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這種趨炎附勢的人,當然是要更靠近趙公明一點。」
「現在,是趙公明得勢!」
「哈哈哈……」
一種蒼老的氣息從年輕嗓音透露出來,表露無遺。
「哦?」
張天謬回過神,從那種突然遊走的天馬行空的想像中回到了現實中來,他從對方的神態變化里品味出了點什麼。
「你是,對小作家會議,有憂慮?」
張天謬想了想,他覺得,應該是這個方向。
「嗯,倒也還談不上有憂慮……」
「是疑慮。」
本來霎時一松的氛圍,又猛然一收,搞出了那麼點緊張出來。
而張天謬的嘴角溢出笑意,他更感興趣了。
小作家會議,這個權利機構,怕是連大明宮梨園那群人都搞不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恰好,他知道一點點,有一些想法,儘管,他一樣也可以說得上是一頭霧水。
一頭霧水啊,兩眼摸黑。
「說來聽聽……」
「或許,我清楚一些,你是知道的,我在鏡花園辦公,旁邊就是大明宮。」
「帝國軍作為大明宮的對手,儘管你們很看不起他們,但也知道一點他們的手段……」
張天謬暗示,大家可以彼此通個氣,搞點情報交換。
「哦……」
「是這樣?」
「你知道?」
「也好……」
「也好……」
也不知對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反應,有恍然,有興致,也有點疑惑,還有着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但感覺到,應該是疑慮。
張天謬微微眯着眼睛,細細感應,有了小惡魔的那一顆心臟之後,他對別人的心緒上的把握,像是敏銳了幾分,特別是,他感覺,似乎對敵意,對危險的預感,有着很明顯的感觸,雖說在以前,也是不弱,可是……
怎麼形容呢?
就是沒有那種非常強烈的心理衝動,沒能帶起那種強烈的情感衝擊,反而是很理性的,有點像是施展瞳術的時候的那個感應。
理智,冷靜,近乎有些冷酷,而至殘酷無情。
而現在是強烈的情緒感應。
還不錯……
只有強烈的情感,才能更深刻地引發本能的觸動……
某種程度,算是個補充吧?
沒想到,是從一個惡魔身上找到了加強了人類的情感……
諷刺嗎?
有點,但這就是事實。
「首先,就很奇怪……」
「那個名字……」
「那個名字,就很奇怪……」
可能是真的很奇怪,一句很簡單的話,愣是給說了三段。
「嘿嘿……」
「不奇怪……」
「並不奇怪……」
同樣的,可能是真的很奇怪,張天謬頗有共鳴,也是一句很簡單的話,給說成了三段。
「哦,看來,你知道?」
「我很願意聽你說一說。」
「我從那扇門進來的時候,聽到幾個人在談論一些特別的事……」
「差點還大動干戈,但是因為我這身制服,終歸還是沒敢發難。」
「特別是,在帝國軍執行任務的時候……」
對方的一起變得很奇怪,但似乎也無意隱瞞,將自己的疑惑清楚地表露出來,對方的反應,張天謬在詫異之後,也霎時有些眉目。
看來,對方是想要示人以誠。
看來,這傢伙,身為天才,也不是狂傲,還有理智……
也是,天才是天才,又不是傻……
應該就是自己的名頭在起着作用了,人的名,樹的影,都在傳自己的天賦與血脈怎麼怎麼強大,即便對方沒有親手較量過,沒有親身體驗過,就算是對自己有着絕對的自信,但盛名之下,怎麼也不敢不將這種名聲放在眼裏。。
還是得謹慎一點。
在這個地方,他也怕自己殺性起,周圍沒人又黑漆漆一片,他也怕自己殺了人就隨手拋屍。
他知道,一個帝國軍的中將,這個身份,這個分量,在自己的心目中,或許不值一文。
至於剛才對方說的,不如自己,這一句其實就是個謙虛的用語,不應該當作對方內心的真實想法,不過他也知道,這個群體,讓這個群體自己親口說出這樣的話,也是挺難受的。
不會像剛才對方那樣輕描淡寫,好似就是一句打招呼的平常話語。
「哦,這樣啊……」
「那可能不是那麼對等……」
「我只是聽到一些傳聞而已,其他的都是我的臆想。」
「不是那麼重要。」
隨即也不等對方回應,接着往下說:
「你知道馬良神筆吧?」
「所謂的小作家會議的成員,很可能就是這支筆在做最後的擇決。」
「只有被這支筆選中,才能發出對外邊的人發出邀請……」
「這也是,你們帝國軍的那些高層……」
「我說的,是大將軍府那些上將!」
「不管怎麼說,那些一點點打上來的上將,都有點看不起小作家會議的那些人,或許你也能感覺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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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從未聽說,他們哪個對小作家會議的哪個成員表示過質疑,認為沒有資格跟他們並列在帝國軍的上層。」
「那是因為,就不是人選上去的。」
「如果不是人選的,那自然可以避免許許多多的破事……」
「這種事,就是在帝國軍裏面,也是不少。」
「我……」
張天謬剛要往下說,卻被對方出聲搶了先:
「帝國軍里的破事,一點不少。」
「這不剛又搞了個聞所未聞的『楊家將』……」
「哼哼……」
「你們這些世家子弟,真是個麻煩啊……」
張天謬感到有鋒銳的目光從不很遠處的人影輪廓里望過來,對方的舉動和一番話語,讓他頗為意外,同時也相對肯定了之前自己的判斷。
對方,果然是很不滿那三位姓楊的老將軍,不是專程來拍馬屁的,不過,對方竟然不是出身於白家?
還真是讓人意想不到。
不過呢,想不到歸想不到,但也合情合理,相對於世家子弟有着血脈的優勢,但是數量極為龐大的普通人群體,平民子弟,才是誕生各種人才的最大的源頭和搖籃。
在這個方面,其實是很難比較的。
這些年來,世家大族的一退再退就已經是證明了這是個不可更改的歷史趨勢了。
逆着這個潮流走,想來結局不會好。
而很明顯,現在的這個楊家,就不那麼有自覺,楊家是要逆着歷史的大潮還要立志傲立潮頭。
還有,張家,應該也不會甘於沒落下來。
他出身張家,自然對張家的所憂所慮會有一個感知,而現在一個側面佐證了他的判斷:張家的張觀是加入了王儲的爭奪之中。
他一直有個想法,或許,張家要是倒了大霉之後,就會收斂自己的這種念想,踏實地當一個邁入沒落的世家。
唯有如此,才能真正對這個志得意滿的強大家族當頭棒喝。
單靠哪個人,是很難改變什麼的。
他不行,他這個被家族寄予厚望的所謂超級天才不行,而家族中權力最大的家主,同樣也不行。
現任的家主,其實他還挺有一些了解,起碼是比之其他的叔伯要更了解一些。
現任的張世家的家主是他的伯父,跟他的父親,有着不小的情誼。
沒錯,是情誼,在大家族中,一大家子,人一多,利益也複雜,訴求多變,大家都姓同一個字,那麼那個姓就不是最重要的了。
再說回家主,家主,他有一些了解,是一個很平庸的人,在家族中的威信實在不高,以致都有傳言了,能當上這個族長家主的,全靠沒有威懾力,其他那些很強勢的叔伯,在他們的那一輩的諸多兄弟中,不高也不低,不誤事,也不耽誤別人的事。
大家圖個快活,也就讓他那樣的不拔尖的當上了家主,大家嘴上是不會說,但心裏基本都轉着一個念頭:撿了大便宜。
個人是無足輕重的,家族的意志是很難扭轉的,所以,只能是一個對整個家族的打擊,才會有些影響出來。
心是不甘心的,只是跟楊家的搞法,很不一樣。
具體怎麼不一樣,他作為事實上已經脫離了張家的人,自然無從得知,這是人家的機密。
很要命的秘密。
但是,可以從浮在表面的一些現象中看出,張家是要退出武裝力量上的要害位置,在他這一代,已經是完全的退出了帝國軍的序列了。
在他這一代,再也沒有帝國軍中服役的了。
而張家在他這一代以上的輩分,就有很不少,光是他的叔伯輩,就有好幾位,而他的父親,就是帝國軍序列的一名少將。
少將,雖說是將軍軍銜中最低的一級,在帝國軍內是很不起眼,可是,在社會大眾的目光中,那也是個大人物了。
「楊家,是冒天下之大不韙,在前邊的磨難不會少……」
「只是,楊家有三位老將軍,都是上將……」
「還是那個時候的上將。」
「跟現在是很不一樣的,那些人是太祖皇帝親自授銜的上將,是很不一樣的。」
「特別是,楊延昭老將軍。」
「你是帝國軍,應該比我更明白,他的特殊之處在哪裏……」
「他是一位五星上將。」
末了,張天謬還是忍不住點了一下,也是一個感嘆。
上將是個常設的軍銜,但五星上將已經沒有了,不設這樣的上將軍銜,現在授銜的上將,肩膀上只有三個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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