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 龍柱立。讀字閣 m.duzige.com
通天徹地之路開啟。
竇長生焚燒了祭文,仰望着天穹,看着這一道通天徹地的龍柱。
龍柱立,這是首次出現,所以有心人皆可見。
如今正在逐漸開始隱退,不到呼吸間就已經消失不見,竇長生看着空空如也的地方,不由按住了胸口的位置,這正是九州鼎所在位置。
伴隨着九州鼎生出灼熱,竇長生視野再一次浮現出特殊的場面。
現實和氣運世界,同時出現在視野中。
能夠看見龍柱之上,一條赤蛟正在吞吐雲氣,龍氣猶如雨水一般,不斷灑落四方。
一開始赤蟒化為的赤蛟,也才十丈左右,但如今赤蛟卻是足足有着近乎四十丈,稱得上是龐然大物了。
那一條赤龍也才百丈左右,被赤蛟吞噬了近乎一半的身子,再加上失去了霍州和冠洲,怕是赤龍已經不如赤蛟龐大了,那白龍更加不必多說,就算是有霍州補充,最多也就三十丈,論起來赤蛟反而是最強。
但竇長生能夠看見,赤蛟依然是蛟龍,並未如赤龍那樣,雖然達不到五爪,可一看就是龍。
赤蛟與赤龍相似,但依然是蛟龍。
這是一種本源印象。
就算是赤蛟和赤龍一模一樣,依然還是不行。
這不是因為赤蛟乃是火德,有了赤龍後,赤蛟就沒機會了。
而是因為至尊只有一位,如今赤龍雖然衰弱,但位格並未跌落,依然還是至尊。
白龍也是龍,那是因為大燕太強了,根本不能夠以常理來論。
除非是前往一方輝煌璀璨的大界,白龍才會失去位格為白蛟,但這樣的世界天地間沒有幾個。
這赤龍失去至尊之位,不再代表真龍,也不需要大陳覆滅,只要這一代陳帝身死,下一代陳帝登基,那麼這赤龍就會退化。
畢竟這一代陳帝登基時,天下太平,四海咸服,乃是至尊。
陳帝已經病入膏肓,可惜卻是沒死,每日吞服靈丹續命。
這可是二階的丹藥,吞一粒,就少一粒。
這讓竇長生很是心疼,這可都是自己的東西啊。
天下丹藥和靈器劃分,甚至是修為,都可以用數字來劃分。
一階代表練氣,二階代表築基,三階代表金丹。
這是古代的傳統,如今修士不太喜歡這種。
我堂堂元嬰大修,你稱呼我為四階修士,這是看不起誰呢?
所以喜歡用築基丹藥等等稱呼,雖然繁瑣了一些,但也是簡單易懂。
陳帝勉強續命,硬生生拖着不死。
不過如今八成這一關,根本過不去了。
竇長生仰望着赤蛟,伴隨着龍柱建立,能夠看見赤氣瀰漫,轉眼間已經擴散千百里,已經覆蓋了冠洲上空,如今自己控制的四郡之地,完全皆由赤氣瀰漫。
這猶如海水一般,波光粼粼,任由赤蛟遨遊。
龍柱建立後,冠洲氣數完全被赤蛟吞噬,而且還不光如此,赤蛟卻是偶爾的衝出龍柱,對着利州方向啃上兩口,每當赤龍望來,赤蛟都會縮回來。
根本不給赤龍動手的機會,可當赤龍警惕消退,開始看向北方霍州方向後,赤蛟又一次撲出,然後再咬上一口,主打的就是猥瑣。
竇長生看麻了。
這絕對不是自己的性格。
這赤蛟不類我。
我竇長生腳踩地,頭頂天,做事光明磊落,堂堂正正。
這赤蛟壞我名聲。
幸好。
不,不對。
赤蛟幹的事情,和我竇長生有什麼關係。
九州鼎傳出陣陣灼熱,這一件帝器的力量開始湧現,竇長生視野中的氣運世界,遍佈天下的霧氣,開始不斷稀薄起來。
竇長生藉助着九州鼎,開始窺視着北方的氣數。
赤龍位於的龍柱,能夠清晰看見已經開始垮塌起來,這就像是不斷墜落的牆皮一樣,這裏缺失了一塊,那裏缺失了一塊。
伴隨着時間流逝,這還在不斷的垮塌,情況越來越惡劣。
等等。
這看上去怎麼像是咬的。
想多了。
自己一定是多心了。
那是蛟,不是狗。
竇長生心中生出了明悟,這肯定是大陳內部的亂臣賊子,他們已經開始啃食大陳,想要瓜分大陳最後的遺產。
大陳一共五州之地,如今失去了二州,而原本統治之地,卻也是不穩。
大燕來者猶如蝗蟲一般,他們開始瘋狂的劫掠一切,只要是看得到的寶物,都會被他們給盯上。
所以秘境中的宗門,這可遭了殃,他們乃是大燕來者首選目標,一個宗門怎麼也有一些家底,有靈石,有丹藥,有靈器。
赤龍已經不是大敵,反而那一條白龍,才是最恐怖的敵人。
所以如今要北上,拿赤龍當做經驗包,完成一次升級,不然必敗無疑。
竇長生緩緩收回目光,氣運世界開始緩緩退去,然後獲得百官的恭賀,享受這難得的安靜時光。
順勢也把己身修為,再拔高了一個層次。
突破至練氣五層,這需要四千多的修為值,竇長生積累了三天的修為值,全部都已經砸進去了。
北上與大陳交鋒時,自己的修為大約有練氣六層左右,可以達到練氣中期巔峰,至於練氣後期的話,這稍微有一些麻煩。
伴隨着修為不斷提高,所要的修為值也越來越高。
練氣六層需要的修為值,已經是六千修為值了,這就需要四天時間。
可惜這一方世界太小了,要是趕路花費個把月,這就非常完美了。
祭天稱王,這乃是一件大事。
自然吸引了冠洲上上下下的目光,其中自然也有着各地的探子,這一點是無法禁止的。
所以當龍柱出現後,不知道多少人色變,原本以為竇長生只是沐猴而冠,畢竟這草班台子怎麼看,都太過於潦草了,可誰也沒有想到竟然會獲得上天認可,直接立下了龍柱。
一名身着麻衣的的中年人,神色不敢置信,作為陳帝派遣來的密探,同時也是朝廷的大仙師,中年人也是一名築基修士。
此番中年人來此,目的就是把坐鎮冠洲的大仙師尋找到,把對方成功接引回去,畢竟一名築基修士,這是高端戰力,絕對是不可捨棄的。
當然中年人也有着順勢窺視一下叛賊虛實的任務,沒有想到時機趕的非常巧合,正好是逆賊祭天稱王的時候,所以中年人偽裝一下,就尋找到一個適合的角度,開始觀看祭天的過程、
原本看見這簡單的儀式,中年人認為逆賊必然失敗。
獲得上天認可,怎麼會這麼簡單。
當初太祖皇帝,足足準備了半年,先後演練多次,禮儀上挑剔不出半分毛病來。
相比較太祖皇帝,這逆賊做的太倉促,完全是草班台子,也就比山賊流寇好一些而已,可不曾想最後竟然上天認可,立下了龍柱。
這怎麼可能?
什麼時候立龍柱,會如此簡單了。
龍柱又名天柱,這是通天徹地之路,代表的意義實在是太大了。
經此龍柱顯化,原本冠洲那一些不安分的人,將會徹底老實下來,甚至是不少人會改變想法,開始主動投靠逆賊,藉此獲得高官厚祿。
中年人不甘心的再看了一眼,最後忍耐着怒氣,然後小心翼翼的退走了。
連續走出了三條街,中年人這才來到了一座酒樓前,走入早就安排好的雅間,然後開始等待起來,不久後腳步聲傳來,中年人看着來者,大喜講道「你無事就好。」
「陛下已經知曉你的忠心。」
春竹嘆息講道「陛下自然曉得,畢竟我竄連大族造反,這才有機會,把這身懷異心的傢伙一網打盡,而且還不損自己的仁義之名。」
中年人一愣,不解的開口講道「什麼一網打盡?」
話語說出口後,卻是縱身一躍,瞬間沖向了窗戶,打算跳窗跑路。
很明顯呆愣都是偽裝,中年人聽見春竹話語時,就已經認識到了不好,所以非常果決的打算跑路。
但中年人動作迅速,有人卻是更快。
一支猩紅色的箭矢,突然間自窗外疾射而來。
霎時間,就已經破開窗戶,來到了中年人前方。
中年人跳窗的舉動,正好與箭矢迎面相撞。
中年人面前,浮現出來一道光幕,脖頸上面佩戴的配飾,瀰漫着光芒,已經激活了靈器。
轟!
箭矢撞擊到光幕。
光幕猶如水波,不斷開始蕩漾開來,漣漪一圈接着一圈不斷擴散。
防禦靈器擋住了攻擊,但箭矢帶來的衝擊力,卻是沒有宣洩掉,完全被光幕承受了,所以本來要衝出窗戶的中年人,竟然被箭矢硬生生的掀飛。
一名白色衣裙的女子,不知道何時已經出現在了房間中,看着倒飛而來的中年人,令宛如抬起玉手,細長白皙的手指,上面開始瀰漫出乳白色光芒。
一根拇指長,猶如髮絲的黃金針,瞬間浮現而出。
猶如一柄飛劍一般,直接沖向了中年人,中年人儘管背對令宛如,可卻是猶如掌中觀紋,全部清晰可見,這正是神識的力量。
所以中年人靈力不斷涌動,開始灌入靈器之中。
佩戴的防禦靈器,猶如活過來一樣,飛鳥之狀,已經展開雙翼,像是下一刻就要騰飛而起,光幕之中隱約浮現出一道虛影,赫然是展翅的飛鳥。
黃金針飛出,瞬間來至光幕前,瞬間撕裂開了光幕。
中年人見此一幕,不敢置信的講道「怎麼可能?」
黃金針已經沒入中年人胸膛,猶如一條毒蛇一般,開始在中年人體內遊走起來,令宛如平靜講道「很正常。」
「伱這防禦靈器,也只是上品靈器而已、」
「而我手中之物,乃是一件下品法器,這已經是二階之寶,自然不是一階之物可擋的。」
「再加上同為築基修士,而我法力雄厚,功法玄妙,哪怕是大燕仙門,我也能夠於嫡傳爭鋒,戰力乃是你五倍以上。」
「而你這一次遭遇算計,要跳窗逃跑,都在我預料之中,安排商元春阻擊,我再趁勢出手,你自然沒有反抗之力,就被我擒拿住了。」
令宛如注視着被黃金針封鎖所有靈力,已經徹底老實下來的中年人,居高臨下繼續講道「就算你能夠擋住這一擊,春竹也會出手,讓你疲於防備,根本無法反擊。」
「我藉此機會,再一次出手,你必然擋不住。」
「只是沒有預料到,你要比想像當中弱,還不如春竹至少反抗了一會。」
春竹搖頭講道「二夫人看不上我,那是因為二夫人出身高貴,而我修道百多年,曾經也見到過前朝末帝,經歷了陳太祖崛起,觀看陳太祖立龍柱,一統天下,赤蛟化為真龍的過程。」
春竹就差來上一句,我也是很強的。
令宛如沒搭理春竹,而是看着中年人問道「如今大王北上在即,正是用人之際。」
「你實力在這一方秘境中,也算是不錯。」
「可願意歸降?」
春竹插口講道「沒有用的。」
「此人和我不一樣,我們雖然都是大仙師,但這個人自小被大陳培養,乃是陳太祖收養的孩童,後來修行有成,成為練氣後期後,又被陳太祖收為義子。」
「等到陳太祖死後,於太宗年間被舉國之力培養,他也不負眾望,突破成功成為了一名築基修士。」
「他與大陳牽扯太深,懂得大陳隱秘太多,怎麼可能投降。」
「大陳對他恩重如山,他肯定要一死已報大陳再造之恩。」
中年人大喝一聲,打斷講道「住嘴!」
中年人一雙眸子,浮現出怨恨之色,憤恨開口講道「我對你一向友善,為何今日要置我於死地?」
春竹冷笑着講道「你不會投降,那麼自然就只有殺了。」
「非是我要殺你,而是你自己不想活。」
令宛如搖頭講道「你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大陳,為了陳太祖的救命再造之恩。」
「大陳必亡,想必你也知道。」
「所以你得為大陳宗室尋找出路。」
傾聽着令宛如的誘導,中年人喃喃自語講道「大陳可以亡,陛下不能絕嗣。」
沉重腳步聲傳來,商元春挎着青玉弓,已經出現在雅間中,看着被控制住的中年人,沉聲開口講道「這樣的築基修士,沒有什麼大用。」
「實在是太水了。」
「只要我突破至練氣五層,再有大哥帝道神通相助,殺他輕而易舉。」
令宛如伸手制止道「總歸是有一些用處的。」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如同商將軍這樣戰力無雙。」
「用來牽制住周縣丞麾下剛剛突破的築基,這還是可以的。」
商元春看了一眼中年人,又看向春竹講道「怕是也要加上她,才可以擋住一個人。」
「不然這樣的廢物,肯定要被殺。」
商元春說完後,就轉身離開了,很明顯對此事不太關心,如今當務之急是突破,自鎮壓州兵後,商元春就有一種感覺,自己要突破了,這幾日忙碌練兵,倒是耽擱下來了。
如今大哥有意北上,商元春自然要先突破,成為一名練氣四層修士。
修為接連突破,說起來也是大哥帝道神通,太過於霸道的緣故。
對於戰力增幅就算了,關鍵是增長的兩個小境界,這讓商元春可以高屋建瓴之勢修行,這自然勇猛精進,勢如破竹。
中年人神色憤慨,真想反駁一句,自己不是廢物。
但話語卻是說不出口,嘴巴像是被縫合了一樣,令宛如看着中年人講道「我這是救你一命。」
「最後問你一句,降不降?」
令宛如也失去了興趣,藉助着春竹釣來了一條大魚,可惜用處不是很大,自家夫君這一些兄弟,龍精虎猛,商元春要突破練氣四層了,只要北上攻破利州,大戰之下突破到練氣五層,這是必然的事情。
自己一番折騰,反而顯現的小家子氣了。
中年人搖頭講道「我雖然有心投降,可太祖對我恩重如山。」
「就算是要保太祖後裔,那麼也是要去北方,大燕乃是正朔。」
「如你們這一種人,肯定是被朝廷打壓的亂黨,未來必然長久不了,投降你們不過是苟延殘喘,多活一年而已,所以早晚都要死,我為何要壞了名節。」
黃金針破體而出,中年人的話語戛然而止,令宛如拿出手帕,擦拭着黃金針,同時對春竹講道「他這一件靈器還算是不錯,你這一次有功,就賞賜給你了。」
「這一次雖然沒有招募到人手,但也算是殺了陳帝大將,也算是不錯。」
「可惜,經此一事後,無法繼續釣魚了。」
令宛如略微遺憾,卻是打算扭轉一下想法,商元春一番話,如同洪鐘大呂,一下子把令宛如驚醒了。
這太過於攻於算計了,滅陳乃是堂堂正正之戰。
如今剛剛創建的大夏,需要輝煌的勝利,藉此安撫內部,震懾四方,凝聚大勢。
以陰遂手段獲勝,這無法讓天下人信服,註定人心不穩,隱患重重。
一場無可挑剔的勝利。
也有人要用此淬鍊己身,百鍊成鋼,最後獲得升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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