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公主殿下說的沒錯,為師確實現在不適合收狐十七為徒,但在這南衙,有一個人倒適合做他的師父。」葉鴻一忽然呵呵一笑,伸手捋了一下頜下鬍鬚說道。
「蒙叔?」
「不錯,就是老蒙,老蒙武功雖不高,可他是靈武同修,而且熟讀南衙的秘庫內的所有武學典籍,他素來不爭不搶,做狐十七的師父,應該不會有人故意針對他。」葉鴻一點了點。
「可蒙叔自由散漫慣了,時常不見人,還流連花叢,放浪形骸,他也未必肯答應收狐十七為弟子。」
「三十年前,老蒙也是我南衙難得的天驕,臥底南楚,卻被現在的楚國太后蕭真兒所傷,從此一蹶不振,修為倒退,以至於到現在還未能走出來,在這南衙密檔內一待就是三十年」葉鴻一無比惋惜一聲,要說南衙數十年來,最有機會能夠超凡的,也就只有這蒙易了。
天驕又如何,不能走到巔峰的天驕甚是還不如一個普通武者。
「師父,這蒙叔到底是怎麼被南楚太后蕭真兒所傷的?」青漪好奇的問道。
葉鴻一微微一點頭,娓娓道來:「南楚有武英殿,相當於我大周的真武院,當時我大周皇帝陛下下令南衙制定一個絕密的計劃,師父我當時還是以靖安司指揮使身份代南衙大都督,那時候蒙易才十六歲,在南衙才初露頭角,當然那個時候他也不叫蒙易」
青漪在南衙摸爬滾打十年了,不是那種懵懂不知的少女了,他從師父葉鴻一口中聽出來。
蒙叔應該受的是「情傷」。
肉體上的傷容易治,但心傷是最難治的。
「蒙叔在南衙從未收過弟子,他會收狐十七為弟子嗎?」青漪有些擔憂的問道。
「這倒是,這傢伙看似什麼都不放在心上,其實很骨子很傲的,不然也不會這麼多年沒能走出去了。」葉鴻一點了點頭,相處三十年,他豈能不了解蒙易?
這南衙內,蒙易能瞧的上,願意說幾句話的人不多,對大多數人都是客客氣氣的,公事公辦,唯有他還能偶爾在一起喝喝茶,對弈兩盤。
多半還是看在青漪的份上。
「青漪,你去說,老蒙聽你的。」葉鴻一呵呵一笑。
「師父,我去說,算怎麼回事兒?」青漪忙拒絕,蒙叔都懷疑她跟羅小七是那種關係,她去說的話,豈不徹底坐實了?
「你跟他關係這麼熟,還時常偷偷帶酒給他喝,你去說,那是事半功倍,他要是知道是我不願意收,硬推給他的,以他那個脾氣,估計就拒了!」葉鴻一擺事實,講道理了說道。
青漪糾結起來。
問題這事兒是她提出來的,這要是半途而廢,而狐十七偏偏還已經拒絕了葉琉璃招攬。
她是清楚的,只要葉琉璃把身份一說,加上她們過去兒時的關係,說不定真的就
箭都射出去了,哪有回頭的道理。
「丫頭,你要是實在難開口,那就讓師父去說,至於成不成,那就不不好說了。」葉鴻一也不知是真心疼青漪,還是不想讓南衙失去一個人才。
「師父,要不然,我去試試吧。」
葉鴻一面露一絲微笑,青漪這丫頭雖然天賦根骨不是頂尖的,但是在南衙,比她高的也沒幾個,要不然他也看不上,直接收徒了,要知道,他兒子今年都半百開外了,可惜天賦有限,只能靠自己謀了個差使,他萬一哪一天走了,估計三代之後,他這一脈就跟普通人差不多了。
家中多不肖子,青漪這等女子是留不住的,還不如給她謀個好人家,將來念自己額好,照拂一下後人。
但青漪出身南衙,她要嫁人,只能在南衙內部選,可南衙內,與她年紀相仿,地位修為匹配的不少,她看得上眼的卻沒有一個。
這一下子就拖成老姑娘了,葉鴻一這個做師父的也着急呀,可干着急沒辦法,他又不能替青漪嫁人?
這兩年,葉鴻一費了不少勁兒從南衙內部挑選了不少人,進京述職,其實就是為了給青漪相親找夫婿的。
青漪也察覺到不對勁兒,後來,這樣的述職,她乾脆找藉口躲,躲不了就裝病,或者溜,葉鴻一也是沒辦法了。
這一回,他意外的發現,這個叫「狐十七」的小子居然讓青漪在他面前念叨數次。
這簡直就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原本以為這個狐十七配不上青漪的,這根骨屬性親和力一測,三屬性親和甲等,這在南衙歷史上也是極其罕見的,就是歲數略大,也沒多大,才剛過二十嘛。
雖然根骨已經發育完成,無法再提升,但世事難料,誰能看到後事如何?
論潛力,狐十七還在青漪之上,這青漪年紀大了,算是高攀了,這丫頭在別的方面是雷厲風行,可在這方面是慢性子,還得是師父出馬才行,不然那,這一眨眼年紀再大,修為再往上竄一截,那就真的是高不成低不就,沒有人要了。
得提醒一下老蒙才行。
「殿下剛剛甦醒,身體羸弱,得吃一些有營養,易消化的食物,燥熱的,寒性的食材一律不要,還有,香料量也要減少,按照平時五分一的量放就是了,每一道菜,都要送到我這裏嘗一下,才能端過去!」
「是,羅親隨。」
「叫七郎,七哥也行。」羅興威嚴的吩咐一聲。
小廚房內開始忙碌起來,他則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院子裏曬起來太陽,這大冬天雖然很冷,可是只要沒風,出太陽了,待在外面曬一曬太陽,還是挺舒服的。
就看你能不能抗凍了。
主要是院子裏清淨,他又得盯着廚房裏幹活兒,只能這麼辦了。
其實,他在腦海里構思着,用那塊從鬼市撿來的帶玉髓的羊脂玉雕刻一個什麼,是吊墜,玉佩,還是玉牌,玉牌是雕人像還是植物花草牌
甭管雕什麼,得時候羅興自己隨身佩戴,要不然,這麼一個玉飾放在自己身上,就顯得不太尋常了。
無事牌倒是挺好的,簡單幹淨。
只怕是這姬玉兒不會答應。
實在不行,雕個觀音像吧,反正藍星上有話說「男戴觀音,女戴佛」,這個時代雖然有佛,但沒有觀音,也沒有釋迦摩尼,自己總不能憑空造出一個神靈來吧?
算了,還是跟姬玉兒商量一下,這是給她安個家,總得聽一聽主人的意見撒。
「七郎還會雕刻?」
「會一點。」羅興承認,特工有時候需要刻個蘿蔔章,偽造證件之類的,找人做太危險,還不如自己來,所以,一些需要的技能,他都學了一些,當然,在他那個時代,資訊發達,學習材料很好搞,還可以跟別人交流,至於他的雕刻技法門派,算是董派的吧。
「七郎,你能不能照我的形象雕刻一枚玉佩?」姬玉兒聞言,話語中透着一絲小小的興奮。
「你這是要我將你時時刻刻帶在身上?」羅興愣住了。
「七郎,我跟你現在的狀態難道不是嗎?」姬玉兒反問一聲。
「這個不可能。」事是這麼理兒,可自己若是佩戴一個女人形象的玉佩,被人瞧見了,免不了會多想的。
「那你還問我意見幹什麼?」姬玉兒冷哼一聲,瞬間換了一副不高興的語氣。這變臉比翻書還快。
「這侍靈官中可有什麼和善的女子形象一直被人們頌揚和傳唱的?」羅興問道,他對靈道並不太熟悉,靈官殿和侍靈廟也很少去。
「傳說兩千年前有一個叫妙善的大侍靈官,妙法通天,慈悲為懷,為世人稱頌,後世之人多為她立廟祭祀,靈修一脈把這種能靈神溝通的人稱之為尊者。」姬玉兒認真嚴肅的說道。
「妙善,這不就是觀音菩薩?」羅興下意識的自言自語一聲。
「菩薩是何物?」
「姬玉兒,這個妙善尊者可是佛門中人?」羅興追問一聲。
「是。」
羅興心下明悟,這個世界必然跟自己所處的藍星是關聯的,不然自己不會無緣無故的穿越來這裏。
而且這裏連文字和文化都那麼的相像。
「妙善尊者可有塑像存世?」羅興問道,對於自己了解的事情,自然要問了,他才來這個世界多少年,哪能什麼都知道。
「洛京靈官殿有她的塑像吧,你可以去瞧瞧。」姬玉兒吃驚道,「你該不會想要雕刻一枚以妙善尊者形象的玉佩吧?」
「不可以嗎?」
「這是褻瀆尊者,你要是這麼幹,讓靈官殿知道了,會惹麻煩的。」姬玉兒忙說道。
「他們見過妙善尊者真容嗎?」羅興反問道,「我不說,你又不可能說,誰又能斷定我雕刻的是妙善尊者?」
姬玉兒頓時啞口無言。
不管是不是弄一個妙善尊者的玉佩,總得先去靈官殿觀摩一下,反正有時間,羅興決定先去定製一些雕刻的工具,然後再去靈官殿,正好借這個機會躲出去。
就怕仙語三公主再提結拜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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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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