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總是為自己而活……」
「而有些人,為他人而活才能爆發出巨大的鬥志和強大的力量!」
蒼老的聲音悠悠一嘆,感慨有之,冷漠有之,讚嘆也有之。
「嗯?」
劉羽西疑惑,這句話,聽着倒是挺像誇讚他的,但他熟悉赤飛霄,這個時候,似乎不大可能,但是,說出來的用意是什麼呢?
貶損他?
似乎沒聽出來?
說他是一個自利的人?
沒聽出來。
赤飛霄不再回應,它沒有告訴對方,這是他祖父對他的評價。
「那白虎觀在哪?」
在各自都陷入了沉默之後,還是劉羽西首先打破沉默,也還是那個話題,這個話題,稍微說一下,就偏離了原本的方向,好一陣之後,當延伸出去的話題遇到了阻礙再難以深入之後,又還是回到了這個話題。
「應該就在這附近了……」
「既然我都已經能夠感應到那股凶煞的氣息,那就可以了……」
「時機一到,自動就會現身。」
好在,赤飛霄並沒有如往常出現此類情況那樣,就此沉默下去,直接就沉眠在他的身體深處。
「時機?」
「還要時機?」
「我們本來的打算,不是一發現地方,就立馬進去找寶物的嗎?」
一直以來,這就是他們的打算,呃,起碼是他一直的想法。
這個時候,他才有點意識到,赤飛霄的想法,他好像不是很清楚,他將它嘴上說的當作了全部。
但現在想,不一定,不一定啊!
不過這點疏忽也是情有可原的,他沒想到現在的局面這麼複雜,竟然都牽扯到了帝國軍了。
他是天朝人,自然知道帝國軍的分量,知道帝國軍在天朝的意義,而且他還是世家子弟,更加比一般人都清楚帝國軍的一些情況。
帝國軍一旦出動,必將會帶來毀滅性的破壞。
從這一點上,也能側面反映出,有帝國軍出現的局面,是多麼的危險。
如果不是任務艱巨、局面危急,有人會願意帝國軍出動嗎?
當然對於這一點,他也是隱約感知,不能清楚內情。
但他知道,在天朝之內,有很多人都對帝國軍充滿了忌憚,有着深深的警惕,而他也知道,這裏面,必然包括着各大世家。
自然,也包括他們劉姓世家。
「你沒發現?」
「這個地方,跟我之前預計的並不一樣。」
「這個地方,潛伏着有很多強大而晦澀的氣息……」
「在這個地方,白虎觀那種滿是殺伐之氣的地方,是很顯眼的……」
「白虎觀是很強大,但也禁不住這樣消磨,必定會潛伏起來……」
「至於,什麼時候會顯現出來,應該是不遠了,氣機,已經散發出來了……」
對於這一番話,劉羽西很不解,但有着自己的咧,嘗試着說出來:
「你的意思是,白虎觀那樣的地方,嗯,充滿了殺伐之氣的地方……」
「這樣一個地方,一旦在這座古城裏顯出本體來……」
「可以這樣說吧?」
「那就會,被那些潛伏起來的強大而晦澀的氣息,群起而圍攻?」
「為什麼?」
「這兩個氣息,是生死之敵?」
想到這一層,也並不難,否則,幹嘛要躲呢?
肯定是有威脅啊……
「呵呵,雖然你說的結論是對的,但個中緣由,不對。」
「白虎之力是殺伐之氣最盛的力量,剛才我就說,至凶至惡,但是這種所謂的惡,並不是你們口中所謂的魔的說法……」
「而且,白虎之力,對於所謂的神的力量,同樣並無傾向,也同樣並無牴觸……」
「但是白虎之力可以通過吞噬那種隱晦而強大的氣息來壯大自己。」
「白虎之力這樣的力量,在道教的觀念里,也能算是神……」
「稱之為至凶之神。」
「白虎之力的所謂神性彰顯,就是靠這一點,以暴制暴,兇惡的,還有更兇惡的來消磨!」
「通俗的話就是,黑吃黑!」
最後,他感覺到赤飛霄的聲音,最後帶着點笑意,當然只是感受,沒能真箇聽出聲響來。
他莫名地將之看作為一個好的徵兆。
「嚯,是這樣啊……」
「赤飛霄,你確實是越來越像我們這個時代的人了,黑吃黑?」
「你已經熟練運用這句話了……」
這麼一解釋,當即就理解了個中的內涵,老實說,觀感還挺不錯。
「那我們怎麼辦?」
最後也還是這個問題。
「就像你說的,白虎觀一旦顯現,必定會引發很多生靈的注意,不用急於一時……」
道理是這個道理,可是,劉羽西又有點不願意。
「那我們豈不是喪失了先機?」
「那麼多人在旁邊看着,我們也不好辦事啊?」
對於這一點,自問還是有些耿耿於懷,本來他們這一行,按照事先的估計,他們兩個意識體一個人的,現在,也不知道出來什麼事,竟然來了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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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通過簡單的跟其他幾波人的照面,可以很容易得出結論:這些人都是強者,幾乎就沒有弱者。
要說弱者,最弱的就是他自己了。
這不禁讓他有點沮喪,和焦慮。
「相反,剛好相反。」
「你以為白虎觀那種地方,是好進的?」
「那裏面充斥着各種各樣的至強大的氣息,各種力量屬性,各種修行體系……」
「只要是最強大的,都能在白虎觀有容身之所,有一席之地。」
「反過來,不是最強大的,都會被白虎之力吞噬掉。」
「從這點上看,但凡弱一點,都會被白虎之力侵蝕。」
「如果不能侵蝕掉,那就說明強大。」
「但是,這是基本的情況,具體是什麼樣,還要進去以後再說……」
怎麼感覺,有點轉折的意味啊?
當下就有點忐忑了。
「嗯?」
「你好像有點底氣不足?」
劉羽西對赤飛霄已經不能說是陌生了,它的一些脾性還是能摸一下,覺得,這話語的語氣,有點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哪裏不對。
「嗯,從一進入這個地方就隱約有預感了……」
「當年的白虎觀,怎麼會藏身在這個地方……」
「其實你剛才說,白虎觀的本體,可以用這個說法……」
「因為,相傳,白虎觀裏面就有一頭真正的白虎,血脈純正的白虎……」
「但是,已經沒有了身軀,已經是被囚禁在道觀之內。」
「所以,那座道觀,也可以視作為一個有生命的生靈。」
「當然,跟一般生靈,有很大區別。」
「最大的區別,就是那座道觀,記得,應該是沒有異常的……」
「白虎在沉睡。」
「而白虎要是醒來,那就開始見血了。」
劉羽西點點頭,他有點明了,意思是說,現在的白虎觀是有異常的,白虎醒來了,白虎睜開了眼睛,注視着。
「老虎要吃人?」
用他的話,是這樣理解的。
「白虎,狂悖之極,只有在宿主年幼之時,兩者一起長大,互相熟悉,培育感情,才能真正與白虎較為和睦地相處……」
「一旦白虎成年,那是絕對的不可長久打交道的,它總是要吃人的!」
赤飛霄很有感慨地重複了一下劉羽西的說法。
「那麼,從小就發現身體湧現白虎之力的神童,是不是……」
劉羽西想了想,按照赤飛霄的說法,那就是以一個天才的姿態出現,就像張天謬那樣,從小就是個天才,被寄予厚望。
話說,張天謬這麼猛,這麼妖孽,不會是在血脈之中就湧現了白虎之力了吧?
也有可能啊……
那傢伙也太強了,雖然,他不知道張天謬具體是個怎麼樣的強法,但對這個事本身,他的強大,並不會被人懷疑。
強,就是強!
「這是一條路……」
「但是,也太難了,太難太難……」
「白虎之力,出現更多的,還真的是讓皇帝來通過一些儀式在較短的時間裏駕馭住白虎,施展出至凶至暴的毀滅性力量。」
「至於你說的,很少很少,比較有名的,我記得,就是道教的教祖,龍虎山的始祖:張道陵。」
「如果還有人能熬過幼年期,獲得白虎之力,那很可能,還是在張道陵的血脈中。」
道教的教祖?
哦,是那個龍虎山啊……
「熬過?」
「什麼意思?」
劉羽西其實很想提醒一下赤飛霄要對道教的主神恭敬一點,即便不是道教徒也應該恭敬,但想到赤飛霄的脾性,這樣說只會刺激它往相反方向發展,而且,考慮到現在的實際情況,這個時代,神是越發離塵世遙遙了,相應的,某些忌諱就不用太注重。
也就那樣吧……
但是,好像,邪神是越來越多了啊……
但他完全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
「白虎之力,這個力量作為天賦出現在人的身上,就像你剛才說的,也是我剛說的,像張道陵那樣……」
「相傳,當然是一個傳說,我並不真的知曉內情。」
嗯?
他感覺到,赤飛霄很謹慎,這也說明了,這個事,確實是有些重大,以致赤飛霄這樣的脾性都不敢大包大攬,不敢用很篤定的態度。
「相傳,你所謂的白虎之力的天賦,出現在一個人身上,有一種說法是,白虎在寄身於人體之內,那個人,會被稱之為宿主。」
「也就是說,白虎之力,是一外客,並不是天生被駕馭的,不是一個所謂的天賦。」
「是要命的討債鬼!」
「幼年的宿主,幼年的白虎。」
「從那個時候起,兩者就開始搏命了!」
喜歡龍虎山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