤信介竟然已經提前到了。
很巧的是,伊藤信介也帶着妻子岡田奈奈。
只是在看到羽生秀樹帶着兩個女人後,伊藤信介當即忍不住豎起大拇指,滿臉都是欽佩之色。
接下來,酒菜上桌,女人們坐在一起閒聊,羽生秀樹和伊藤信介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趣事。
包廂內的氣氛,愉快輕鬆,仿佛和以往一樣,像是兩個老友的私下聚會。
不過聊到最後,伊藤信介卻對羽生秀樹說,「陪我出去呼吸下新鮮空氣如何?」
「當然沒問題。」
羽生秀樹言罷,兩人便一起走出了包廂。
很快,兩人便出現在了餐廳一處無人的陽台上。
冷風夾雜着小雪,落在兩人身上。
伊藤信介從口袋取出煙盒,作勢想要給羽生秀樹發一根煙,可手才剛剛抬起來,就想起來羽生秀樹不抽煙。
「忘記你不抽煙了。」
說完,伊藤信介露出個複雜的表情,「一直以來,你似乎都沒怎麼變,總是有自己的堅持。」
羽生秀樹笑了笑說,「我怎麼會沒變,人當然要跟着時代改變的,畢竟是時代成就了我們,而不是我們成就了時代。」
「可是」
伊藤信介給自己點上一根煙,欲言又止。
羽生秀樹見狀,拍了拍伊藤信介的肩膀,「我們是朋友,一起經歷了這麼多年,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嗎?」
伊藤信介聞言,目露一絲溫暖道,「當然,我們是朋友。」
然後,他緊跟着又說,「我很開心能看到我們的事業發展的如此好,但我同樣感覺到,現在的一切不再是我想要的。
我現在不缺錢了,所以我想追求一些自己喜歡的東西,但在雲上映畫,很多時候我都不得不為商業所妥協。
我師父去年去世了」
伊藤信介就那樣一句接一句的說,羽生秀樹則在旁邊靜靜傾聽。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伊藤信介丟掉手中的煙蒂。
在寒冷的冬夜裏嘆了口氣。
「我其實已經發現,儘管我已經在盡力減少存在感,但我的存在,我的堅持,依舊影響了雲上映畫的發展。
現在的雲上映畫人才濟濟,已經不是成立當初,少了我就無法運轉,所以我覺得,也到了我離開的時候了。」
聽到這裏,羽生秀樹沒有說任何挽留的話。
他們太熟悉了,說那樣的話,他自己不信,也是對伊藤信介的愚弄。
他只是問,「你接下來想做什麼?」
「先休息一段時間,帶奈奈醬去度假,她一直想去法國巴黎,可我一直都沒時間,或許還會去夏威夷住一段時間。
再然後」
伊藤信介想了想,有些惆悵的說,「應該會去荷里活吧,在那裏學習沉澱,或許會產生不一樣的想法。」
「看來你都安排好了,那就祝你玩得開心。」
羽生秀樹送完祝福又說,「不過要是先去法國巴黎的話,我在七區正好有房子,可以住在我那裏。」
「那我就不客氣了。」伊藤信介笑着說。
不管在雲上映畫發生了什麼,但朋友之間的關係卻沒變。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明白這世界上沒有不散的宴席。
分開,是因為各自的理念。
並不是因為發生了什麼你死我活的矛盾。
羽生秀樹又說,「夏威夷的話,白沙灣莊園你認識路,就不用我親自招待你了。」
伊藤信介說,「呵呵,當然不用。」
「哦,對了,聖丹斯電影節這個月底開幕,你要是願意可以去參觀,記得提前聯繫雲上影業,順便還能帶奈奈醬去滑雪。」
「雲上影業今年有影片參展嗎?」
「當然有,保證伊藤桑不會失望。」
「是嗎,那我必須去看看。」
新年伊始,一月十一日。
在大家還沉浸於新年的餘溫中時,已經是雄踞霓虹,觸角延伸至全世界的雲上娛樂傳媒集團,突然對外宣佈了重要消息。
雲上娛樂傳媒集團的創始人之一,霓虹著名電影監督伊藤信介,宣佈因為個人原因,退出雲上娛樂集團董事會。
新聞發佈會上,伊藤信介表示他將不保留任何集團,以及子公司的職務。
一石激起千層浪。
儘管伊藤信介再三表示,這是他的個人意願。
但眾多媒體還是紛紛猜測,這會不會是雲上娛樂集團上層權力鬥爭的結果。
大家深挖一下後發現,當初創辦雲上映畫的四人組,吉岡翔太早在多年前就辭去所有職務,專心管理風暴廣告。
這直接便被媒體解讀為,吉岡翔太被其他創始人排擠出雲上娛樂。
如今伊藤信介宣佈離開,那留在權力層的就只剩羽生秀樹與廣橋淺子兩人。
一時間,關於雲上娛樂內訌,誰會是雲上系下一個出局之人,雲上娛樂何時會分崩離析的猜測,甚囂塵上。
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不管是羽生秀樹,還是廣橋淺子,都沒有出面澄清這些傳聞。
甚至,雲上系都沒有動用媒體資源來壓制消息的傳播。
真真假假,一時令人難以分辨。
而此時,羽生秀樹又在哪裏呢?
其實在新聞公佈的三天後,羽生秀樹在中森明菜依依不捨的送別下,從白金台區中森明菜的家中出發,前往了羽田國際機場。
然後『雲上號』起飛,目的地意大利。
漫長的飛行後,飛機降落在意大利首府羅馬。
此行他前來,雖然第一時間就住進了羅馬北區的豪宅里,但卻並非為了陪懷孕的莫妮卡·貝魯奇。
而是為了另一件事情。
當天,他就見到了從聖阿加塔工廠趕來的溫德林·維德金。
見面後,羽生秀樹第一時間便問,「消息可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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